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刹那,她看見司馬焦眼中忽然出現一點亮光,猛然間,她感覺自己被一隻手用力拽下,整個人撞進司馬焦的懷中。接著,她眼前一花,再睜開眼,她已經被司馬焦抱著漂浮在了窗外,而他們剛才待的地方,連牆帶榻,全都被炸的粉碎。
廖停雁:“艸?!”
剛才還氣息奄奄好像要死了的司馬焦現在一改虛弱,穩穩地漂浮在中心塔外的空中,從他抱著自己的手臂力道來看,剛才這逼的虛弱絕對是裝的。廖停雁僵著一張臉抱著司馬焦的腰,隻求不要摔下去,她現在腳下可是空的。
司馬焦手中出現一團火焰,那片火焰驟然化作一片火海,瞬息間鋪滿了整個中心塔與周邊百米的天空。
廖停雁看到天空中浮現出數十條人影,這些人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帶著一種危險的氣息,將司馬焦團團圍起來。雖說他們人多勢眾,司馬焦隻有一個人,但廖停雁發現他們所有人的表情都特彆凝重難看。
與他們的如臨大敵相比,孤身一人的司馬焦就顯得張狂而從容。廖停雁自覺把自己當個掛件,安靜掛著,在這種場合,她就是智障也該知道,這裡今夜是個危險的戰場,如果剛才這祖宗沒護她,她現在就死翹翹了。
在場十幾人,麵上難看,心裡也是直發虛。說實話,他們這些人也並不是鐵板一塊,而是各有心思,庚辰仙府延續這麼多年,又是這麼大的勢力,哪怕小小一個支脈都有不同的聲音,更何況整個庚辰仙府。對於司馬焦,他們都有不同的想法。
有的人因為五百年前的仇恨,主張殺死司馬焦;有的人垂涎奉山族人的血肉,想分一杯羹;還有人想要庚辰仙府像從前一樣維續下去,又忌憚司馬焦的不安分與修為,所以希望控製司馬焦。
今夜是新月,他們這些知曉司馬氏秘密的人,悄悄潛入這裡,已經看了許久。方才那白衣女子,確實就是個馬前卒而已。直到剛才,仍有許多人猶豫不決,但他們之中有一人與司馬焦有殺親之仇,所以迫不及待出手,誰知道司馬焦那虛弱姿態竟然是偽裝出來的,反而是他們被他反將一軍,現在身陷火海。其他人都不免暗罵那沉不住氣動手的老者。
這火焰與其他火焰不同,就是修為最高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所以現在看似是他們包圍了司馬焦,實則是他們被司馬焦的火海阻隔。
“慈藏道君,這恐怕是一個誤會,我們並無惡意。”一個高挑瘦削的男子首先說道:“至少我們天之宮並無對您不敬的意思。”
司馬焦的目光放到一個氣質陰鷙的老者身上,“你是哪個宮的垃圾,被你們關了五百年,我都不記得了。”
廖停雁:“……”這個時候了還要拉仇恨不愧是祖宗我真的佩服。
老頭鼻子都氣歪了,顯然剛才那一下是他出的手,現在他仍是仇恨地瞪著司馬焦,卻沒有和他說話的意思,而是看向其他人,煽動道:“你們可不要被他騙了,他分明已是強弩之末,今夜我們聯手,定然能解決他!若是今夜不殺他,日後我們誰能逃得掉!”
有人意動,眼神閃爍,也有人退後低頭,表示不願參與。最後退卻的有一半,他們都曾見過五百年前司馬焦發狂的模樣,心有餘悸,不敢輕舉妄動,其餘的則因為貪婪與仇恨,或者隻是單純的立場不同,最終還是選擇對司馬焦動手。
廖停雁忍不住更緊地抱住了司馬焦的腰,一下子身處戰局中心,她真的慌了。這好像不應該是她的戲份,祖宗非要cue她,真的壓力好大。
“怕什麼。”
廖停雁後知後覺抬頭,發現這句話是師祖和她說的。這人垂頭看了她一眼,“我不想讓你死,你就死不了。我不是說了,就算我虛弱至此,他們對我來說還是太弱。”
叼。
接下去的場麵,讓廖停雁明白了什麼叫做真的叼。司馬焦,以一人之力,搞死了七個庚辰仙府內數得上號的大佬。這讓廖停雁意識到,之前在塔裡麵麵對那個白衣女子,他可能是在演。真是好一個戲精,他沒事閒得慌嗎?還吐血,搞得像真的一樣,如果她真的在那個時候聽了妹子的話,現在估計就已經變成一把骨灰了。
那七個人被燒成人形乾屍的時候,圍觀的其餘七人都忍不住用驚恐的目光看向司馬焦。他們本以為這麼多年被鎮壓在這裡,司馬焦隻會更虛弱,沒想到他竟然還是這麼可怕,莫非奉山一族真的如此強大,竟連這樣一重重的陣法和一層層的禁製都奈何不了他?
“慈藏道君,這些人對道君不敬,理應受次懲罰,我等回去之後,會好好處置這些人的所屬支脈。”說話的人顯然更加小心翼翼了。
但司馬焦沒有讓他們離開的意思,他的目光掠過場上還活著的九人,突然笑道:“我還需要一個人留下來。”
所有人一愣。
最開始說話的那人猛然發出慘呼,整個人瞬間變成一個火人,竟然都沒能反抗。其餘人臉色難看,一麵貌憨厚的老者猛然睜大眼睛,低呼:“不好!難道是……”
話未說完,隻見塔中那個白衣女子的屍體飛了出來,一共九具屍體在中心塔各處。這九人,正好有著五百年前庚辰仙府八大宮與掌門一脈血脈。當年就是這九道血脈的祖宗在這裡布下囚困大陣。
“我忍這些礙眼的封印已經很久了。”司馬焦這一句出,九具屍體飛快墜落,落進特定方位,刹那間地動山搖,中心塔那些巨大鎖鏈互相撞擊,不斷發出咣咣巨響,隨即齊齊斷裂,轟然砸向底下的宮殿,將這座宮殿在瞬息之間變作廢墟。
在一片驚呼與巨響中,廖停雁聽到司馬焦發出一聲輕笑,非常開心的那種笑。
經曆了這一係列的事情,廖停雁滿臉木然,腦子都空了,隻覺得——這祖宗的腰真的細。
司馬焦暢快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發現自己一手抱著的那個奇怪魔域奸細都被嚇懵了,他非常好心情地抬起她的下巴,問:“看看這些人,他們每一個人站出去都是令人畏懼的大能,但現在他們的樣子多可笑,你現在有什麼感想?”
廖停雁:“你的腰好細。”真話buff又要殺我,這人沒事老搞真話buff乾什麼!
司馬焦六親不認的笑容一頓,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