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誠被周邊的街坊鄰居圍堵了好久, 更有的甚至是回家將自家孩子拽了出來,當麵詢問。
不是張建業在場維持秩序,江誠絕對會麵朝牆壁, 啞口無言。
月上中天, 人群逐漸散去。
謝言之躺在床上,側身摟著李蓁蓁, 怎麼也睡不著。
腦海裡想的全部都是今天煙花絢爛綻放大的場景。
如果江秀英在場該有多開心, 他們都在各自奔赴更好的未來。
可惜未來沒有江秀英。
李蓁蓁一整夜睡的極其不安穩。
她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裡在給江秀英訴說這場煙花秀。
哭著告訴她江誠考上了大學, 煙花也如約而至。
“蓁蓁,蓁蓁, 彆哭,我一直在呢。” 謝言之睜開眼睛,將李蓁蓁抱的更緊了些, 另一隻手拿起床頭放置的蒲扇, 不停扇風驅走燥熱。
皎潔的月光照在兩個人身上, 懷中人的眉頭緊鎖,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謝言之低頭親親李蓁蓁緊鎖的眉頭,手不停安撫性地拍拍對方的後背。
接連幾夜,李蓁蓁都睡不安穩。
謝言之抽出時間繼續在山上采摘桃子, 野桃入口酸澀, 桃核卻大。
摘回來的桃子他全部都放在張建業家裡,用刀子剖開完整取出桃核。
“哥,你咋又摘了這麼多桃子。” 張建業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
他和江誠正在裝卸三輪車,在樹蔭下也是大汗淋漓。
看見謝言之手上又大又圓的桃子,喉嚨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水果附近可不是很常見, 那桃子張建業知道,山上的野桃,又酸又澀,吃上一口能將整個牙酸掉,就是個擺設,長得好內裡壞。
謝言之揚了揚手上紅彤彤的桃子,語調輕快,聲若夏日裡的清泉,沁人心脾:“這桃子可甜了,我在另外山頭上摘的,又大又紅,還沒人發現。”
張建業口渴難耐,井水解不了他的渴,尤其是在看到桃子後,喉嚨乾的冒煙,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想要吃水果解渴。
“真的嗎?”
張建業不確定的問了一句,身體很誠實地走向謝言之,從地上的背簍中撿起了最大的一個桃子。
動作有些急切,拿上桃子就去水盆邊撩水洗桃子。
江誠喉結動了動,期待的目光看向張建業手上的桃子。
他也想嘗一嘗。
張建業仔仔細細洗了兩遍桃子,確保外邊的毛毛徹底消失後,拿起桃子在半空中甩了兩下,表麵的水滴減少後,他張嘴就是一大口。
謝言之和江誠目不轉睛盯著張建業。
不同的是,兩雙眼睛,一雙眼底藏著戲謔一雙飽含期待。
隻見張建業一大口下去,接連咀嚼,頻頻點頭。
他將剩下的桃子遞給期待已久的江誠,口中的桃子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含糊說:“江誠,你嘗嘗,超級甜,我再去洗兩個。”
說著,彎腰又走向背簍,手上捧了四五個桃子才直起腰。
江誠也早就等不及了,學著張建業的樣子,張嘴大口咬下去。
就在此時,謝言之和張建業兩人齊齊笑出聲來。
江誠:……
江誠後悔都來不及,酸澀的滋味已經在口中蔓延開來。
張建業也趕緊扔下桃子,將嘴裡的那一口酸桃吐出來,拿水不停漱嘴:“哈哈哈哈哈,怎麼樣,桃子是不是很解渴。”
“可真酸啊,什麼瞌睡勁兒都沒了。” 江誠吐吐舌頭,眼睛都快皺成縫隙。
漱完嘴,張建業學著江誠的樣子,吐出舌頭,減輕後餘的酸味。
“哥,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我還真相信這是甜桃。” 張建業苦著一張臉,搬凳子坐在謝言之麵前。
謝言之手上的動作不停,指了指地上盆裡被他破開的桃子,語重心長:“你們兩個但凡觀察細致一些,就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真要是甜桃我怎麼舍得就這樣浪費掉。”
當然他找來的盆刷的乾乾淨淨,就連桃子也是乾淨的,另外又找了盛滿水的盆放置桃核。
怎麼看都不像是要將桃子就此浪費丟掉的樣子。
張建業氣呼呼地看向一背簍桃子,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轉而看向江誠,指指點點:“我也就罷了,你未來可是要當科學家的人,怎麼就沒有注意到。也是我演技高超,風馳電掣間,我腦子轉的飛快,不然怎麼能騙到你,隻有我一個人嘗酸桃豈不是太虧。”
江誠麵色通紅,一半是曬的一半是羞愧。
他當時隻顧著裝三輪車,再然後就是張建業手上的桃子,根本沒注意謝言之對策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