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亂步微微動唇,似乎又要說出討厭二字,太宰治心頭沉重,又忍不住有些想笑。
亂步鬨彆扭,不會是因為那個太宰治交新朋友了吧?
所以他不僅討厭織田作,還連太宰一起討厭了?
說不定mimic事件開始的時候,他們都很久沒有說過一句話了。
雖然是亂步單方麵開始跟太宰冷戰,但他好像也沒有要找亂步和好的意思。
就在那時候,亂步看到了那把槍。
他一眼就看出了,織田作處在一個危險的陰謀中。
儘管嘴上說著討厭織田作,但是織田作遇到危險,亂步還是會幫忙的。
就像他每次都會幫找上門的織田作解答疑惑一樣。
雖然一臉嫌棄,給出答案的時候卻很爽快。
偵探社裡的亂步先生也經常這樣。
所以……
亂步很有可能獨自去找了mimic。
比起龐然大物般的港口黑手黨,和迫切需要異能許可證的森鷗外,毫無根基的外來勢力好勸說得多。
再加上亂步和太宰還在冷戰,他更不可能把事情告訴太宰。
亂步覺得,就算他隻有一個人,他也能解決這件事情。
然後等事情解決了,他就可以理直氣壯的跑到太宰麵前,要他為了跟自己冷戰這件事而道歉。
他是名偵探嘛,不可能那麼輕易低頭的。
所以要想辦法讓太宰先道歉。
讓太宰主動跟他和好。
亂步就是這麼孩子氣的人,出發點也很幼稚,太宰治和偵探社裡的亂步一起工作了兩年,對他的性格很了解,所以就算是另一個亂步,會做出這種事情也不奇怪。
亂步雖然天才,但是心思和想法卻不難猜。
可他根本不知道,早就被森先生盯上的mimic,不是一般的外來勢力,他們是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為了能達到目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太宰治望著麵前蒼白而又眼神堅毅的亂步,忽然歎了口氣,替他把剛才掙紮時弄歪的帽子給推了回去。
亂步摸了摸頭頂,一臉莫名其妙地望著他。
然後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看看神情隱隱帶著沉重的太宰,又看看茫然的國木田獨步,忽然大聲說:“我真的要走了!”
“琴酒還在等我。”
說完他悄悄退了兩步,見兩人都沒有攔自己,就想飛快逃走。
國木田沒想到他跟黑衣組織還有關係,震驚地戳了戳太宰治,太宰治說:“亂步君,你還有很多事沒有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亂步不高興地嘀咕,對上太宰治深潭般的眼神,沉默了一會兒,才目光遊離地在四周轉了轉,也不敢看太宰治,小小聲地說:“他們又沒有對我怎麼樣。”
要不是太宰治注意力一直放在他身上,很有可能會錯過這句話。
可mimic就是為了得到解脫才來到日本的,在沒有頭緒的時候,突然跳出一個亂步讓他們趕緊離開,他們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太宰治一臉的不信,亂步瞥到他的表情,連忙仰頭強調:“我是說真的,他們的首領還很佩服我呢!”
然而他越是這麼說,太宰治就越不相信。
像紀德那種久經戰場的人,會在什麼情況下佩服一個人?
不是那個人聰明絕頂,也不是他有著一眼就能看穿真相的優秀推理能力,而是……哪怕受儘折磨,也絕對不會鬆口的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