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眼前的小娃娃總算露出了滿意的神色,邱猛忍不住悄悄擦了擦自己頭上的冷汗。
不枉費他日日練習,這不,立馬就派上用場了。
“巨鯊幫的那兩條船收拾好了嗎?”撇開剛才的話題,陪陪對麵前的人問道。
“已經都打整好了,巨鯊幫那一群人下船的時候隻留下了兩三個人看船,被咱們兄弟三兩下的就給拿下來了。”邱猛上前回道。
陪陪吃了最後一口荔枝肉,任由樓昭給自己溫柔地擦了擦臉上沾到的果汁。
然後緩緩起身,
“走吧,去泥坑那裡看看巨鯊幫那群人,這也算是他們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了。”
“是。”邱猛前方帶路。
還沒走兩步,陪陪突然一下子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樓昭跟在小家夥兒的身後,見此有些疑惑道。
陪陪轉過身,揚起了可愛的小臉蛋,沒有說話,伸出了兩隻肉乎乎的小手。
意思很明顯,要抱。
樓昭無奈地笑了笑,俯下身去,一把將小娃娃抱起。
悄悄掂了掂,又重了不少。
“你剛才吃了那麼多東西,要走幾步路運動一下,這樣晚上才不會積食,知道嗎?”
雖然嘴裡嘮叨著,但是手上的動作依舊穩穩的,沒有把小崽崽放下來的意思。
“知道了,知道了。”陪陪抱著樓昭的肩膀,皺了皺小眉頭。
“我很有分寸的,一直算著呢,才不會吃撐呢!”
聽到小家夥兒的話,樓昭清俊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他知道陪陪雖然每次吃的都很多,但好似心裡一直有一杆秤,等到了一定量的時候就不會再繼續吃了。
但每次他還是不由得擔心,忍不住多叮囑幾句。
看著小家夥兒在自己的食療下一日比一日更加紅潤的氣色,肉乎乎軟綿綿的小臉蛋上再不見從前那般蒼白病弱。
很奇怪,彆說其他人了,就是樓昭自己每次給陪陪喂飯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地想要給小娃娃再多喂一口。
想著能把可愛的小娃娃喂得再胖一些,再結實一些。
他想,
這大概就是作為投喂者的快樂吧……
但後來,有一日他偶然路過島後山的菜園。看到負責給小豬仔喂食的婦人臉上興衝衝的表情,總感到有些莫名的熟悉。
又仔細瞧了瞧,終於恍然大悟。
那婦人投喂小豬仔時臉上的神情跟自己投喂陪陪的時候何其相似!
一想到這個,樓昭就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
於是,在陪陪還未發覺自己把她當作小豬仔投喂之前,他悄悄地停下來了自己的喂食計劃。
……
那日,樓昭去過島後山菜園之後。
後廚房的老大媽們之間一直流傳著的聊天內容。
“哎!你們都聽說了嗎?樓大夫看上後山喂豬的尤大娘了!”
“哪個尤大娘啊?”
“就是那個今年已經四十七歲,兒子都有二十多的尤大娘!”
“真的假的?你從哪裡聽來的?”
“這可是幾個路過後山的姐妹兒親眼瞧見的!據說樓大夫一直盯著人家的臉瞧,眼睛是眨都不眨一下!”
“女人——四十一枝花啊——”
正當這時,尤大娘嘴裡哼著小曲兒,邁著婀娜的步伐走了進來,她的頭上戴著一朵大紅花,得意洋洋地挺了挺胸脯,又甩了甩手帕。
然後,迎著眾多“羨慕嫉妒”的目光,伸出粗壯有力的胳膊一把扛起豬食桶離開了。
哎,她可真是苦惱。
年輕時有一大幫子追求她的人就算了,沒想到,都一大把年紀了,竟然還有年輕的小夥子在暗中愛慕著她。
不過,恐怕隻能讓那樓小哥兒傷心了。
誰讓孩兒他爹是個醋壇子,平時彆人多看她一眼都是一股子醋味兒。這要是讓他知道有年輕小後生在背地裡偷偷愛慕著她,那家裡可怕是要被淹在醋海裡了。
豬圈旁,小曲兒回蕩。
“啊咿——那個襄王有夢,怎奈俺神女無心呀——”
好一段時間,樓昭都覺得金羽島上的人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不過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整潔的;又拿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乾淨的。
苦思冥想,是怎麼也沒有想通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
**
白嘯縐滿身泥漿,被困在大坑中。試了好幾次,怎麼也無法爬出去。
“該死的!中計了!”終於,忍不住一拳打在了泥牆上。
“老大!”看守在大坑旁邊的人遠遠就看見了被樓昭抱著的小娃娃。
聽到頭頂上傳來的聲音,白嘯縐立刻抬起了滿是泥漿的頭。
終於來了嗎,長巾幫老大。
邱猛那個廢物,真是小看他了!現在竟然也學會玩心眼了!
“邱猛!你到底想乾什麼!”白嘯縐怒聲對著上麵大喊道。
“這次我們可是奉了三當家的命令前來金羽島,難道你還敢跟巨鯊幫作對不成!”
白嘯縐一番看似通情達理的話,心機重重。首先便把自己給摘了出去,告訴長巾幫所有人,是巨鯊幫的三當家派他們來的,不關他什麼事。又隱隱威脅道,如果他們一行人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巨鯊幫是不會放過長巾幫的。
但是白嘯縐泡在泥坑裡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邱猛的聲音傳來,不禁心中感到有些不安,這個邱猛到底在搞什麼花樣!
又仰起頭,接著對泥坑上麵喊道:
“看在從前的情分上,我白嘯縐勸你一句,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就你那幾斤幾兩的,小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
“打斷了不就好了嗎。”稚氣的小奶聲淡淡響起。
“到時候我想怎麼擰就怎麼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