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龍頭的水嘩嘩地流下,洗手台邊站著的女人一直盯著鏡子裡的自己。
實在受不了裴炎看薛靈靈的眼神,也不想周圍的人再看自己的笑話,譚如菁借口離開了宴會廳,暫時躲進了洗手間裡。
但再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了此刻她臉上的蒼白。
這些年來,被譚家拋棄,被父母斥責,譚如菁都沒有放棄裴炎。
在外人看來,她肯定很愛裴炎,愛到不顧一切,一無所有。
然而,隻有譚如菁自己心中清楚,比起愛來,那些不甘心才是真的。
她不甘心裴炎不再愛她,不再像從前一般目光緊緊追隨著她;
她更加不甘心自己竟然會輸給了一個處處不如自己的薛靈靈;
她心裡原本對裴炎的那一點兒愛意,早就在這日複一日的拉扯中消磨殆儘了。
隻是,麵具戴久了,就再也摘不下來了;有些事情假裝久了,就算不是真的,也必須繼續演下去……
或許,現在的裴炎對於她來說,就是小時候那個得不到的洋娃娃。
鏡子裡的女人眼中劃過一絲狠厲。
她想要的,就必須是她的。
重新打理好了妝容,將口紅放進了手提包裡,譚如菁走出了洗手間。
但是還沒等她走出幾步,男人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
“譚小姐還是一如既往地美麗動人啊……”
聽見這有些熟悉的聲音,譚如菁轉過頭,隨即臉色煞白。
“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還好,沒有人。
“你來這裡做什麼?”
見女人如此,男人挑了挑眉頭,嗤笑道:
“我來這裡做什麼?”
“敢情譚大小姐是貴人多忘事,之前我廖偉替你做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勾當,如今,倒是翻臉不認人了!”
“你在亂說什麼!”譚如菁緊緊抓著自己的手提包,強行保持鎮定道:
“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我不知道。”
“不知道?”男人慢慢走了過來,“需不需要我提醒譚小姐一下,讓我想一想,應該從哪件事情說起呢?”
“比如,薛小姐那場“意外”的車禍……”
說到意外的時候,男人特意壓重了聲音。
他每往前走一步,譚如菁就往後退一步,步步壓迫,步步緊逼。
“再比如,五年前,失蹤的嬰兒……”
“不要再說了!”女人忍不住打斷他的話道。
譚如菁此時額頭上的碎發已經被冷汗打濕。
他說的一切,她都記得。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啊……”廖偉停住了腳步,微微笑道:
“早就這麼說不就好了嗎?這樣我也就不必如此費力地去幫譚小姐去回憶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說起來,這個地方還真不好進……”廖偉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屬於酒會侍應生的領帶。
“廢了我不少功夫。”
“不過,沒辦法,誰讓譚小姐您總是避而不見,為了能跟您好好敘敘舊,我隻好出此下策了……”
譚如菁看著男人嬉皮笑臉語氣輕鬆,渾身依舊忍不住微微顫抖。
廖偉慢慢地打理著自己的領帶,也不急著道出來意,他知道,現在最應該著急的人……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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