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焦給廖停雁煉製了個新的防禦法寶, 仍舊是用瓔珞為基, 是師餘香寶庫裡更加漂亮的一個瓔珞項圈,他這回將那個雷石之心也一起熔煉了進去,就算是雷劈也劈不壞了。
用司馬焦的原話是:你要是遇上了像師千縷那樣的修士, 跑不掉, 躺下來讓他打, 對方用儘全力也要打半天才能破開防禦。
這一點廖停雁是相信的, 畢竟這次這個防具,司馬焦足足做了半個月,斷斷續續改了好幾次,能讓他花這麼多時間去做出的東西, 當然厲害。
廖停雁聽他說了那話,就掂著那瓔珞項圈問:“破開防禦後呢?”
司馬焦就嗤一聲,廖停雁看到他的下巴微微揚了下,還未完全愈合的手指撐在下巴上,說:“在那之前我就會到, 你可以繼續躺著。”
“頂天立地”的祖宗實際身高目測一八八, 剩下頂天的那部分, 全都是他自信氣場給堆積起來的。
不過,他確實有自信的資本。悟性高到離譜,實力強到逆天,慈藏道君, 天上地下隻此一個,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司馬氏就剩他一個, 人還在三聖山裡被關著的時候就讓諸位大佬嚴陣以待,出來後把這麼大個庚辰仙府搞得人仰馬翻還全身而退,能讓正道魁首師千縷掌門束手無策,還能手撕天雷。
可是,這麼厲害一男的,偶爾行為怎麼這麼低幼呢?
他趁她半夜睡著,把她那些點靈小人的臉都塗掉了,畫了堪稱驚悚的奇怪人臉上去,還敢大言不慚說:“這樣看著不是更加自然好看了。”
呸,半夜起來看到立在床邊三個麵目全非的點靈小人,一瞬間生活片就變恐怖片了好嗎!
廖停雁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起他的審美,但想想他選擇了自己,審美肯定沒問題,所以他就是手賤。
“來,這些給你玩,你想怎麼畫就怎麼畫,彆糟蹋我的小一小二和小三。”廖停雁給了他一打空白的木頭小人。那都是她之前沒事用木片刻出來的,刻了很多。
司馬焦看也不看那些木片,隻指出:“你口中的小三是我點出來的。”
廖停雁:“……我們還是彆討論小三的問題了,討論多了容易吵架。”
司馬焦:“什麼意思?”
他又說:“你還會跟我吵架?”
廖停雁:“我為什麼不會跟你吵架?”情侶嘛,多少都是會吵架的,現在沒吵,純粹是沒遇到事。
司馬焦:“那你跟我吵一個我看看。”他的表情動作,就和當初好奇她罵人,讓她罵一個看看一樣。
廖停雁:“……現在找不到氣氛,下次再說吧。”
她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這個‘下次’會來的這麼快。
他們這段時間住在師餘香的風花城,城裡麵有很多師餘香的小情人,隔三差五來一波自薦枕席,師餘香和這些人尋歡作樂,私生活非常混亂,反正大家都是玩玩。
其中有一個她的秘密情人,木家的一位外府公子,也是以風流著稱,每次經過風花城都要過來和師餘香廝混幾日。這次他也是過來了,恰好這一日廖停雁在師餘香那個花苑裡午睡,一覺醒來就發現身邊坐了個陌生男人,曖昧地摸著她的臉,湊過來就說了句下流話。
“聽說最近你都沒找人了,怎麼,那些人都滿足不了你這淫.蕩的身體了?”語氣熟稔得意,還試圖去揉她的胸。
廖停雁臥槽一聲,一腳把他踹飛出去,這才徹底醒過來。往常司馬焦在身邊,這裡其他人也不會沒有允許過來,所以她壓根就沒防備。她怎麼知道,這人以往過來,從來都是不需要這邊守衛通傳的,因為他和師餘香算是偷情,他家中還有個家世相仿的妻子,很是凶悍。
司馬焦剛好離開了一會兒,恰巧就給他撞上這個空隙。
“嘶……你乾什麼!”木公子修為沒她高,被她一腳踹的痛叫出聲,怒氣衝衝坐起來罵了聲。
他的運氣著實不太好,因為這個時候,司馬焦回來了。
之後發生的事,廖停雁想起來就頭疼惡心。司馬焦當時笑了一聲,強硬地按著她的手,不顧她的拒絕,強迫她捏碎了那人的腦袋。
人的腦袋在她手底下迸裂的觸感,讓廖停雁記憶深刻。
她當時就吐了出來,在一邊乾嘔了半天。
司馬焦不理解她為什麼反應這麼大,“隻是殺個人而已。”
廖停雁知道他不理解。
他們所生的世界不一樣,司馬焦覺得殺人沒關係,就像她覺得不能殺人一樣,他們的觀念都是來自於所處世界的普世觀念,互相大概都是無法認可的。
她理解司馬焦生在一個不殺人就會被殺的環境,所以對他的嗜殺,她不予評價,隻堅持著自己不逼到絕境不動手殺人的想法。
司馬焦這次並沒有上次麵對月初回時的生氣,所以也沒想折磨人,是那種看見隻不喜歡的小蟲子所以隨手弄死的態度,動手很乾脆,都沒時間讓廖停雁蒙混過去人就死了。
看到廖停雁的反應,司馬焦坐在旁邊擰起眉,“他冒犯你,我才要你親自動手,隻是件小事而已。我從未見過有人殺人反應這麼大的。”
他雖然知道廖停雁不喜歡殺人,但也隻覺得她是不喜歡而已,就像她還不喜歡吃一種粘牙的焦糖,但硬要給她吃了,她也隻是皺皺鼻子,灌幾口水,在心裡罵他兩句而已。
他生在妖魔窟裡,又怎麼會知道在太平盛世養出來的姑娘多難接受自己殺了人。又怎麼會理解,不喜歡殺人,與不喜歡吃什麼東西,對廖停雁來說完全不一樣。
廖停雁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些什麼,她滿腦子還是剛才濺到她手上的腦漿,下意識覺得惡心的不行,擦洗了許多遍手。
她的世界,殺人的人終究是少,普通人和殺人扯不上什麼關係。就算是打仗,也有許多士兵因為在戰場上殺人而落下心理疾病,無法排解,廖停雁又怎麼會毫無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