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強打起精神,應付這個突然發瘋的祖宗。因為心裡給他的標簽是神經病,所以不管他做什麼,廖停雁都接受良好,這會兒她搖搖晃晃坐起來,吸著氣問這祖宗:“師祖,可是有什麼問題?”
司馬焦:“你怎麼還睡得著。”
廖停雁:“啊,我為什麼睡不著?”
司馬焦:“我在這裡。”
廖停雁:“其實蓋了被子也不是很冷。”
廖停雁看著他的表情,後知後覺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老子這麼一個殺人狂在旁邊你都睡得著?!”而不是“我這麼一個開門冰箱在旁邊你還睡得著?”
但是,這又不是第一次,上回被他當抱枕一樣睡了一回,她有說一句什麼嗎?她倒是想表現一下內心的矛盾,可是睡眠質量這麼好怪她嗎?
總之這一晚上,廖停雁都沒能睡覺。她修為低的幾乎等於沒有,比不了司馬焦這個大大大佬,深夜困得不行,被迫無奈撐著眼皮坐在床上和他互瞪,大黑蛇兄弟半夜過來準備喝夜宵,看見他們兩個,主要是看見司馬焦坐在床上,嚇得扭頭就跑,不敢惦記夜宵加餐了。
第二天,司馬焦再度前往靈岩山台。廖停雁這回沒忘記帶上軟墊和傘,可惜沒用上,因為那裡已經專門搭建了一座高台,用來給師祖以及掌門等人觀戰,不僅有能坐著休息的軟榻,還有食物。廖停雁發現一個問題,裡麵的食物都是自己比較愛吃的。不過在外麵吃了兩餐,喜好就全部被人摸透了嗎。她隻愣了一下,就老實在司馬焦旁邊坐下,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發現。
而司馬焦,看著今日的靈岩山台,忽然掀唇笑了笑。往日的靈岩山台都是精英弟子在此,今日可是多了很多不明所以的普通弟子,顯然這些是各脈主為自家小輩準備的犧牲品。死幾個人,隻要不是死的他們自家寶貝子弟,又有什麼關係,他們所擁有的權勢,讓他們隻要說一句話,也多的是人願意為他們犧牲。
掌門師千縷麵帶微笑,向司馬焦道:“師祖,今日可還是如昨日一般。”
司馬焦:“不,今日百人死鬥。”
師千縷答了聲是,目光似有若無地掠過他身邊坐著的廖停雁,吩咐:“那就讓弟子們開始吧。”
今日底下的弟子有不少是從小支脈而來,他特地命人安排了不少清穀天弟子在其中,而這,是一個試探。對於司馬焦容忍一個女子在身邊的舉止,他心裡有些疑慮和猜測,今日這個小小試探,是對司馬焦的,也是對那個似乎並無什麼異樣的小弟子廖停雁。
這女子能冷眼旁觀其他人生死,跟在這心狠手辣的司馬焦身邊,倒是不知輪到她認識之人,她又是否會出手阻止司馬焦,而一旦她阻止,司馬焦又會如何做。
師千縷在那邊腦補大戲,可惜這邊廖停雁完全沒看清台上都有些什麼人,她不是原本那個廖停雁,連和師父洞陽真人也隻見過寥寥幾麵而已,更彆說其他人,要說稍微熟一點的,怕是清穀天負責迎來送往的小童和負責管理倉庫飯食的小管事。本來原本那個廖停雁,進了清穀天就深居簡出,少和同門打交道,恐怕就是她現在在這裡,也認不出下麵那些清穀天弟子。
下麵開打的時候,一天沒睡的廖停雁,眼皮漸漸沉重,不知不覺就靠在軟榻上睡了過去。
師千縷時不時主意她,就看到她慢慢滑坐下去,在眾目睽睽之下打起了瞌睡。司馬焦本就引人注意,她在司馬焦身邊,當然也少不了關注,見她癱了下去,真的睡著了,所有人的神情都有點奇怪。司馬焦也不看底下了,擰著眉看她。他們坐著的榻不是很大,廖停雁躺著躺著,自動找到了個舒服的睡姿,她把腦袋枕在司馬焦的腿上了。
以掌門為首的大佬們:“!!!”
枕在慈藏道君這個大魔王的腿上睡覺,太敢了吧!真是無知者無畏,師千縷臉上神情微妙一瞬,悄悄覷著司馬焦,等著看他會怎麼反應。是不耐煩地把人丟下台階,還是直接擰斷脖子?看這表情,不耐煩多一點,以他對司馬焦的了解,應該會是把她踢出去。
司馬焦伸出手,把自己被廖停雁枕著的衣袖扯了出去,沒理會她,任她把腦袋擱在自己大腿上,一沒撒氣二沒發瘋。庚辰仙府的高層們,看得清清楚楚,心裡的驚愕差點衝破他們端莊斯文的麵孔暴露出來。
石錘了,那個難搞的師祖慈藏道君,真的迷戀上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