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兒,嫂子。” 張建業叫完一圈人後,拉住江誠向前邁步,對著江秀英身邊的年輕女人介紹道:“嫂子,我倆來晚了,我是建業,這是江誠。”
說完他不著痕跡用指甲尖按下江誠手腕處的肉,提醒他叫人。
江誠感受到手腕處傳來的輕微刺痛感,另一隻手背在身後,緊張地捏捏後邊的衣角,仰起頭低聲道:“嬸兒,嫂子。”
話音還未落,他的視線就先挪開了。
“哎,建業,江誠,你們快進來,半點都不晚,菜剛上桌。” 李蓁蓁招呼兩個人進屋。
張建業和江誠還是她記憶中的模樣。
一個大大咧咧最喜愛穿的花枝招展,一個沉默寡言害怕見陌生人。
用後世的話來說這倆人就是社牛和社恐。
人員到齊,謝言之把灶上溫的雞和魚掀開,又開始炒剩下的幾道熱菜。
今天的主場是要張建業、江誠和李蓁蓁認識認識,是以謝言之在廚房繼續炒菜,讓屋裡的幾個人先開飯,江秀英大部分時間都在餐桌前認真傾聽,江誠是徹頭徹尾的沉默。
最後演變成張建業和李蓁蓁在餐桌上互相說個不聽,張建業就像是和李蓁蓁失散多年的親兄妹,他再也不會認為李蓁蓁不好了。
張建業沒什麼大毛病,唯獨有一點改正不了。
———年紀輕輕的人特彆愛講話,收都收不住。
屋子裡全是張建業說八卦的聲音,在發覺李蓁蓁並不排斥之後,他要把肚子裡積攢的陳年的、新鮮的八卦全部給李蓁蓁講一遍,有他在完全不用擔心冷場。
“哥,彆炒了,這些都吃不完,夠多了,你也趕快坐下吃。” 張建業在謝言之端著盤炒菜出來的時候勸說著。
謝言之放下菜,整理好桌上的擺盤,點點頭:“馬上,你們吃,還有幾道菜很快了。”
他們幾個在餐桌上沒動幾回筷子,都在等著謝言之回來一起吃飯。
李蓁蓁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些八卦,她意味深長地看向張建業。
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穿的像花孔雀似的張建業竟然知道那麼多八卦。
上到七十歲大爺大媽,下到幼兒園和小學生,他多少都有些可八卦的事情在心中。
“嫂子,我下鄉的時候還聽說,那戶人家男人都五十多歲了還鬨出軌,給人小三家裡拉去一袋子土豆,把家裡人鬨的可不安生了。”
謝言之再次進來放下菜就聽到這句話,他滿頭黑線。
敢情屋裡熱熱鬨鬨的是都在聽張建業講八卦,東家長西家短。五十多歲男人出軌這事兒他也知道,就是倆人下鄉收廢品的時候看到的。
那家人鬨的全村都出來看戲,他們也在現場見證那戲劇性的一幕。
“好了,哥,再多菜就放不下了,咱們先吃,吃完再說。” 張建業站起身按住謝言之的肩膀,讓人不要走。
謝言之比他高出半頭,手放在他肩膀上還有幾分勉強。
張建業態度強硬,江誠也起身拉住他,謝言之想了想廚房還剩下最後兩道菜,桌子上還一堆菜。沒再掙紮,走過去坐在了李蓁蓁的身邊。
有謝言之的加入,江誠緊張焦慮的心稍微得到緩解,李蓁蓁知道江誠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餐桌上儘量不多提起江誠。
江誠也不是那種會多心的人,相反他內心樂意至極。
中午這頓飯五個人吃了一個多小時,吃完飯後張建業還記著自己還要賣廢品,不敢再多說話,拉上江誠就走。
謝言之收拾著桌子上的菜,能拚盤的拚在一處,全部都用碗蓋上,夏天蒼蠅會圍繞著菜亂哄哄。
他又拿起掃把清掃乾淨地上的垃圾,屋裡屋外全部收拾利落後,謝言之出去和他們一起賣廢品,多個人多份力量,說不定趁著天黑之前能跑三趟。
堂屋就剩下李蓁蓁和江秀英兩個人,李蓁蓁繼續繡花,江秀英躺在床上,思索了一會兒,緩緩開口:“蓁蓁,建業和江誠都是言之從小長到大的兄弟,他們兩個也都很喜歡尊敬你。建業那孩子就是話密了些,我這不經常出去,外邊的可多趣事兒都是建業講給我聽的,他就是很愛講話,遇到熟悉的人就說個不停。”
“江誠那孩子性格和建業完全相反,建業有多能說江誠的嘴就有多笨,他害怕看見陌生人。蓁蓁,今天在餐桌上江誠不說話不是針對你,也不是對你有意見。那孩子他就是之前沒見過你,再等等他就敢在你麵前說話了。”
都是謝言之的兄弟,江秀英不想兩兄弟和李蓁蓁之間生嫌隙,都是好孩子,哪個不願意她都心疼。
李蓁蓁聞言放下手中的針線,一字一句認真道:“媽,我都知道,言之昨晚上都同我講過了,他們兩個的性格我都很喜歡,江誠就更不用說了,他有自己的目標,有自己的執著,他真的很厲害。”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當了一天的榜單之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