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祖孫嫌隙(2 / 2)

“你提醒了我,我們公司還有空餘名額,今天就把樊琪加進去。”廖雅哲說道,“這樣你跟她搭同一部電梯的機會就多了。”

許妙兒臉色鐵青,他們就一層樓,已經到了,許妙兒又是邁著欠了她幾百萬步子往前,樊琪出了電梯,廖雅哲問她:“你老公昨天晚上發消息說他跟艾萊沒有關係?”

“確實沒有關係。”樊琪跟廖雅哲說。

廖雅哲賤兮兮地說:“可惜哦!長興那麼多人跟著買艾萊電子,這下真成了一串大閘蟹了。給客戶操盤,難道連保守隱私都不會?”

許妙兒回過頭看著廖雅哲:“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女人很厲害,在艾萊電子上能掙十來倍?她有沒有告訴你,陳至謙通過方信金融買入艾萊電子,她不過是跟著陳至謙買而已。陳至謙這幾天出貨出完了,就放這麼一個消息出來。倒是成了她的本事了。”

樊琪學了許妙兒的白眼表情:“我能了解你虧錢虧心疼的心情,你這次應該讓不少人入坑了,原本想消息出來,股價進一步攀升,大賺一筆。沒想到我老公會撇清跟天禾的關係。外麵的股民不知道,你們家跟劉家走得那麼近,不知道我老公壓根不會跟劉家攀一點兒關係?我之前不止一次說過,我們家跟劉家沒關係。你們就沒聽進去過。”

聽見這話,許妙兒恨不能噴火:“你一直挑釁我,想讓我參加《誰是股神》,原本我認為,我這樣一個從小在交易所長大的人,真的不該跟你一般見識。但是這是你自找的。我會參加《誰是股神》,我會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專業。而不是靠著男人給的消息炒股。”

介入艾萊電子的大資金確實是陳至謙,報道都說他們在摩天輪上打啵了,還有誰能相信其實他們倆躺一張床上,同炒一個股票,居然沒溝通過?澄清是彆想澄清了。

“好啊!參加大賽,希望你到時候彆退縮。還有,我不知道你腦子裡到底裹了多少圈裹腳布,才能讓你覺得我炒股掙錢是靠男人給消息的。你怎麼就不會反過來想,他炒股實際上是我背後在指揮呢?”

“你覺得可能嗎?”許妙兒滿眼鄙視地看樊琪。

“我說可能,你信嗎?嘴上說沒用,還是要靠實力。不是要參加大賽嗎?場上見真章。”樊琪勾唇笑,“輸了可彆哭哦!”

“你做什麼白日夢呢?”

“快去看你的艾萊電子,想想這個爛攤子怎麼收拾?”

樊琪轉頭跟廖雅哲一起進耀華,恨恨地罵他:“叫你多嘴。”

“真的是你老公在炒艾萊電子?”

“實話就是我之前也不知道。”樊琪跟廖雅哲說,“我就是憑著邏輯炒艾萊電子的,你愛信不信。”

“我信啊!為什麼不信?”

樊琪進辦公室,去座位上拿了馬克杯,進茶水間刷杯子,項姐也在裡麵:“樊琪,你昨天真的跟你老公在摩天輪上打啵?好浪漫哦!”

茶水間裡的男男女女,都看著她,每個人臉上都是在等八卦,樊琪無奈:“姐姐,我能說那張照片不是我倆嗎?那是我們前麵的一對小情侶。我老公其實很保守的,做不出來摩天輪上打啵這種事。我呢!光顧著看人家打啵了。沒想到也要跟他來一下,錯過了!真錯過了!”

“真不是你倆?”

“我倆是夫妻,要是真的,我也不會不認。”樊琪跟項姐說。

“不過,你老公真的好疼你哦!照片上的眼神騙不了人。”

“對啊,他剛才看著你進電梯,臉上的笑,我在想這樣的男人為什麼不去演戲,我會被他迷死的。”王小姐說。

項姐:“彆想了,她老公做生意。以後我們樊琪肯定是富豪太太。”

樊琪非常謙虛的說:“沒有沒有,也可以是我以後成富豪。”

項姐:???

