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覺得穿越好玩,還是cos這件事也很好玩,又或者隻是喜歡係統的表情包,總之他不想解綁。
“……”可是綁著這麼一個宿主,係統真的很難受啊!!!
每天都有種被耍得團團轉的感覺,這也就算了,他根本不知道下個世界森木傀三會不會還像這次一樣消極怠工,好不容易等了一個月,他開始做任務了,又玩得這麼瘋。
係統簡直不敢回想他遇到的那些人的表情。
“你快點考慮。”森木傀三說,“亂步他們回來了。”
不知道是亂步還是福澤諭吉的意思,與謝野回來之後,直接叫人把他搬到了社長室裡。
他現在躺著的就是福澤諭吉平時用來待客的沙發,看著四周嚴肅而冷淡的色調,再看看牆上掛著的長刀,他忍不住眨了眨眼。
福澤諭吉給人感覺就像是這間房間,雖然嚴謹,卻也格外的包容,對麵的窗戶全部打開了,下午溫暖的陽光照進來,抱著被子的森木傀三有種懶洋洋的,特彆想睡覺的感覺。
他們好像一點也不擔心森木傀三醒了會從窗戶跳下去。
森木傀三看了一會兒,視線又落到對麵的沙發上。
總覺得在這種冷色調的房間裡很適合養貓,貓貓蜷成小小的一團,躺在暗冷色的皮革沙發上。
看了會讓人有種心都快化掉的感覺。
這時係統經過深思熟慮,也發了個貓貓表情包出來。
係統:“那……繼續合作?”
森木傀三歡呼:“好耶!!”
他的語氣一點也不像是躺在沙發上那麼
懶洋洋,更沒有之前的冷淡,係統頓時生氣:“你剛剛還不是這樣的!”
他覺得他又被森木傀三耍了。
森木傀三噗嗤一笑,熟練地挑了個表情包發給係統。
表情包の敷衍,發動!
係統:“……”
係統:[貓貓抱著啤酒][終究還是一個人扛下了所有.jpg]
森木傀三在表情包的海洋裡翻翻找找,和係統鬥完一輪圖,他的語氣終於比之前正經了一點。
“剩下的1%應該很好辦。”他說,“我們應該去找社長了。”
偵探社裡所有的大事都是由福澤諭吉決定的,大多數時候,偵探社的人都會遵從他的指示。
原本森木傀三還擔心太宰治出來搗亂,不過經過爆炸這件事,他覺得太宰治不會那麼隨便出手了。
除非有十足的把握,不然他不會再乾涉黑亂的事情。
不斷跑過來試探的太宰貓貓被狠狠撓了一爪子,估計現在已經忍不住想要往回縮了。
所以森木傀三要說服的人就剩下亂步和福澤諭吉。
與謝野晶子也算,她應該會很討厭給黑亂帽子放炸.藥的黑衣組織,不過不管是她還是亂步,都會聽從福澤諭吉的決定。
至於國木田獨步,森木傀三不知道他會不會固執己見,獨自去調查,不過隻要不是武裝偵探社整體出動,對黑衣組織來說問題應該不是很大。
隻要組織還在,能時不時冒個泡跟柯南對線就行了,森木傀三才不管他們會損失多少。
——所以,算來算去,森木傀三真正需要說動的人其實隻有福澤諭吉一個。
任務進度的1%,說不定代表的就是福澤諭吉堅定的決心。
可能一下子就會動搖,可能永遠也無法撼動。
與謝野晶子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雙手環抱被子,一臉出神的表情。
他的姿勢看起來就像是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子,眼神恍恍惚惚地落在對麵牆的掛刀上。
想起在急救室裡無意中看到了他額頭上的傷痕,與謝野晶子心裡一緊。
雖然那道傷現在已經被她治好了,但她還是忍不住去想。
亂步和社長經常一起出門,就算他平時沒有跟著社長,身邊也會帶上其他人,所以與謝野晶子無法想象,到底什麼人能越過優秀的異能者,在他頭上留下那麼危險的傷口。
那道傷就在太陽穴附近,隻差一點點就能要了他的命……
森木傀三從那把刀上收回視線,慢吞吞地坐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望著他像是帶著點委屈又不得不在外人麵前強裝出冷淡的表情,與謝野晶子忽然覺得有點難受。
那道傷口……不會真的跟社長有關吧?
與謝野晶子忍不住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回來的路上,她和亂步發了很多郵件溝通,但她還沒來得及把刀傷的事告訴亂步。
亂步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
竟然連亂步都能瞞過去……
與謝野晶子心裡有些沉重,如果連亂步都沒看出來,那她就更猜不到了。
不過最好還是不要跟社長有關,與謝野有心想要試探他和另一個世界的社長關係怎麼樣,又怕他看出自己的想法。
她覺得,就算是另一個亂步,應該也不喜歡彆人問這件事。
而且,是她把亂步救回來的,她又一次,不顧一個人的意願,強行把人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謝謝。”
這時她突然聽到另一個亂步這麼說。
他的聲音裡沒有責怪,隻是聽起來比平時的亂步更冷淡些,那是不仔細分辨也能聽出的差彆。
“就算你不救
我,也會有其他人救的。”他像是在跟與謝野閒聊,很隨意地補充了一句,“我好像沒有那麼容易死掉。”
與謝野晶子莫名的放鬆下來,又覺得他說的話有點不對。
再次看過去的時候,亂步歪了歪頭,好像知道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他客客氣氣地望著與謝野,禮貌地詢問:“你是來叫我的麼?”
