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桃和寧青山一起住院的消息傳到寧記時,李小橙和趙小雨還擔心寧記離縣醫院太近,寧武軍說不定會來打擾寧凝。
不止李小橙他們有這種擔心,就連其他聽到消息的人,也會有這個想法。
距離太近,寧老板又剛好在周圍,萬一他需要人幫忙,說不定還真會找上寧老板。
“那他就太拎不清,這親爹上次去找寧老板是為了他兒子進派出所,這次又是為了他兒子和老婆進醫院,後媽要是對寧老板好,寧老板幫一把,那是應該的,這後媽都這麼害人家了,寧老板犯不著伸這個手。”
……
但寧凝卻沒這個擔心,僅從那天在寧家村辦公室的會麵,寧凝可以確定,寧武軍沒臉也不會再主動來找她。
大家觀望著,也有人當麵去問寧武軍,為何不去寧記找寧老板幫忙,寧武軍也隻是笑笑,說了不打擾寧凝工作。
正當所有人都覺得寧武軍這人還沒偏心偏到極點時,寧凝和寧武軍簽訂贍養協議的事傳了出來,不少人都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贍養費,難怪了!
不敢得罪寧老板!
這更讓大家覺得寧武軍就是一個利己的人。
不過這樣也好,沒有那些破事,寧老板開始正常的恢複手工點心的製作。
那些閒言碎語,寧武軍其實都有聽到,但他也不想去解釋啥,不知道要咋開口。
直到某天,他出病房後,被護士台的護士喊住,護士指了指牆邊的一個麻袋。
“寧武軍,這麻袋是有人給你留的,你趕緊搬走吧,放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
寧武軍看著那個眼熟的麻袋,他楞了一下,心裡隱約已經猜到了裡麵裝的是山,是誰送來的,但他卻不敢往前走一步。
“快點啊,丟了可彆找我。”護士說完後,就坐下開始辦公。
寧武軍左右看了看,沒看到寧凝的身影,他取下帽子,抓了抓頭發,不過是幾天時間,白發更多了,人看著蒼老了好多歲。
他咽了咽口水,最後還是走過去,將麻袋提回了病房。
他步子走的很慢,那麻袋沒多重,可他卻提的很費勁,給人一種很無力的感覺,剛走到病房門口,他聽到裡麵謝桃在哄著寧青山,說他一會兒就會帶著好吃的回來了。
寧武軍突然就不想進去了,他站在拐角處,將麻袋打開,裡麵裝的正是他上次給寧凝送去的乾貨。
一動也沒動。
她猜到了是他送的。
又原封不動的還了回來……
寧武軍心裡一陣苦澀,他掏出煙杆想抽煙,可火柴劃了好幾根,都沒點著,他望著火柴盒裡最後的一根火柴,顫巍巍的將火柴拿出來,下一秒,火柴卻從中間折斷了。
他不知是想到了啥,整個人愣住了,隻眼睜睜的看著手裡的火柴棍,盯了好一會兒後,他像是反應過來,急忙捏著中間斷裂的地方,舔了舔唾液,想將火柴棍粘合起來,但是毫無作用。
寧武軍看著那根斷了的火柴,嘴裡更加苦澀了。
——
幾天後,寧凝收到了糕點廠周廠長的電話,那邊說寧家村的村長帶著好幾種豆子過去了,還說是寧老板讓送去的,他知道寧凝和家裡人關係不好,對寧村長的話表示懷疑。
“是我讓他送過去的,你先收下,我下午過去和你細說。”
沒想到還真是寧老板應允的,掛斷電話後,周根生還比較慶幸,一開始沒將場麵弄的太尷尬。
“寧老板咋說?是不是承認了?我都說了是寧老板讓我送過來的,你還不相信,她是我們寧家村的人,從小都吃我們村的豆子,好不好,她心裡清楚!
要不是我們村裡出了點事,我要陪著警察同誌工作耽擱了,前幾天我就送來了。”
寧村長坐在沙發上,仰靠在椅背上,雙手放在腿上,眼睛止不住的在周根生辦公室轉著,這就是國營大單位的廠長辦公室啊。
以前從來沒來過,這次拖了寧老板的福,還能進來坐坐這沙發,嘗嘗茶。
說到茶,寧村長美滋滋的喝了口周廠長給他倒得茶,他砸吧了幾下,“這是梅村的茶吧。”
想到以後寧家村要和梅村一樣,抱上糕點廠這個大腿,寧村長彆提有多開心,仿佛已經看到寧家村修路建廠的風光景象。
周根生看到他這副模樣,眉頭輕輕皺了皺,他第一直覺就是不喜歡這個寧村長。
他走到一旁坐下,拿起杯子淡淡地嗯了聲,“情況我都聽寧老板說了,豆子你先放這兒,我們按市價先給你結賬,等我們試過之後,覺得好,再跟你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