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二合一 178(2 / 2)

都是這家人害的他們在外麵被彆人指指點點。

寧家莊的村長,聽到外村對他們的笑話,不免也遷怒於寧武軍一家。

為此,他專門找到了寧武軍家裡。

“武軍啊,你家飛出了金鳳凰,按理說對你們家,對我們村都是一件好事,可現在你看,咱們村彆說是跟著沾光,現在出去還被人笑話,有不少人都找到我麵前,讓我想想辦法,可你說我能有什麼辦法。”

寧村長坐在椅子上,有些無奈的看著那個沉默寡言蹲在牆根兒不說一句話,隻顧的抽煙杆的男人。

這時,從廚房裡走出來一個女人,她身材偏瘦,皮膚黑黑的,嘴唇也很薄,她將一盆水呼啦一下潑在院子裡。

然後陰陽怪氣的哼了聲,聲音很尖銳地說道:“寧村長,你想不到辦法我們也沒辦法,你問他,他一棍子打身上蹦不出個屁來,什麼事兒都辦不好。

早前兒,我讓他送了一袋子好東西送到他閨女那兒,那可是整整一麻袋,都是我辛辛苦苦攢的乾貨,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娘家都沒送,想著能在他閨女那兒落個好,誰曉得他個挨千刀的,連他閨女麵都沒見著,麻袋放下就走了。

你說我氣不氣,見不到人,你把東西給我扛回來也行啊,現在倒好,東西沒了,指不定人家還不知道是誰送的,你讓他去想辦法,嗬,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跟了他,他和啞巴有啥區彆!”

她邊說邊用伸長了胳膊指著寧武軍罵著。

寧村長看著她噴在空中的吐沫星子,和她略顯刻薄的嘴臉,再看著蹲在牆根兒抽著煙杆撓頭的男人,心裡的無名火瞬間熄滅了不少,甚至還有些同情寧武軍。

名字又是武又是軍,本應該是個厲害的角色,可人咋就像個榆木腦袋,家全讓謝梅當完了。

如果他稍微硬氣點,護住閨女,沒讓寧凝嫁給那個二婚帶伢的男人,事情怎麼會到今天這種地步。

難搞呦!

寧村長頭疼地取下帽子,扒了扒頭發。

“行了,你也消停點,看看你罵的那些話,一點都不文明!”他出聲嗬斥道。

謝桃被他這麼一說,稍微克製了下,但她還是嫌棄地朝寧武軍呸了聲,轉身進了廚房。

寧村長歎了口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人家家裡的事,他多少還是不方便管。

尤其是,謝桃再怎麼不像話,可她給寧武軍生了個兒子,續了他家的香火,寧青山如今也越來越大了,以後這個家的頂梁柱也不再是寧武軍,謝梅的底氣就更足了。

他即便是想管,也管不了。

寧村長搬著椅子坐到寧武軍身邊,歎了口氣,“武軍啊,我知道你也不容易,雖然你沒說,可我知道,你心裡明鏡似的,你也清楚先前沒護住你閨女,現在沒臉再去見她。

但你們始終是父女,她身上流著你的血,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們也不可能一輩子都不聯係,你說是吧。

現在寧家莊的處境非常尷尬,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是真不會來過問你家的家務事。

梅村你曉得不,以前被咱寧家莊甩在老後的村子,現如今又是蓋廠房,又是修路,可把我們這些村長眼紅死了,而且我出去,彆人都奚落我,都說我們寧家莊是寧老板的老家,混的還不如人家梅村。

咱村裡的人也受到了影響,出去挖個野菜,一聽是寧家莊的,其他村的就排擠他們,他們回來都找我抱怨。

你說我難不難。”

寧村長把一肚子苦水往外倒,而寧武軍也隻是時不時往地上磕了磕煙灰,繼續抽煙。

見他油鹽不進,也不接腔,寧村長也不打算打感情牌了。

他拍了拍大腿,雙腿岔開,胳膊架在大腿上,身體往前傾,然後看著寧武軍說道:“我實話和你說吧,我想你和我一起走一趟,去見見你閨女,你和她道個歉認個錯,怎麼樣都好,隻要能讓外人看起來她和寧家莊的關係沒那麼僵就行。

