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初突然對白夫人說道。
她向來知趣,從不會和白夫人對著乾,但不證明她在白夫人麵前,就能永遠忍氣吞聲。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不是你說的嗎?”白夫人哼了一聲,“你表哥怎麼了?能文能武,相貌倜儻,配你......”白夫人將她從頭到尾看了一眼,極為挑釁地說道,“綽綽有餘。”
白初池咬著牙瞪了一眼白夫人。
沈家大公子,沈暉成,她表哥。
人確實像白夫人所說,能文能武,相貌倜儻,但白池初以為他不適合當相公,他更適合當和尚,念經有天賦,整日絮絮叨叨,要嫁給他,往後她的日子指不定怎麼煩躁。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白夫人沒事先問她,擅作主張。
“白夫人不也說過,不管我親事嗎。”白池初的口氣也很衝。
白夫人沒理她,給了她一個答案,“從今往後,你的自由沒了。”橋東底下十幾位公子,要是人人都像周夫人皇後這樣來一遍,她就算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今日的這些賬我還沒同你算呢,你好自為之吧。”白夫人說完掰開白池初的手指起了身。
起身的瞬間,白夫人的神色便凝住了,屋裡還有一人。
“安王爺。”白夫人臉色不太好。
“嗯。”安王笑了笑,沒動。
並沒覺得有何不妥。
他習慣了每回都走最後,不是他故意要聽,而是她們自己要說。
錯不在他,他就不尷尬。
白夫人嘴角抽了抽,對白池初使了個眼色,自己先出了屋子。
白池初欲起身,但又不甘心,待白夫人的身影剛出門口,突然就朝旁邊的人湊了過去,湊了一半就被止住了,安王手裡的書卷及時地抵住了她肩頭,“彆過來,男女有彆。”
白池初看著頂在自己肩頭的那本書卷,差點就將桌上的水潑在他臉上。
但白池初知道此人不比沈萱。
沈萱在他麵前,頂多算是刀子嘴豆腐心。
而他安王裡外都是刀子。
白池初退後了一點,伸出了手攤在他麵前,滿臉笑容地道,“還給我。”
陳國有一樁風俗。
姑娘在姑娘及笄之日,父母會在其手腕上戴一串銀珠,銀珠上刻著姑娘的生辰八字,名為生辰珠,直至成親那日,由夫家取下,放進祠堂,入宗譜。
白池初也有一串。
不過不是白銀,沈萱用的是玄鐵珠子,沈萱說,普通白銀
配不上她,玄鐵才配。
白池初本也不以為然,玄鐵就玄鐵,不就幾顆珠子,她白夫人高興怎麼都成,誰能想到,那玄鐵珠子還未捂熱乎就沒了。
白銀好尋,玄鐵難尋,珠子一丟,她連個假的都做不出來。
況且還不是丟,是被人劫了。
明目張膽的劫。
手段何等粗魯殘暴。
白池初緊緊地盯著安王,然而安王就似沒看到一樣,起身走人,動作很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