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蛇的鱗片光滑冰涼, 躺在上麵, 就像睡涼席一樣,廖停雁癱在上麵吹著小風覺得還挺舒服的。
但是這黑蛇兄弟特彆喜歡一些旮旯角落,什麼山岩下的狹窄縫隙, 不知道什麼動物鑽出來的土洞, 滿是腐爛落葉的樹叢底下, 它就愛往那些地方鑽。
廖停雁好好一個皮毛光滑的水獺, 被它載著出去遊了一通,毛都亂了。
這黑車她是遭不住了,廖停雁用爪子抓掉腦袋上的樹葉草屑,又去撫自己倒劈叉的毛, 這手感都不絲滑了。眼見大黑蛇又要去瀑布底下耍,廖停雁立刻準備跳車。
“傻孩子,我暈車,不跟你玩了,你自己去玩好吧。”廖停雁拍了拍大蛇, 伸出爪子揮了揮, 在大黑蛇衝進瀑布之前, 整個水獺飛了起來,朝著大殿內飛過去。
她是躺著飛過去的,她對飛行和控製,已經小有心得, 正在研究夢中學習。玄幻世界皆有可能,所有妄想都應該勇敢嘗試。
飛到主殿, 廖停雁聽到了一陣罵聲:“這麼多天都沒把我放出來,你有本事就一直把我放在身體裡啊,你不要命了,看我不燒死你!”
好熟悉的童聲,這不是暴躁臟話小火苗嗎?自從從那個三聖山出來之後,她都沒看到這朵火苗了。
她漂浮在窗外,看到殿內多出了一汪碧綠池水和紅蓮火苗,司馬焦就站在旁邊。隻是,不對啊,這朵火苗膽子變得超大,都敢罵司馬焦了,它以前那慫樣呢?
剛這麼想著,她就看到膨脹的火苗猛然縮下去,司馬焦用一團碧池裡的水把那團火苗裹了起來。火苗每次碰到那水就疼,因此這會兒它大聲哭鬨起來,“我不罵了不罵了還不行嗎!你以前隻是澆我,現在更喪心病狂了!啊!疼死了!”
廖停雁:“……”這新技能,好像是她用來敷麵膜的,祖宗活學活用,真的學超快。
火苗遭了虐待,不管怎麼哀求哭鬨司馬焦都不理它,它也發了狠,繼續凶狠地罵人:“你這個臭瘋子,我死你也死,我疼你也疼,這麼澆我,你特麼自己沒感覺嗎!你怎麼還不去死啊!老子殺了你!等老子脫開你的控製,第一個就燒死你!”
司馬焦把它困在水球裡,冷笑:“我看到你就不爽,我難受我就好受了。”
火苗一會兒哭求一會兒大罵,是個反複無常的小屁孩,司馬焦從頭到尾都是暴躁嘲諷臉,雙方都是恨不得立刻搞死對方的模樣。
廖停雁莫名覺得,好像一對相看兩厭的父子。
“你還知道回來。”司馬焦忽然扭頭看向窗戶。
廖停雁趴在窗框上,心想,你這個爸爸的語氣怎麼回事???
“你過來,給它澆水。”司馬焦丟下一句話,袖子一揮就走了。
廖停雁慢悠悠飄到火苗的周邊安全距離,那朵火苗認出她的氣息,先開始罵:“又是你!你怎麼變成這個蠢樣了。我警告你,司馬焦的走狗!你要是敢給我澆水,我就燒死你!”
它罵了半天,沒見廖停雁有什麼動靜,不由疑惑道:“你怎麼不給我澆水?”
廖停雁:“……因為我比較懶,不想乾活?”
火苗跳了一下,“你敢不聽司馬焦的話,你不怕他殺你嗎?”
廖停雁翻了個墊子出來,躺上去,心說,殺我這個威脅,倒沒有那麼怕,要是威脅打斷手腳抽筋扒皮片肉,這種很疼的懲罰方法,對我更有用。
見她當真沒有動手澆水,火苗稍稍膨脹了一些,叉著腰,“你很有眼色嘛,是怕了我的威脅吧!”
廖停雁:“對對對我好怕你燒我的毛,你能安靜點彆打擾我修煉嗎?”
火苗:“你明明是在睡覺,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個懶鬼!”
廖停雁:“我是在研究夢中修煉。”
火苗:“我從來沒聽說過,夢中怎麼修煉?”
廖停雁:“等我研究出來就告訴你。”
火苗哼了聲:“我知道也沒用,我又不會做夢……也不對,我做過一個夢,隻有司馬焦做夢的時候我才會做夢,但他好久都沒睡過覺,他不做夢,我也沒有夢。”
廖停雁:“……其實做夢很影響睡眠的。”
火苗凶巴巴的,還很鄙夷,“你的氣息都已經到化神期了,怎麼還要睡覺。”
廖停雁:“我以前的夢想是不工作的時候能睡個夠,現在我是在實現夢想,你不懂我的心情的。”
廖停雁:“好了你彆說話了,我開始睡了。”
火苗烏拉烏拉吵:“我就不我就不!憑什麼我都被司馬焦欺負成這樣,他的女人還要在我麵前好好睡覺!我要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