你彆這麼看著我,隻是道個歉而已,又沒讓你乾啥,況且你道歉了,她說不定想到你們父女的親情,一心軟原諒了你,那你也有好處啊,以後吃香的喝辣的,跟著享福呀。

對咱們村裡那也是好事一件,我們村裡和寧老板關係好了,說不定也能有什麼好項目,到時候全村的人還不都得感謝你。

再則,你靠著閨女硬氣了,謝梅是不是也得掂量掂量再和你說話,最起碼不會在像今天這樣,指著你鼻子罵你。

難不成你還真想讓她騎在你頭上耀武揚威一輩子。

不論從那方麵看,你走這麼一遭,都是很有意義的。”

說到後麵,寧村長刻意放低了音量,生怕被屋裡的謝梅聽到,他可不想被吐沫星子噴。

見寧武軍還是沒說話,他算是真正懂了啥叫榆木腦袋,油鹽不進。

謝桃有點還真沒說錯,這寧武軍還真是一棍子打不出個屁的人。

寧村長好話說儘,也不想再多說了,他伸手拍了拍寧武軍的肩膀,“武軍啊,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回頭你要是想清楚了,隨時來找我。”

說完後,看寧武軍依舊不為所動,他無奈的起身離開了。

走出寧武軍家,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怎麼就讓這家飛出了金鳳凰。

世事難料啊!

寧村長走後,一直在屋裡聽牆根的謝桃立刻走了出來,她坐在寧村長之前坐過的椅子上,問寧村長最後和他說了啥。

寧武軍看了她一眼,“你不都聽到了麼。”

“他是不是要你去找那死丫頭,你看,連村長都這麼說了,你就再去一次又咋樣。”

寧武軍抽了口煙,搖頭道:“我不去。”

“寧武軍!我以前咋就沒看出來你是個要麵子的男人,現在你跟我講麵子了,你不去?那是你閨女,你為啥不去,她現在有能耐了,在外麵過的瀟灑,你是她老子,你在家吃糠咽菜,這像話嗎?

再說了,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得為咱青山想,他可是你老寧家的種,你不得為他謀一條出路,現在那麼多人都得到了死丫頭的好,沒道理咱隻能眼巴巴的看著。

不行,你必須再去找她一次,就是求也好,低頭也好,讓她給青山找一個體麵的工作。”

“一個人一個命,青山既然讀不進去書,那就是種地的命。”

寧武軍不鹹不淡的說完,瞬間把謝桃氣的一肚子火,她忍不住伸手死死的揪住寧武軍的胳膊,狠狠掐了幾下。

可寧武軍並不為所動,表情生硬的像極了胳膊上發硬的肌肉。

謝桃沒好氣地又指著他鼻子開始罵,“你個挨千刀的,蠢貨,早知道你這麼一根筋,我當初就不該嫁你。

我隻不過是讓你去找你閨女,你倒好,搞得跟我想讓你去死一樣,彆人都能想得到去撈好處,可你呢,偏偏要反著來,你是真想氣死我啊!”

聲音太過刺耳,寧武軍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後麵的灰,朝門外走去。

“走,你走,有能耐你走了就彆回來!我真是瞎了眼,找了你這個窩囊廢!”

寧武軍踏出了大門,他扶了扶頭上戴的帽子,吧唧著又吸了一口煙,頭也不回的朝莊稼地的方向走去。

地裡的大麥漸漸泛黃了,他找了個土坡坐下,又往煙杆頭裡裝了些揉碎的煙草。

他眯著眼睛看著大片的麥田,空中有幾隻麻雀飛來飛去,有一隻落在了田埂上,用嘴啄著麥穗。

寧武軍看到後,拿起手邊的土塊,朝麻雀扔了過去,麻雀被土塊落地的聲音一驚,抖動著翅膀飛走了。

他看著那隻麻雀,嘴裡喃喃念道:“一個人一個命。”

青黃色的麥田上,好像浮現了那張淚眼朦朧向他求救的眼睛,他當時好像就是這麼和她說的。

之後她就認命的出嫁了。

再後來,他就沒聽說過她的消息,她應該是怨的吧。

上次進城,他看到了有她照片的報紙,那眼神是他從來都沒在她臉上見過的。

在寧記門前時,聽到那些人話裡話外都是對她的喜歡,對她手藝的認可。

這樣的她,讓他覺得非常陌生。

寧武軍低下頭,又抽了一口煙,平時抽慣的煙草,此刻卻嘗出一絲苦澀,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隨後低頭看了半晌煙杆,最後還是拿起來繼續抽。

一個人一個命。:,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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