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1 / 2)

向師祖獻上鹹魚 扶華 7192 字 8個月前

“好吧, 我必須告訴你, 這孩子其實不是我生的。”廖停雁嘗試心平氣和地和十六歲的陛下講道理。

陛下坐在她對麵,聞言冷冷一笑,“不要騙人了, 這孩子臉長得和我相似, 一雙眼睛卻像極了你, 你抵賴有什麼用, 抵賴這事就不存在嗎。”

廖停雁:我不抵賴這事也是不存在的!

黑蛇絲絲坐在這對道侶中間,趴在桌子上晃腿,像個慘遭爹媽離婚,對未來不知何去何從的迷茫小男孩。

廖停雁也陷入迷茫, 對著黑蛇的臉仔細看,心想,這眼睛跟我長得像嗎?我怎麼沒感覺啊?她從前過年回老家,總聽說家裡哪個表妹長得和自己哪裡像,可每回都看不出來。此時此刻, 她不禁懷疑起自己的眼神是不是不太好。

難道彆人都看出來了, 隻有我沒看出來?她想起這些年來對她和黑蛇母子關係毫不懷疑的魔域眾人。

廖停雁:“他確實是你一個人搞出來的。”喂了太多血給喂成了變異蛇, 最後也不知道做了些什麼讓他能變成人形。

司馬焦:“越說越離譜了。”他用一張掌握著全世界真理的臉對著廖停雁,完全不相信她的真話。

對的,這世界上就是真話比較難以令人相信。

其實不管是十六歲的陛下還是幾百歲的師祖,他們都是一模一樣的, 又固執又自我,覺得全世界自己最牛逼, 其他人都是傻逼,也隻相信自己認定的東西。比如說從前認定了愛她,就要把所有的一切都給她,現在認定了她是妖,她就怎麼解釋都不聽。

真是頭疼。

湊活過唄,還能離咋地.jpg

“行吧,是我生的,你的孩子,行了吧。”廖停雁不想解釋了。

司馬焦早有預料般道:“我就說你騙不了我。”小夥子還挺得意呢。

嘿,這家夥怎麼這麼欠揍呢。

不過廖停雁看著道侶不知天高地厚的嫩臉,心中冷笑,行,祖宗,你就這麼認著吧,等到你自己恢複記憶,看看你再想起來這一段是何感受。聽到自己打臉的聲音了嗎?聽到自己久遠之前發出的“真香”呼喚了嗎?

我等著。

司馬焦接受了忽然出現的鵝子,也順便接受了廖停雁那隻養成了豬的寵物狐狸,偶爾跟她躺在一起的時候,也會順手摸兩把狐狸豬的毛毛,但最愛的還是摸廖停雁的腰。

廖停雁轉眼來了一個月,每月的靈火暴躁期如期而至,疼的她麵色慘白,癱在床上不動。

司馬焦發現她的異狀,讓人去喚醫者過來,被廖停雁一把抓住了手,“沒用的,他們看不出來什麼,也沒辦法緩解。”她聲音虛弱,半闔著眼睛說。

司馬焦看她這個樣子,心裡就有掩不住的暴躁和怒火,“究竟是怎麼回事,你這樣是因為什麼?”

廖停雁終於看了他一眼,“……以前受過傷。”

司馬焦神色陰沉,語氣裡帶著風雨欲來的怒氣,“是誰,誰傷了你?!”

廖停雁忽然用力捏他的手,“就是你。”

司馬焦斷然道:“不可能。”他想都沒想就反駁了,他有一種盲目的自信,覺得這個世界上再沒人會像他一樣護著麵前這個女人。

廖停雁疼的難受了,想起來這些年每月的痛苦,又想起當初抓出司馬焦神魂的那一刻,心裡的驚怒,她吸了口氣,說:“你以前特彆厲害,有你保護我,沒人能傷我,所以唯一能傷我的就是你自己了。”

“你殺了我一次。”廖停雁的語氣很平靜飄渺,不像平時說話那麼隨意。

“不可能。”司馬焦仍是這麼說。

廖停雁:“你那時候要死了,你想要我跟你一起死。”

司馬焦陷入了沉默,看著廖停雁蒼白的臉不吭聲,他遲疑了,因為他想了想那種情況,不確定自己會不會這麼做。他現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一個比從前好解讀的司馬焦,所以他的遲疑代表著,他可能真的想過殺她。

廖停雁發現自己竟然都不覺得害怕。對啊,這才是司馬焦。可他那會兒怎麼偏偏要犧牲自己給她留下一切呢。

司馬焦俯身,托起廖停雁的臉,“你沒有騙我?”

廖停雁:“你在十七年前,確實殺了我一次。”

司馬焦這個人,真話不相信,她現在說的假話,他卻好像真的信了,顰眉抱著她,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隻緩緩地撫摸她的頭發。

他凝視廖停雁此刻的臉,眼前忽然出現一幕短暫的畫麵,他抱著她坐在碧色的潭中,渾身仿佛燃燒起來一般,而她望著他,眼裡都是淚,搖頭朝他大喊什麼,看上去好像要崩潰了。比起平時隨便癱著的人,就好像有什麼在她眼睛裡碎了。

司馬焦一愣,按了按滯悶的胸口。

那是什麼,他從前的記憶?

廖停雁抓住司馬焦的手,司馬焦回神,握住她的手,語氣放緩了許多,可能是他這輩子最溫柔的語氣,“真的很痛?”

廖停雁吸氣:“真的很疼。”

“我好疼啊,司馬焦,我好疼。”

以前沒有這麼疼的,之前十七年,司馬焦不在的時候,到了那幾天她就找個池子泡著,疼狠了就大聲罵司馬焦,覺得好像也沒什麼難熬的,可是現在罪魁禍首司馬焦就在身邊,她忽然覺得格外疼,讓她特彆想讓司馬焦跟自己一起疼。

她做到了,當她用虛弱的語氣說自己很疼的時候,她看到司馬焦的神情,一瞬間覺得,他好像也很疼似得,竟然難以-->>

忍耐地微微抿起了唇。

這時候她又心軟了。

算了,故意鬨他乾什麼,司馬焦就是這樣的人,而且這樣的疼,或許他有生以來的幾百年中,日日夜夜都在承受著。他不像她這麼怕疼,何嘗不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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