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凝搖了搖頭,這裡麵除了香菇和木耳以外,其他乾貨都不是她會主動買的。
“裝起來吧,放回原位,或許是誰落在這兒忘記拿走了。”
趙小雨點點頭,“應該是農村進城來想賣點乾貨貼補家用的人,這些都是俺們農村很常見的乾貨,尤其是豇豆,每年到了夏天,俺種的豇豆都瘋漲,吃也吃不完,都會像這樣用水炸一下,曬乾,留著冬天包包子,或者來客了添盤子用。”
“還有這梅乾菜,分豬肉後和豬肉一起炒,梅乾菜帶著一股肉香味,不管是就著饅頭吃還是包餃子,都特彆香。”
難得看到這麼眼熟的東西,趙小雨像開了話匣子邊裝邊跟寧老板講述她之前的生活。
寧凝越聽越覺得不對,這麼上乘的乾貨,如果是出來賣錢貼補家用,又怎麼可能會落下。
她和趙小雨倆人一起把麻袋提到前廳的大門旁,這時她聽到隔壁王阿姨在外麵說話的聲音。
寧凝走了出去,向王阿姨打聽上午10點之後,有沒有在寧記門前看到背麻袋的人。
“麻袋?是不是土色的麻袋,上麵幫著麻繩。”
“對對對,就是那個麻袋,也不知道是誰落下了。”寧凝側過身,指著門口的麻袋。
“落下?我看不像,他還跟我說過話呢,問我這兒是不是叫寧記點心鋪,我說是的,他就把麻袋放下人就走了,連我問他是誰,他都沒說。
寧老板,這不是你定的貨啊,我瞅他那架勢,還以為是你跟村裡人定的貨。”
寧凝敏銳地捕捉到一個關鍵詞,“村裡人?”
“對啊,那是個老漢兒了,臉黑黑的,雖然瘦,但露出來的胳膊上可以明顯的看到粗筋,他上半身裡麵穿著鬆鬆垮垮白色的背心,外麵一件打了補丁的軍藍色襯衣,洗的發白的褲子,還有那雙膠鞋,腰間門還彆著一根旱煙杆,我見過的村裡老漢兒都這副打扮。”
王阿姨仔細回憶著,把自己能想起來的都說了。
可她說完,發現寧老板反倒看起來更迷茫了,她忍不住問道:“想不起來是誰?”
寧凝抿著嘴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不是想不起來,是我壓根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
突然她想到一種可能。
或許是趙小雨的家人想給她送點家裡的菜,好緩和她與家裡的關係?
她回頭看向趙小雨,“會不會是你家裡人送來的?”
趙小雨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俺也不知道,但是俺爹不抽煙杆,他都是用紙卷煙渣抽,俺也沒見過他用過煙杆。”
這……
實在是搞不清楚什麼情況,寧凝也隻好謝過了王阿姨,帶著趙小雨回了店裡。
氣氛有些安靜。
寧凝實在想不出來是誰,索性也不再糾結了,平白無故送禮,必定是有所求,肯定不會隻來一次,她隻用靜靜等著那人再出麵就好。
想到自己從海市帶回來的東西還沒整理,寧凝乾脆趁著現在有時間門把東西整理一下,分類擺放。
還彆說,楊啟民送的用竹筒裝的青梅酒,和她的木架十分相配。
除了青梅酒,還有哪些春筍和鹹鴨蛋,寧凝都讓趙小雨幫忙裝好。
剩下的就是在海市收的禮物,雪花膏和刺繡的扇麵以及一些工藝品,她拿了一些,準備送給範姨和房東奶奶。
而此時放完東西回來的趙小雨,突然變得有些猶豫,說話也支支吾吾的。
寧凝還沒察覺到她的變化,把她剛分好的一份禮物遞給趙小雨,“這份是你的!”
趙小雨連忙擺手,“俺,俺不能要,這些看著就是好東西,俺不能拿。”
“拿著吧,小橙子也有,這段時間門你把店裡打理的很好,很乾淨,這不僅是禮物,也是對你的獎勵!”
寧凝執意要把禮物送她,其實也就是雪花膏和一些看著時髦的小玩意兒。
見寧老板堅持,趙小雨隻好接過了禮物,她朝寧凝低頭謝了謝,抬起頭時眼神又有些猶豫。
寧凝這次注意到了,她問道:“怎麼了?在我麵前不用拘著,你想說什麼都行。”
趙小雨抿了抿嘴,她朝寧凝走近了幾步,小聲地問道:“寧老板,有沒有可能那個老漢兒是恁家的長輩?”
……
寧凝明顯的愣了下。
她的長輩?
“寧家莊……”趙小雨又低聲提醒道。
寧凝聽到那三個字,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見寧老板有些不悅,趙小雨急忙後退一步,她連忙說道:“寧老板,恁彆生氣,俺是瞎猜胡謅的,恁可彆生俺氣。”
看自己的反應嚇到趙小雨了,她邊揉眉心邊搖了搖頭,“我沒有生氣。”
趙小雨有些忐忑,“寧老板,恁放心,俺再也不亂提了。”
“沒事兒,是我允許你說的。行了,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先去把東西放回房間門順便睡個午覺,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
寧凝說著,手上的動作也沒閒著,繼續打包禮物。
明天還要去見曹縣長,後天寧記就要開始營業,滿打滿算也就今天下午有時間門去送禮物。
等趙小雨走到後院,寧凝綁繩子的手停了停。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門口的麻袋。
對哦,原身是有個爹的!
要不是趙小雨提醒,她怕是怎麼想都想不到他們身上。
現在還不知道這一麻袋是不是他們送來的。
如果真是,那也著實有些可笑。
她穿過來這麼久了,這還是第一次他們來找她。
但寧凝也沒報什麼好的希望。
畢竟,
事出反常必有妖。:,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