唉!他們都搞錯了,陳至謙疼她,絕對是出於毫無雜質的親情。真愛的話躺一張床上能這麼純潔?果然親情才是最長久,最穩固的。

廖繼慶的秘書找到茶水間:“樊小姐,廖先生找。”

“馬上去。”

樊琪進了廖繼慶的辦公室,廖雅哲也在。

廖繼慶看她的時候,止不住笑:“你這是三天兩頭上報紙?”

要是放三十幾年後,樊琪認為自己隔三差五會上熱搜。

“這不是您想要的效果嗎?”樊琪坐下。

廖繼慶笑了一下,他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手寫的稿子:“你幫我看看,這是我這些日子琢磨的,怎麼更好服務中小股民的措施。”

樊琪看著手裡七八張紙,廖繼慶是真心想要改變這個行業,她點頭:“我會好好去看的。廖先生真的很用心。”

廖繼慶無奈一笑:“沒辦法,我是白手起家的,許轄背靠許家,尤其是他的堂弟許暉從南洋被派過來之後,許暉經營著方信金融攻城略地,加上容遠夫婦是許家的至親,小夫妻驚才絕豔的投資本事,在港城上層都是有口碑的,這些年港城的富豪都喜歡往方信和長興這裡走,許暉和容遠給長興介紹了不少大客戶。我們抓不到大客戶,那就抓小客戶。我也一直跟雅哲說,讓他要沉下心,隻是他出生,家境就不錯,他到底浮躁了些。最近他跟你在一起,我發現他收獲也不少。”

“雅哲就是活潑了一些,天賦有的,而且人很直率。”

“哦,對了!廖先生,我老公昨天在跟袁載德和喬炳榮,還有傅永盛幾位老板打球的時候說起,他和容遠商量想要在港城做半導體。這才是一個關乎城市未來的產業,是一個極大的題材。我們可以關注這方麵的股票。哪怕現在港城這塊的相關股票還很少。”樊琪跟廖繼慶說。

“好的。謝謝!”

樊琪站起來拿了這幾張手稿出了廖繼慶的辦公室門。

開完早會,樊琪去交易廳,股市一開盤,艾萊電子拋售單子就蜂擁而至,本來盤子就不大,這樣的拋售,讓價格一路走低,很快逼近了兩毫五先這個要約收購價。

這個時候生怕股價還會下跌的股民,在有選擇的情況下,報名接受要約收購。因為天禾集團說明收購15%的股份,生怕去晚了就賣不出去了。

樊琪在看電視遊戲概念股的其他股票,這個時候的港股還不成熟,不成熟的市場更加容易反應過度。給日本GT做代工的偉科電子,是當時麟龍看好電視遊戲機的消息出來後的領漲股,此刻也被艾萊電子給帶累跟著下跌,幾乎跌到了消息出來的起漲點,樊琪讓廖雅哲替她買一千手,博反彈。

上輩子他們這群龍頭戰法的短線炒手,行情不好,市場熱點退潮,龍頭開始下跌的時候,他們就會去尋老的,已經跌慘的龍頭票,進去拉一波。

有個詞叫做“死貓反彈Dead cat bounce”,殺跌是要動能的,在艾萊電子的帶累下,偉科電子被錯殺了,跌過頭了,跌不動了,會有個反彈。

*

此刻劉襄年坐在辦公室裡,臉色鐵青,昨天他離開俱樂部就知道孫子有這一手,但是今天看到報紙上的報道,他還是被氣得頭昏腦漲。

“這才幾天,我也想不到孫少爺會壯士斷腕,情願這些日子沒有產出,也要轉移模具。而且我之前就查到孫少爺一直在低位吃進艾萊電子的股票,我一直認為他是想要通過控股來改善生產……”

