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失了禮。
話剛落,門外的丫鬟便進來通報,“太後,皇後娘娘過來了。”
浮萍垂下頭說道,“還是太後料事如神。”
太後沒說話,端坐在位置上等。
白池初臉上的倦意,到了太後宮殿前,便收斂了些。
倒也沒有多緊張。
要說嫁給陳淵唯一的好處,就是當今太後不是陳淵的親娘。
就憑太後先前幫著太子對付陳淵,將她白家的人
軟禁,陳淵也不會拿她當回事。明麵上的禮數周到了,其他的太後隻會看陳淵的臉色,不需要她去伏低討好。
白池初進屋同太後請了安,叫了一聲母後,便被太後招呼到了手跟前坐著。
“剛進宮,可還習慣?”太後倒是熱絡的很。
白池初抿了些笑,“母後放心,殿裡的人都伺候的好。”
“那就好。”
兩人沒聊旁的,寒暄了兩句,太後便先主動提了讓白池初回去歇息。
不僅如此,還免了她往後的請安。
“皇上剛登基,政務繁忙,哀家這裡皇後就不必來了,好好在皇上跟前伺候,可彆讓他忙壞了身子。”
這一套說詞,可謂是開明的很。
連瀅姑都有些失神。
等到白池初一走,浮萍便急著問了太後,“太後怎的沒同皇後提秀女的事?秀女進宮已經在儲秀宮裡住了兩三日了,皇上那頭不管不問,如今皇後來了,這不是有人管了嗎。”
太後回頭斥了聲,“愚蠢。”
皇後新婚,她去同她提秀女?
“選不選秀,是他皇上的事,哀家就算是不提,自然有人會提。”今非昔比,她自身難保,豈會去當這出頭鳥。
太後不願當出頭鳥,這事兒就落在了高公公頭上。
高公公同太後的想頭一樣。
帝後新婚,總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去提秀女的事。
這一拖,又拖了三兩日。
直到儲秀宮那邊出了事,高公公才不得不在皇上麵前重提。
林三姑娘被人推,手掌破了皮,正在儲秀宮哭著呢,要是再沒人去管,恐怕就該水漫金山了。
皇上剛接見了鄰國使節,高公公就追了上去,話還沒說萬,就被陳淵丟了一句,“後殿不是還有個閒人嗎,後宮的事往後不必來找朕。”
高公公一愣。
皇上嘴裡的閒人,怕也隻有皇後娘娘了。
按理說,娘娘進宮,是該替皇上分憂。
可娘娘,
呆在後殿好幾日了,就沒出來過。
太後那裡不用去請安,陳淵忙著政務,白池初一日到頭,就躺在那貴妃椅上,曬著春季裡的暖陽,身旁十幾個宮女伺候,彆提有多愜意。
唯一動的就是晚上那一兩個時辰,可這事說到底也沒讓她動,動的是陳淵。
她什麼都不用做。
倚瑤拿了一盤切好的果子出來,到了白
池初身旁,瞧了一眼她這番躺著的姿勢,突然就想起了今日見著的一樣東西。
“娘娘可知,您這番模樣像什麼嗎?”倚瑤將一塊果子送進了她嘴裡。
“像什麼?”
白池初含糊地問。
“像禦膳房曬在院子裡的鹹魚乾。”
倚瑤今日去禦膳房替娘娘開小灶,看到王廚子鋪在木架上的那些鹹魚乾,躺著的那姿勢,同娘娘此時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白池初壓
根沒聽出來旁的意思。
就這樣挺好的。
新婚第二日,高公公第一個跑上門來獻殷勤,說皇上殿裡的茶快用完了,皇後娘娘要是閒著,就替皇上送壺茶去。
誰都聽的出來,高公公是在給娘娘接近皇上的機會,兩人新婚見的麵多了,便能處出來感情。
瀅姑千恩萬謝,高高興興地燒了一壺茶,遞給了白池初,讓她走一趟。
誰知白池初一出去,一壺茶全澆在了黃土縫裡,提了個空茶壺回來,說是自個兒不小心路上灑沒了。
沒了就沒了,瀅姑又備了些點心,讓她拿去給皇上。
白池初提著食盒出去,支開了下人,靠著後殿與正殿之間的長廊柵欄上,硬是自個兒吃的一個不剩。
這一來,頭一回給她和皇上獨處的機會,全讓她給糟蹋沒了。
第二日,瀅姑不死心,又讓人煲了一罐湯,交到了白池初手裡,千叮嚀萬囑咐,“娘娘要知道,皇上心裡有了娘娘,娘娘以後的日子才好過。”
白池初乖乖地應了,接了過去。
依舊坐在了昨日的老位置上,揭開了蓋兒,等徐風將一罐子湯吹涼了,自個兒便捧著罐子,咕嚕咕嚕全灌進了喉嚨。
瀅姑那話說錯了。
陳淵心裡沒她,她的日子才好過。
這一來,瀅姑算是看出來,就是送再多的東西過去,最後還是會進娘娘的嘴,便也暫時打消了讓她去前殿伺候皇上的主意。
白池初難得過的這麼舒坦,在白府都沒有這麼舒坦過。
十幾個宮女伺候,身子乏了倒頭就睡,自有人給她搭上毛毯,餓了渴了一張嘴,就有人喂。
陳淵哪是皇上,
她才是。
高公公從外進來,便看到白池初躺在椅子上,倚瑤正一口一塊果子在投喂。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躍躍牙疼,腦子有點暈,寶寶們有意見可以提意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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