話都被他說完了,而且不需要與謝野回答,他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他慢慢站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他的衣服是宮澤賢治換的,直接換了偵探社裡亂步的衣服,還很合身,如果不算帽子和披風的顏色差異,和他原來那套看不出什麼差彆。
棕色的帽子和披風放在茶幾上,他好像不在乎,也沒有要拿起來的意思,就這麼挽了挽袖子,打算跟與謝野一起走出去。
與謝野的目光落在他有些細瘦的手臂上,他似乎不像偵探社裡的亂步,經常在外麵亂跑,還會從各種地方搜集自己喜歡的案子參與進去,所以即使穿著一樣的衣服,看起來也更弱不禁風。
與謝野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了之前在急救室看到的那一幕。
鮮紅的血,刺耳的警報聲……
仿佛被刺到了,與謝野默默收回視線。
不遠處的辦公室裡,江戶川亂步把一袋袋零食從桌子裡掏出來,他的桌子跟其他人是一樣的,然而裡麵好像有個無底洞似的,藏著數不清的零食,不管他怎麼掏都掏不完。
“快幫我拿到樓下的咖啡廳,”江戶川亂步慌慌忙忙往外扔零食,“千萬不能讓他看到,知道嗎?”
中島敦和宮澤賢治幫他把那些零食丟進塑料袋裡打包起來,國木田在手忙腳亂地整理桌麵,試圖讓整個辦公室看起來整潔些。
回來的路上,福澤諭吉就給其他人放了假,連穀崎兄妹也提前回去了,目前就剩下他們幾個知情人。
亂步匆匆把提著好幾大袋零食的兩個家夥推出門,剛轉身就看到太宰治幽靈一樣飄到了自己的身後。
亂步一點腳步聲都沒聽到,頓時被他嚇了一跳。
“你乾嘛?”
太宰治說:“原來亂步先生喜歡把零食藏在咖啡廳。”
前段時間亂步牙疼,社長和與謝野把他的零食全部收走了,但他總是能拿出新的,社長都忍不住懷疑偵探社裡有人在偷偷投喂亂步了。
亂步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太宰治又不說話了,就是笑盈盈地望著亂步。
亂步揮了揮手。
“我沒空跟你玩。”他說完推開太宰治就走了,走了兩步又回頭說,“我不是他,彆想在我身上做什麼奇怪的實驗。”
想激怒他,看他是什麼反應,然後再考慮要用什麼方式去跟另一個他道歉什麼的……太宰治也是真的敢想。
亂步覺得,按照他這麼七彎八繞的想法,他和另一個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好了。
不過太宰治突然出現,總讓亂步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
他在辦公室裡轉了兩圈,突然抬頭看向頭頂。
前段時間,為了懲罰亂步沒有節製地吃零食而牙疼,社長讓國木田放了一袋橘子味的星星糖在頭頂的吊燈上。
柑橘類的水果香味濃鬱,做成了糖果更是加倍的香甜,亂步一直很喜歡,所以放在頭頂他聞得到又吃不著,彆提多痛苦了。
好在過了兩天,他適應了那種香味,漸漸就把事情給忘了。
可另一個自己……另一個自己他能聞到啊!!!
滿屋子的糖果香!!!
“太宰!”
亂步立即叫了一聲,然而剛剛跟在他身後的太宰治不知道乾什麼去了,國
木田又跑去洗了抹布。
亂步就算踩著椅子上去,也是夠不著那袋糖的。
亂步焦急地拽了一把椅子過去,打算再試一次,看到福澤諭吉從外麵回來,他連忙喊道:“社長,幫一下忙。”
他指了指頭頂的燈。
福澤諭吉臉色微變,那袋星星糖比起剛打開的時候味道已經很淡了,而且長期在這種氣味的環繞之下,他們所有人都忘了。
他連忙踩著椅子上去。
把糖拿下來遞給亂步的時候,福澤諭吉竟然覺得鬆了口氣。
沒想到還有這一茬……他晃了晃手裡的糖,然而亂步一直沒有接。
福澤諭吉微微垂眸,看到亂步愣愣地望著門口。
與謝野和另一個亂步站在那裡。
他像是聽到與謝野說了什麼,也回了一句話,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溫柔又禮貌,然而看到福澤諭吉把糖遞到亂步麵前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忽然變淡了一些。
就好像剛剛接受了自己身處陌生的世界的事實,自以為收拾好心情,掩飾得很好的時候,又有人跳出來提醒他,他又是一個人了。
這裡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件東西是真正屬於他的。
福澤諭吉看到他眼裡的溫柔一點點褪去,對與謝野有所軟化的態度也再次變得冷淡,好像蝸牛一下子退回到了自以為能保護自己的殼裡。
福澤諭吉神色僵硬地望著他。
他想了想,笑起來說:“你好,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是交易。
——作為救了他一命的交易,他會幫武裝偵探社做一件事。
福澤諭吉讀懂了他的意思。
手裡的糖忽然變得沉重,明明散發出來的氣味已經很淡,卻仿佛有著讓人窒息的能量。
看著他那和亂步極度相似的笑容,燦爛而天真,幾乎每天都能看到的笑容,福澤諭吉腦中忽然變成了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