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木傀三被他按著手,又忍不住抽了抽氣。
瞥了瞥眼神嚴厲的安室透,森木傀三小聲嘟囔:“沒有就沒有,你那麼激動乾什麼。”
安室透:“……”
安室透低下頭,勒緊手帕,報複性地在他的手腕上綁了個蝴蝶結。
森木傀三立即說:“小氣鬼,幼稚!”
安室透隻當自己聽不到,起身去檢查倒在一旁的摩托車,森木傀三跟著站起來,抬起手腕看了看。
安室透把他的袖子挽得整整齊齊,有血跡的那邊被卷到了最裡麵,一點也看不出異樣,手腕上的傷口也被手帕遮住,光是看到那個漂亮的蝴蝶結,完全想象不出裡麵是什麼慘狀。
他忍不住跑過去說:“你竟然對我這麼好。”
他一臉的意外,安室透扶起摩托車的手不由得頓住。
感受到他投過來的視線,森木傀三說:“我第一次在化工廠遇到萊伊,他還朝我開了一槍呢。”
安室透側頭看他,他懷裡抱著臟兮兮的披風,頭頂帽子歪歪斜斜,像是在地上滾了一圈的貓貓,整個人看起來灰頭土臉,神情卻透著奇異的驕傲。
安室透表情冷淡地說:“恐怕是在你想害死他之後吧。”
不然黑麥威士忌乾嘛要對亂步開槍,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想到這裡,安室透心裡都有點佩服那個隻見過一兩麵的男人了,在亂步三番兩次的作死之下竟然還能安然無恙,他的命可真夠大的。
森木傀三帶著一臉被說中的表情,瞬間把頭彆到一邊去了。
他在心裡高興地對係統說:“和安室透交流真方便啊。”
不像赤井秀一,隻會當冷麵酷哥,差點被他炸死也一句話都沒說,隻冷冰冰對著他開了一槍,子彈擦著他的側臉飛過去了。
帽子都差點被他打掉,想到這裡,森木傀三趕緊扶了扶頭上歪到一邊的棕黑色帽子。
安室透蹲下去檢查摩托車的刹車片,之前急刹的時候刹車片和輪胎摩擦發出了很大的聲音,還冒出了火光。
眼角瞥到森木傀三的小動作,他抬起臉問:“太宰是你的搭檔?”
之前他聽亂步提到了太宰治,再加上亂步說起搭檔這個詞明顯不對勁的語氣,他便試探性地問了出來。
把手放在頭頂的森木傀三一僵。
他的表情就像是偷吃零食被抓住一樣,過了片刻,才哼了哼。
“你問那麼多乾嘛。”
他一臉的不耐煩,對安室透說話的語氣也變差了,“不把車修好,耽誤了任務,看琴酒怎麼收拾你。”
他現在的行為簡直可以用欲蓋彌彰這個詞來形容,安室透對自己的猜測確定了幾分,站起身說:“車沒摔壞。”
他撿起之前掉在地上的頭盔,神情略帶沉思地盯著亂步。
如果不是亂步手腕上有傷,他真想把亂步綁起來,直到在奈良見到琴酒才會鬆開。
他不覺得亂步刻意引導他撞上新乾線的事情是臨時起意,亂步連在琴酒車上都要掩飾自己的幽閉恐懼症,而他卻看過亂步兩次傷口……
一次傷在手腕,一次傷在額頭,以亂步的驕傲,絕對不會允許他活下來。
他也不放心讓亂步繼續坐在後座。
以亂步的精神狀態,萬一摩托車路過哪座高架橋,亂步抓著他連人帶車一起翻下去也不是沒可能……
他懷疑的表情簡直不要太明顯,森木傀三說:“放心吧,我不會再坑你了。”
安室透頓時挑眉。
森木傀三說:“真的!”
他舉起一隻手保證,綠色的眼睛對著安室透眨了眨,眼裡寫滿了真誠。
安室透一聲不吭,森木傀三忍不住問:“你真的要在琴酒麵前遲到嗎?”
他這話問得沒有任何問題,琴酒是個極其講究效率的人,沒有人想因為遲到這種小事就得罪他,然而在安室透聽來卻不一樣。
——如果他真的是亂步,那麼他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是臥底。
腦海中突然閃過了這樣的念頭,安室透心裡一驚。
因為亂步時不時孩子氣的行為,他竟然差點就忽略了亂步的恐怖之處。
如果亂步真的發現了自己是臥底,那他為什麼……
安室透臉上神色變幻不定,森木傀三不耐煩地催促:“真的不走嗎?”
他還想早點結束任務去接觸柯南呢。
任務進度條再這麼一動不動下去,係統恐怕要徹底心死了。
到時候,就沒有人願意陪自己說話了……
森木·極其話癆·分享欲旺盛·傀三心塞。
“……”
安室透瞥了他一眼,沉默地戴上頭盔。
再爬上摩托車,看著前麵安室透的背影,森木傀三又忍不住問:“你真的不想知道新乾線旁邊這些擋板是怎麼消失的嗎?”
安室透刻意冷淡的聲音傳來:“不想。”
可是他想說啊!!
係統已經不理他了,要是連安室透都不跟他說話——
森木傀三想說話的願望藏在心裡,就像被無數隻貓貓撓了那樣,他立即伸出罪惡的雙手,不甘心地捉住安室透的衣角。
安室透頭都沒回,直接擰動油門,摩托車引擎發出轟隆隆的響聲。
森木傀三趕緊撒開手按住頭頂的帽子。
頭發可以亂,帽子絕對不能丟!
不過……安室透真的一臉要跟他冷戰到底的樣子耶!
歪頭從摩托車的小鏡子瞥到安室透堅定而冷淡的表情,森木傀三在心底反省了半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