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熟悉吧。”
夜輕塵鳳眸中全是冷色。
崽崽的小臉上已經全然沒有了笑意。小手一晃,手中的鐵磚頭又向底下的男人砸了過去。
感覺到危險,夜輕塵扶著懷中的韓依依疾速地向後躲閃避過。
“砰!”碎石四濺,堅硬的鐵磚頭與地麵碰撞,生生將石頭做的地板給砸碎裂了。
若說先前隻使了幾分力氣,這一次就是下定決心,絲毫沒有留任何的情麵。這一磚頭砸下去,非死即殘。
“你!”夜輕塵不可置信地道。意識到對方是真的敢下重手。
感覺到身後又是一道勁風,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腿上猛地一痛,突然飛來的重物強勁地擊斷了他的右腿骨。
腿骨斷裂,劇烈的疼痛感襲來,夜輕塵臉色蒼白,冷汗順著臉頰滑落,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輕塵,你還好嗎?”
韓依依淚流滿麵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她從未見過他如此無力痛苦的模樣。
“痛嗎?”陪陪淡淡地開口問道。
夜輕塵強忍住疼痛,在韓依依的攙扶下勉強撐起了身體。
還未等他開口,屋簷上的小娃娃輕聲道:
“應該很痛吧。骨頭都斷了……”
聽著這意味不明的話語,不懂對方是何意圖,以為是在故意嘲諷他,夜輕塵的臉色變得更加黑沉。
一旁的韓依依滿臉悲傷,對著陪陪大喊道:
“你怎麼能這樣做!他是你的父親啊……”
“父親?”陪陪麵無表情道,
“他配嗎?”
不再理會這個頭腦不清楚的女人,陪陪看著夜輕塵疑惑道:
“就這麼一點疼痛你都忍受不了?”
“要知道你現在所感受到的痛苦,連我和韓絕體內毒發作時的痛感一半都還不到……”
聽到這話,夜輕塵瞬間沉默了,韓依依也不敢再開口說些什麼了。
這件事,確實是他/她對不起這兩個孩子。
看到這對男女愧疚的神情,陪陪緩緩道:
“先前,你跟尹泠漪說的話,我都聽到了。知道你為什麼會被砸嗎?”
旁邊,女人無力地倒在地上,白皙的臉上滿是鮮血,血跡斑斑的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無助又淒慘。
陪陪道:“俗話說得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當然沒什麼錯。但是……”
她生氣道:
“你說你欠彆人的債,明明是一個癡傻的女人和兩個年幼的孩子一直在替你償還,你怎麼能這麼厚顏無恥地說是自己呢?”
“這些年來,流血的人是你嗎?中毒的人是你嗎?跳崖的人是你嗎?曆經磨難的人是你嗎?受儘毒發痛苦的人,是你嗎!!!”
夜輕塵的臉色霎時慘白,想要張口反駁些什麼。
“閉嘴!不要臉的東西!”陪陪一臉凶惡道。
“你是想說你一直在經受心裡的折磨嗎?”
“是!你在美酒佳人相伴中哀愁,你在高床軟榻中醉酒悲傷,你在權勢追逐中感到寂寞!眾人隻看到你表麵上的享受,沒有注意到你背後是多麼的悲傷和難過。太過分了,對吧……”
陪陪一臉鄙視地望著夜輕塵。
“敢情你隻是動動嘴皮子,偶爾捂住胸口說一兩句無關痛癢的話,表達一下自己的愧疚之情就沒事了。那些身體上真實的疼痛全讓彆人承受了!”
“你親眼看著你身邊的這個蠢女人為你傷心又傷身,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飽受胎毒的折磨。然而你完好無損地站在一邊,指著他們所經受的痛苦對著傷害他們的劊子手問夠了嗎?”
夜輕塵緩緩垂下了頭,緊緊抿住了嘴唇,他的心裡很清楚,什麼也反駁不了。一直以來,都是依依在為他退讓,為他犧牲。
不過,夫妻本為一體不是嗎?
陪陪冷笑道:
“哼!不要說什麼夫妻一體、父子連心、傷在你身痛在我心那些騙人的鬼話!對了,真要按照禮製來說,成王殿下,你跟這位韓姑娘成親了嗎?三書六禮明媒正娶拜過堂了嗎?”
韓依依與夜輕塵兩人對望了一眼,儘是苦澀之意。
當日成親之時,為了尹泠漪他將她一人丟棄在了禮堂之上,兩人自然未曾拜過堂完成婚禮。後來她心中有怨,也不願再與他重新拜堂。按禮說,她與他確實不是真正的夫妻,到現在,連一個正式的名分也沒有。
“唉……”陪陪憂傷地歎了口氣。
“原來,我與韓絕是私生子。”
私生子!
韓依依的身形搖搖欲墜,她心裡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不禁心中悲慟,到頭來,她竟然讓自己的孩子成為了私生子。
陪陪看了看屋簷底下的幾個男女。這糾纏不清的愛恨情仇著實煩人。
“韓依依,該說的話,我已經都說完了。以後,你的選擇跟我無關,無論是好是壞都要自己承受。你要記得,你的女兒阿離因為你的選擇已經死了……”
屋簷上,陪陪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想著以後再上屋頂得帶個軟墊子才行,這硬邦邦的瓦片坐久了,著實讓人感到不舒服。
也不知道,話本裡的那些大俠高手什麼的,怎麼沒事兒都愛上屋頂。
也不嫌冷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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