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府裡的神魂形狀都不是一定的, 像是廖停雁這會兒就像是一朵軟綿的白雲, 所以她隻能用飄的。
司馬焦的神魂正在凋零,廖停雁看著他那朵神魂之花都快掉完了,過去試圖撈那些‘花瓣’。她把神魂拉長一點, 兜住一片掉下來的神魂。那一片神魂掉在白雲上, 廖停雁腦子一懵, 感覺像是被電了一樣, 好像有哪裡麻麻酥酥的,非常奇怪的感覺。
還有一種負麵的厭世情緒順著那片‘花瓣’傳遞過來,廖停雁就覺得自己想看了一部致鬱電影那麼難受。
她繼續去撈,每撈到一片, 那種古怪的酥麻感就更清晰一點。雖然神魂在彆人的靈府裡,但對於身體的感知還是存在的,她就發現自己的身體沒有力氣,腿軟,還有點頭疼。
估計是後遺症, 過來彆人的地盤不是那麼好進的。
可是來都來了。
她兢兢業業撈了一大半, 還有一部分不是她不想撈, 而是那些就像枯萎的花瓣卷曲消散了,所以她隻能帶著其餘這些往上飄,飄到靈府中心,那一顆發光的黯淡圓球旁邊。這顆發光的圓球, 就是神魂的內核了,要是這個內核也消散了, 人就真的會連魂魄都散了。
廖停雁不知道該怎麼把這些神魂碎片給他黏回去,就試著把自己當一塊膠布,裹著那些神魂碎片貼在內核上,想著能不能等他自己長好。
她貼上去的那一刹那,腦中一陣劇痛。
然後是一陣可怕的戰栗。
具體來講就是又爽又痛。痛是因為司馬焦的神魂太過鋒利,哪怕沒有惡意,但他無意識地散發出的戾氣,貼近後也一齊反應在廖停雁的神魂之上,而且那種痛很難講清楚,不是被戳了一刀的痛,更像是在搓澡的時候太用力,全身都有種刺疼感。
至於爽……這個更不好講。
總之在這個情況下,廖停雁猛然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作為一個普通的凡人,她在這個世界一直都沒有太深刻的認知,所以之前要進彆人靈府,看到神魂,她也沒多想,可是現在身體的反應明明白白告訴她,她現在這個行為,講道理的話,其實可以叫做“神魂交融”,更簡單的解釋就是“神交”,再通俗點,可以說是修士專屬的……雙修行為。
……修仙人士玩這麼高端局的嗎!竟然真的有這玩意兒嗎!
廖停雁心情是激蕩的,這個激蕩在她強撐神智罵了一句“乾”之後,就湮滅在了非常不和諧的快感中,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廖停雁以前是個單身社畜,當然也看過不少小黃文小視頻什麼的,隻是沒遇見過想實踐操作的人,雖然各種作品中描寫似乎是挺爽的,但是據朋友們和同事們的吐槽,那種事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爽,用一位姐姐的話來說就是——“還不如我自己的手指用著爽。”
但現在,她算是明白,什麼叫做神魂顛倒了。就是她很長時間都不記得自己是誰,在哪裡,要做什麼,隻覺得自己和另一個人糾纏在一起,密不可分,分享了對方的情緒、感受還有一些碎片式的心情和記憶,像是沙漏裡漏下來的幾粒砂礫。
她好像被什麼包裹了起來,在這一片空間裡擁有了另一個身體,每一寸肌膚都沾染上了對方的氣息……
神魂交融,修為低的一方會更容易承受不住,到了臨界點,神魂就會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廖停雁癱在椅子上,渾身戰栗的酥麻餘韻未消。她麵紅耳赤——不僅是臉,全身都紅了,睜著眼睛不住喘息。腿軟站不起來,手也軟,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勉強恢複了一會兒,稍微動了動,就感覺又是一陣顫抖。
她無力地抬起手捂了一把臉,像一個失足中年,滿臉寫滿了疲憊和自閉。
“乾!我特麼……”
“你特麼!”
“啊——”
她都不知道怎麼說這個傻逼操作,她自己送上門,然後把司馬焦給睡了?這應該算是睡了吧?
他要是醒了,會不會立刻給她一個魂飛魄散?
廖停雁嚇得毫不猶豫踹了司馬焦一腳出氣。反正他沒醒,肯定不知道,先出口氣再說。
這種危險時刻,火焰很沒眼力見地出現了,它的語氣很是興奮:“我就說你可以吧,現在他的情況穩定很多了,你再努力幾次就搞定了!”
“再努力幾次?”廖停雁用這輩子最暴躁的表情看著這熊孩子火苗。一次她都感覺自己死去活來了,還再來幾次?
火焰毫無察覺,還在說:“啊,他還沒恢複,醒不過來,當然要你再進去幫他。不過還真沒看出來,你還真能乾,我以為你這麼闖進去多少要神魂受損的,現在看,你不但沒受損,還得了好處嘛。”
廖停雁:之前信誓旦旦說絕對能行,絕對沒事的是哪個熊孩子?就知道這家夥不能信。
“閉嘴,你這個熊孩子!”廖停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