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章
白池初從地牢裡出來,沒回後殿,直接去了正殿找陳淵。
白婉淩的事情,她得在下麵的人稟上來之前,先同他說。
如何說,
她還不知道。
從安王府出來之後,她再也沒有求過陳淵任何事。
不為其他,
就為往後自己能過個清淨。
白家的身份披在白婉淩的身上,隻要白家不倒,她永遠都有被利用的價值,被關在小院子裡都能生出事來,去了地牢,誰又能保證她不會再出來惹事。
她就散不願出宮,不想要臉,如今也由不得她了。
她作死,出去作好了,
彆臟了她的地方。
白池初能先斬後奏放人,也是因為她知道,陳淵並非想要白婉淩死,白家是白婉淩的一道護身符,隻要沒觸碰到陳淵的底限,陳淵是不會輕易要了白家人的命。
高公公站在門前,見她今兒個手裡既沒有湯,又沒有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大抵也能猜到是為了何事。
高公公也想不明白,白家人為人正直,個個聰明,怎就出了那麼個愚昧的二姑娘。
“娘娘進去吧,皇上閒著呢。”高公公將白池初讓了進去。
殿內的禦案上今兒沒有折子,陳國的江山在陳淵手裡漸漸地平定,顯然已經沒有最初那會兒的忙碌。
白池初進去時,陳淵正在繪圖。
“皇上。”
白池初行禮後走了過去,看到陳淵在黃紙上畫出來的各種圖案。
像是要做一套桌椅板凳。
白池初雖訝異陳淵怎有這等閒心,但心裡一直惦記著白婉淩的事情,並沒有關心。
“皇上......”
正欲開口,卻見陳淵放下了手裡的筆,轉過身看著她。
白池初手捏著指甲蓋兒,眼神有些躲避。
“有什麼事吩咐下人就成,地牢裡陰暗濕氣重,皇後不必親自去。”陳淵卻是麵容平靜,俯身去牽了她的手。
白池初愣住。
她這才從地牢裡出來,他就知道了?
白池初又認認真真地去觀察了陳淵的神色。
很平靜,
沒生氣。
“皇上不怪臣妾?”白池初心裡忐忑,還是問了陳淵。
“皇後想要一個罪人,朕豈有不給的道理。”陳淵回頭眸子裡有了幾絲笑意,這笑意卻讓白池初耳根子泛紅。
這不就是她同那牢頭說的原話嗎?
“皇上。”
白池初輕輕嚷了一聲,咬著唇瓣,偏過頭不給他瞧正臉。
身為皇後,她頭一回在人前耍威風,
沒想到就被陳淵逮住了笑話。
陳淵看著她窘迫的模樣,
臉色微紅,低頭盯著腳尖。
陳淵突
然就想起了那日她抱著瓷瓶,低頭聞著芍藥的模樣。
一排卷長的睫毛垂下,如同一片羽毛,繞在人的心坎,又酥又癢。
陳淵有一瞬的失神。
“那牢頭沒告訴你,朕說過,皇後若來提人,給她便是。”陳淵沒再逗她。
白池初驚愕地抬起頭,就隻看到了陳淵的後腦勺。
陳淵繼續畫上了。
她沒聽說。
白池初剛對那牢頭生了埋怨,突然就想起了他幾次攔她,都被她打斷了的情景,咽了咽喉嚨,無言以對。
沉默了半晌。
白池初走過去,從身後緩緩地抱住了陳淵的腰,臉擱在他的後背上,嬌嬌地說道,“多謝皇上。”
白池初懂得感恩。
皇上既然給了她這個麵子,她就得道謝。
這一聲硬生生讓陳淵手裡的筆,脫了控製,在泛黃的硬紙上留下了一團黑點。
陳淵擱了筆,直起身子。
抓住了環在了他腰上的那隻手,手腕突然一用力,白池初防不勝防,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陳淵摁在了禦案上。
纖腰抵著禦案的邊緣,白池初的腰一寸一寸地下滑。
就似那夜在安王府那般,白池初起初還雙手抵住他的胸膛,到了最後,就直接撐在了桌麵上。
忍了這麼久,
陳淵已經忍到了極限。
唇瓣落在那張櫻桃小嘴上,輕輕地一啄,酥軟的觸感,如烈火燒在他胸口,直灼人心。
陳淵掐住了白池初的腰,將她往上一推,唇角輕輕地碰上了她的耳尖,聲音低沉沙啞,“坐上去。”
白池初臉色陡然紅了個透,慌亂地抱住了陳淵的脖子,禦案上的黃紙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