助理也想不明白,明明他是查到陳至謙在不停地吃進艾萊電子的股票,也查到他讓艾萊電子代工,很容易就確認孫少爺的目的。可誰想到孫少爺買艾萊電子是為了從老板這裡賺一票。問題是他們的要約收購已經放了出去,收購17%的股份,加上之前協議轉讓的18.9%,總共大約在36%左右的股份,就能獲得控股權。

這個17%是打了幾個點的冗餘,之前他們已經讓長興通過其他公司和個人賬戶收購了13%的股份。

當時的設想是,在有重大的利好消息的刺激下,股價上漲,基本上不會有人賣出艾萊電子的股份,然後,天禾用0.25的價格把長興用其他賬戶收購的艾萊電子的股票接過來,一切就完美了。

現在報名的人蜂擁而至,按照規則,如果報名出售股票數量大於要約數量,那麼會按照比列成交,比如報名的總共要3000萬股,但是收購方隻要1000萬,那麼每個報名賬號隻能以0.25的價格成交1/3的股份。

也就是委托長興買的股份,隻能成交1/3,剩下的那些股份隻能在市場上賣掉,那麼大的量拋向市場,會引起進一步的股價下跌。

不賣掉,天禾公開收購的有鎖定不能賣的18.9%的轉讓股份,還有這次要約收購來的17%,這已經是36%了,再加上這些股票,實際上他們拿著艾萊電子超過40%的股票,對天禾來說,這麼一家跟他們家的業務壓根就不沾邊兒的,而且虧損連連的公司,要了乾嘛?

劉襄年知道自己被孫子設下了連環套坑了,縱然艾萊電子這麼一家小公司,不至於影響天禾的大局,可……,劉襄年讓自己沉住氣,這件事不正說明這個孫子有極強的商業天賦嗎?

劉襄年靠在椅子裡,自己就是這麼賤,孫子越是不肯認自己,自己越是喜歡這個孩子。

對比外孫和孫子,真的!差了那一半血緣,哪怕自己把學明帶在身邊,學明弄來弄去,不過是去創建一個服裝品牌,而至謙在內地那樣的環境下長大,他用來賺錢的是剛剛發展起來的電視遊戲機,而真正背後的目標是半導體,這樣的科技皇冠上的明珠。

這個孩子遺傳了婉音的傲氣和對社會的責任感,也有他從商的天賦和謀略。

所以,在酒會上讓他看見那條項鏈之前,自己的孫子已經開始設局了?讓他一步一步入套?

這才是他劉襄年的血脈。

劉襄年擺了擺手,跟助理說:“你出去吧!”

助理離開,劉襄年暗笑自己,跟自己的孩子較什麼真?是自己輸了,可輸給自己的孫子,難道不值得驕傲嗎?

他讓人接天鑰辦公室的電話,找陳至謙,電話對過是自己孫子的聲音:“喂。”

劉襄年再次調整好自己的態度,用慈愛的聲音:“至謙,隻要你想要,隻要我有,哪樣不肯給你?難道一次次地傷我這一個一隻腳已經踏進棺材裡的老頭子的心,會讓你開心?你是我的血脈,這一點沒辦法改變。”

電話對過的陳至謙笑了一聲:“劉老先生,我是在利用信息差賺錢。您又為自己加了什麼角色?來唱什麼戲?我還有事,不陪您閒聊了。”

聽著電話那頭“嘟嘟嘟嘟”的聲音,劉襄年“砰”地一下掛上了電話,他靠在椅背裡,閉上眼睛,眼前是孫子和婉音交錯的臉。

他沒有發現辦公室門口,外孫悄悄地轉身離開。

馮學明聽見外公一句話:“隻要你想要,隻要我有,哪樣不肯給你?”

這就是外孫和孫子的區彆,他這麼多年,什麼都聽外公安排,自己算是港城的同齡人裡,事業上非常出色的了。到最後,外公還是想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他的孫子。

馮學明走出了天禾大樓,仰頭望這一棟大樓,在外公看來,自己就是個無奈的選擇,一個備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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