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江誠的知識儲備都超過了張建業的時候,三個人出現不平衡,心裡多多少少會有些不平。
謝言之要在這些情況還沒有露出頭角的時候,先一步殲滅。
不能夠說真的等到那天來臨,再讓張建業去讀書看報,那樣還是無法縮小中間的天塹鴻溝。
張建業後來的掙紮反抗全部被謝言之壓製。
兩個人的觀念不同,最後張建業也被謝言之逐漸說服。
他想的是自己隻要有那個能力,縱然沒有讀過多少書,沒上過幾年學,能力擺在哪裡,沒有人敢嘲笑他的。
謝言之隻是淡淡說了一句:“不多讀書哪兒來的能力。”
現在他們的生意暫時局限在散戶,不是大項工程。
真的接到了大的項目,自身的衣著談吐很重要。
旁人張口成語,引據經典,自己通篇大白話,說服自己都難,還怎麼談生意。
省城和縣城有很大的差彆,在縣城裡,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和自己街道小胡同相處。
來到省城,麵對的也更多,需要他們做的也更多。
謝言之一點一點全部盤算在心裡。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他們白手起家,從底層起來的。
省城有許多富貴人家,他們底蘊深厚,學識淵博。
要想做成生意,就要先讓彆人看得起。
充實自己的大腦,努力學習更多的知識,這是最好的方法。
張建業終於被說服了,想起來上次他賣東西的時候,人家院子裡的小孩子說出來的話都比他有文化。
他不能連個小孩子都比不過。
順利借出來三本書,謝言之和張建業在家裡匆忙拿上兩個餅子之後,繼續朝外邊跑去。
李蓁蓁則是繼續整理自己的設計圖。
經過她多天的攻略,那兩位廠長的態度逐漸有了變化。
對她的稱呼從原來的女同誌變成了李同誌。
已經是不小的變化。
當初也隻是兩個人在爭辯之時,對她笑眯眯的,還熱情讓她稱呼伯伯。
結果第二天,兩個人的輸贏揭曉之後,他們也都稱呼她為女同誌。
李蓁蓁並沒有懈怠,叫她什麼稱呼無所謂,她並不在意那些,她自己仍舊熱情稱呼兩位廠長為伯伯。
關鍵是自己的態度要真誠熱情。
在她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後,毫無意外被拒絕了。
意料之內,情理之中。
她畢竟隻是個陌生人,空口無憑。
而且人家都是大型製衣廠,怎麼會為了她那麼一個小小的服裝店,不,還沒開起來的服裝店做出改變。
哪怕是李蓁蓁加錢,中間也不是那麼好改變的。
她並不氣餒,才被拒絕了一次。
談生意就是這樣,不跌倒幾次怎麼叫做談生意。
如果事事都稱心如意,想什麼是什麼,還怎麼談生意。
李蓁蓁在第一次被拒絕後,第二次繼續來。
也不多靠近,更沒有為了多講一些話跟著兩位老廠長向前跑。
那樣太過打擾他們兩位,一個不好會引起反感。
她隻在第一次當麵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往後的每天清晨,她都保持著距離,在三人跑步重合的那一條街道,在身後講自己的想法。
就像是清晨她在背書一樣,街道上經過的任何一個都能聽到,當然她時刻注意控製自己的音量,不能擾民。
晨起跑步的時間早,總會有許多工人還沒起來上班,她聲音太大吵醒四周的街坊就不好了。
經過李蓁蓁多天的堅持與努力,兩位廠長終於被她感動。
趙學賢是真的被李蓁蓁的勁頭感動了,心中那道拒絕的冷牆也逐漸被暖熱。
整整一個月,趙學賢每天早上都能聽見李蓁蓁在背後講話。
很有分寸,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話語聲剛好能夠傳入他們的耳朵裡。
趙學賢這段時間腦海中也都想了李蓁蓁的構思,可總覺得還差些什麼。
他是從最底層一步一步走到廠長這個位置的,上到畫圖製衣下到修理工廠機器,他全部都會,基本上製衣廠所有的崗位,他都輪過來一個遍。
李蓁蓁說的每一個步驟他都知道,可是自己在家裡畫出來的圖總差些意思。
不能否認,李蓁蓁在這方麵確實很有天賦。
他隻是按照李蓁蓁口述描繪出來,就能想到衣服做出來的不俗。
可是訂單量太小了,根本不算什麼。
製衣廠每天甚至是半個小時的製衣量都是李蓁蓁口中那個店鋪的好幾倍。
還不足以讓他鬆口,讓他鬆動的是李蓁蓁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