第170章 S《邊疆知青14》九月爆/炸事故……(2 / 2)

鐘援朝說祖光全占便宜沒夠,踢到鐵板被人給整了,大冬天的去挖茅坑裡的糞坨子,“其實那哥們兒還是挺好的,至少沒讓祖光全夏天去挖,冬天挖起來也沒啥味兒,還是一坨一坨的,挖起來方便快捷。”

“咦——”兩位女同誌一臉嫌棄地看著鐘援朝。

她們也不是真嬌氣到不能聽五穀輪回到事,可能不能不要說得這麼具體啊!

又說起胡麗麗談對象的事,根本不知道當初紅星坡知青點最後一夜發生的事,周紅菊跟湯蘭芳還有點兒擔心彭五湖,就問彭五湖心情是否有所恢複。

鐘援朝臉色古怪,回頭瞅了樓嵐一眼,見他麵色如常,乾咳一聲,含含糊糊說:“還好還好。”

不但沒有傷心,還在聽聞消息的時候對那位未曾謀麵的男同胞抱有深切的同情。

本來當初彭五湖跟胡麗麗的事,就沒說清楚,隻是默契地被認為是一對兒。

後來分開了,胡麗麗過來找了彭五湖兩回,見彭五湖態度冷態,眼神裡還帶著審視,在這方麵十分敏感的胡麗麗就自覺避開,沒再來往。

這個年代,感情的事本就頗為隱秘含蓄。加上周紅菊跟湯蘭芳都是自己還沒談過對象的單純小姑娘,認知裡就是兩個人在一起了就是一輩子的事,哪裡能想到還有胡麗麗這樣的操作啊。

看見胡麗麗與其他男同誌頻繁接觸時,兩個小姑娘可很是憂愁了一段時間,猶豫著是否要給彭五湖那邊透個氣。

透一個吧,這又是彆人的私人感情問題,外人本就不好乾涉。

不透吧,眼睜睜看著彭五湖被那啥,好歹大家也是有過一段艱苦奮鬥的戰友感情的,心裡始終過意不去。

所以說後來胡麗麗正式談了對象,兩人反而鬆了口氣,在與鐘援朝通信的時候試探著將這事兒給寫了上去。

“現在大家都過得挺好的,至少比留在紅星坡那裡好。”

“對,相信以後肯定也會越來越好的!”

“我去年沒請到回家的假,請的人太多了,今年有了經驗,一定要提前寫申請......”

“我也是,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去......”

“說起來現在也就隻有李大哥的情況不知道怎麼樣了......”

“嗨,想知道?這還不簡單?農場就在這邊兒。”鐘援朝往手掌心上畫了畫,“隻要咱們回去的時候繞一下路,就能拐過去看看他。”

又問樓嵐李海洋是不是沒回去。

幾個人裡,隻有樓嵐還跟李海洋保持著直接的聯係。

樓嵐點頭,鐘援朝就迅速敲定了回去時要拐個大弧線,順道看望李海洋的計劃。

樓嵐也算是看出來了這三個是憋了一個冬天,憋得難受,想趁現在還沒開始忙的時候四處走動走動,也就沒說路遠行難的話,隻讓他們注意安全。

化雪後沒多久,安靜了一個冬天的邊疆大地上,螞蟻似的人們脫下一層棉襖走出房門,重新忙得熱火朝天。

年中的時候,鐵路隊完成了在這裡的隧道工程,繼續往西南方向推進鐵路鋪設的工作。

同時樓嵐也順利接觸到鐵路隊裡一位品德高尚的老工程師,有空的時候都會跟著學習,成為鐵路隊裡一個特殊的存在。

——職務在民兵隊,不出意外,未來百分百能進鐵路局單位,並且往工程師這個人人豔羨的方向發展。

九月份,樓嵐寫信告知家人及安茴,自己順利轉入鐵路隊,跟在張工身邊繼續學習。

“這個點,307號。”圖紙上用紅筆畫了個圈,記下。

“承重點......岩石層結構......”

嗡嗡一聲悶吟,一股氣浪無形中驟然蕩來,隧道口中段處跟著師父複盤的樓嵐未曾往巨響來源方向看一眼,尖銳的危機感讓他渾身緊繃,不及思考,就第一時間大喊一聲“臥倒!”

同時側身將身旁的師父撲倒在地,護在身下。

幾乎就在那瞬息之間,嗡嗡聲化作轟隆隆一聲巨響,熱氣蕩開,火舌在身後噴薄,地動山搖間,頭上碎石如雨下。

第一聲爆炸過後,樓嵐眼看情況不妙,幾乎是將身體本就不好的師父整個兒托了起來:“快出去!快出去!”

爆炸聲在隧道中形成了聚攏放大的音波,本身就在裡麵的人直接被震得耳朵嗡嗡作響,暫時失去了聽力,根本聽不清樓嵐在喊什麼。

可大家也不是傻的,也知道此時此刻應該怎麼做,立即脫著發軟的雙腿往外跑,腦子裡一片空白,能看見的隻有代表安全的出口處那片光亮。

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聲及學生撲倒弄得懵逼的張工也反應過來,顧不得去撿自己的眼鏡,被學生拉扯著往外跑的時候還一個勁兒伸手去扯沒反應過來的愣頭青。

九月二十八日,某鐵路隊於1062施工路段遭遇山體內瓦、斯爆、炸,死傷慘重,具體爆炸原因,正在追查中。

一如往常,領了飯盒就與其他同事一起坐在收音機旁收聽節目的安茴乍然聽聞這條插播新聞,總是靈活清明的大腦有一瞬的停滯。

1062這個數字在腦海中反複回蕩了數十次,終於一個激靈,安茴瞬間反應過來,頓時眼前一黑,頭暈目眩間手上的飯盒摔落在地。

“怎麼了?”這動靜嚇了其他人一大跳。

安茴也勉強緩過神來,動了動唇角,想說話,卻發不出聲。

深吸一口氣,安茴突地站起身,越過摔了一地的飯菜,衝回帳篷裡取了慣常用的軍綠色挎包,一陣風似的鑽出來,又衝進領隊教授所在的帳篷。

其他人正看得納悶,不多時,就又看見她眼眶帶著些紅,卻目標明確地奔向拴馬處扯了韁繩,牽出隊裡那匹最強健的黑馬,翻身上馬,一揮馬鞭,噠噠噠濺起一陣黃沙,轉眼間就跑遠了。

同事們正自疑惑,領隊的帳篷門簾被掀開,一位中年男同誌走出來,臉上帶著些擔憂地看著一片黃沙中遠去的身影。

有人詢問,這人歎了口氣,隻說:“安茴的一位朋友,在鐵路隊。”

無須多言,聯想到剛剛收聽到的那條新聞,眾人多少有了些明悟。

至於具體是哪位朋友?能讓安茴這麼緊張的,必定是那位正在升華革命友情的男同誌。

爆/炸事故啊,也不知等待安茴的,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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