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到底是如何想的?”瀅姑周身無力,但還是強撐
著問了她。
娘娘心頭要真對皇上生了隔閡,不願生孩子,這往後的日子,該如何過,總得一起想辦法。
白池初的下顎放在膝蓋之間,左右晃了晃。
她也不知道。
瀅姑愣了愣問,“娘娘當真就如此恨皇上?”
白池初又晃了晃頭。
最多就是有時候不太待見,恨談不上。
這回瀅姑更糊塗了。
思索了半晌,瀅姑抬頭,
神色中帶了些不可置信,但還是問了出來,“娘娘可是因為白二爺那事?”
這回白池初抬起了頭。
瀅姑差點將牙根子都咬碎,她就知道小姐那段日子不聲不響,心頭必定也是受了打擊。
白二爺那一窩子,就沒乾出來一件好事。
所有人都以為,白二爺鬨出來的那私生子,打擊到了白三公子和白婉淩,可很少人會知道,在白池初的心裡也留下了陰影。
自白池初出生,白府便隻有正房,沒有妾室,更沒有庶出。
這樣的環境,對孩子有好也有壞。
若世人都能像白鏽侍那般,一輩子就娶一位夫人,隻愛一個女人,這事也不成問題。
可彆說旁人做不到,偏生白池初嫁的還是皇上。
皇上那麼大的後宮,豈能保證隻有娘娘一人。
白二爺搞出來的私生子之事,算是提前同白池初演示了,家中男人有了妾室之後的日子。
白婉淩的突變,白家二房徹底活成了白池初最怕的模樣。
白池初答應陳淵進宮的那日,實則早就想好了。
若是將來進了宮,她便不要孩子。
大抵也是承受不了,自己的孩子有一群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更加無法接受,自己的孩子將來有一日為了爭奪父愛,爭奪皇權,而自相殘殺。
她一個人就好。
就像她近日以來的日子,吃好喝好,一輩子躲在宮殿裡,悠閒地過一生,又何嘗不可。
若不是鬨出這事,
她都以為她的理想生活,就這麼成了。
“奴婢倒是認為,娘娘不是白二夫人,皇上也不是白二爺。”瀅姑這比喻雖不好,但眼下也想不出來什麼好的比喻來。
“皇上早就對娘娘說了,那些個秀女,娘娘要是看不順眼,都遣了就是,怕是皇上心頭並沒有要納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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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暫時不納妃。
起碼皇上對娘娘是真心相待。
“退一步講,以後真有妃子進宮,娘娘也不會像白二夫人那樣,絲毫不知情,不管是什麼人,隻要進宮,不都得過娘娘的眼嗎?”
瀅姑掏了心窩子的勸。
卻還是沒勸動白池初。
瀅姑沒了辦法,將倚瑤叫了過來,倚瑤自小跟著娘娘,既了解娘娘的心思,鬼點子又多,上回她那一番言論雖不中聽,卻讓娘娘聽進去了。
這回隻能又將希望寄托在倚瑤身上。
“娘娘,奴婢以為,皇上不一定就非得納妃,咱不說遠了,就說陳國的開國皇帝慧帝,安後嫁給他的時候,慧帝一無所有,後來慧帝登基,也沒見其納妃,後宮就隻有安後一人。”
倚瑤說完,瀅姑都對她刮目相看了。
這妮子還知道這些。
見白池初支起了腦袋,倚瑤又說,“奴婢以前跟著娘娘去聽過說書,雖那說書的多數都是講的皇上獨
寵妖妃,很少說獨寵皇後,奴婢看,多半也是保其皇後的名聲,既然皇上能獨寵一人,這個人既能是妃,也能是皇後。”
“如此就證明,就算是後宮佳麗三千的皇上,一輩子也能隻寵愛一個女人。”
瀅姑見白池初聽的入神,趕緊給倚瑤遞眼色。
千萬彆泄氣。
“而娘娘如今是皇後,後宮地位豈是妃子能及,且娘娘又是汴京城裡的第一美人,娘娘難道就沒有信心,讓皇上也成為一個獨寵娘娘一人的帝君?”
白池初的臉上的神色已經有了些許鬆動。
“娘娘進宮前能勾了汴京城所有公子爺的魂,怎的進了宮,到了皇上這裡,娘娘就怯了場?”倚瑤直接點了一把旺火,“汴京城的公子爺不算什麼,娘娘要是能將讓皇上獨寵你一人,那才叫本事。”
倚瑤說完,白池初突然煩躁了起來,下了軟塌蹭了繡鞋,便開始捏著手指在屋裡打轉。
“你們都出去。”
白池初將瀅姑和倚瑤都趕了出去。
過了一炷香。
外頭的臣子又開始了新一波的求見娘娘。
聲勢浩大,似乎要將鳳陽宮平地掀起來。
陳淵終於也坐不住了,跟著高公公從正殿那頭趕了過來。
跪在鳳陽殿外的眾臣子嘴裡還在碎碎念,白池初便從裡屋衝了出來,站在門邊的瀅姑和倚瑤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白池初讓太監打開了正門。
“該消停了!”
白池初站在門檻邊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臣子。
一臉的憤然,“沒有秀女怎麼了,沒有妃子又怎麼了,皇上這不是還有本宮嗎?本宮又沒死,皇上沒有子嗣,本宮生,本宮給皇上生孩子,行不行?”
門口的臣子被白池初的這一番話怔住,一時啞口無言。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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