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
劉新鮮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
古凡竟然要他開槍,打死曾經自己的頂頭上司,乾掉那城防部的軍長朱吉勝??
“我……我……”
劉新鮮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他想要找些借口,無論如何這個條件都太過離譜了。
潰敗逃竄的軍隊隻剩下一半的數量,而對方的戰鬥力則超過自己幾十倍,那一輛輛坦克與裝甲車在陽光下威風凜凜,劉新鮮甚至能感覺到正有好幾把狙擊步槍瞄準到自己的額頭……
這種情況,開槍打死軍長朱吉勝,何等的天方夜譚??
劉新鮮抬起頭來,想要繼續說下去,但卻隻看到了一雙冷若寒霜的瞳眸。
沒資格談條件。
古凡這位死神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想要當一條狗也要有當狗的資格。
勞斯萊斯幻影的車窗緩緩搖上,將劉新鮮隔離在外麵,而無情的死神古凡大人則仍舊一臉淡然,似乎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漠不關心。
顫栗。
恐懼。
不知所措。
劉新鮮隻覺得自己像是無根的浮藻,被拋棄的流浪狗。
他成為了背叛者不說,現在就連努力討好的死神古凡大人都愛答不理,前途未卜一片黑暗,簡直陷入了絕境。
“劉新鮮!!”
此時,遠處的軍長朱吉勝再次施壓:“你已經被革職了,但我再給你一個機會,現在投降我可以留你一條性命。”
退路。
人在絕望溺亡之時,哪怕是一根稻草也會牢牢抓在手裡。
劉新鮮本已經沒有退路,但現在軍長又給了一條生路,意誌不堅定者很容易選擇放棄,哪怕苟活一條命也比死了強。
投降麼?
還是按照死神大人所說,拿槍打死曾經的上司??
劉新鮮的牙齒在打顫,雙腿發軟,大腦卻在極度矛盾的爭論著。
他想要逃避,每一個人在麵臨如此艱難抉擇的時候,都會選擇逃避,革除職位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就當是叛變失敗了,似乎這是唯一的活路……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哪怕做個普通人,重新成為一隻螻蟻,隻要活著就有機會。”
劉新鮮眼角流出恥辱的淚水,一步步的向前走,朝著朱吉勝的方向走去,眼神中毫無光澤,儘是失去一切的灰暗。
“站住,不要往前走了。”
一個士官大聲嗬斥,防止劉新鮮距離太近有什麼過激的行為。
朱吉勝卻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無所謂,他一個窩囊廢,能做什麼?”
“這家夥,自己沒多少本事,要不是她老婆出賣身體巴結高官給他說情,能走到現在這一步?”
隱情。
這是關於劉新鮮爬到現在位置的隱情。
他曾滿懷鬥誌,但卻沒有機會,直到有一天某個高官看上了劉新鮮貌美如花的老婆。
他當上了小隊長,隊長,排長……
他貌美如花的老婆,也跟很多人睡過,給很多高官吹過枕頭風,才讓劉新鮮步步高升。
牙咬碎了往肚子裡吞,他憤怒的扇在自己老婆臉上,罵她是一個人人都可以玩的賤貨,卻又跪在老婆麵前痛哭流涕,一切都是自己無能導致的,因為沒有權勢才讓她被百般侮辱。
直到某一天,他老婆消失了。
據說有一個惹不起的高官,喜歡玩一些“刺激”的項目,而他老婆也從此消失不見,人間蒸發。
劉新鮮不斷的尋找,但最後上司卻告訴他,再過不久就能升為夢寐以求的“部長”位置,作為代價……忘了自己的老婆,也不要再尋找惹事了。
“不!!”
“作為一個普通人活下去,我寧願死。”
劉新鮮的雙眸凸起,眼珠子布滿了血紅細絲,打顫的牙齒也狠狠要在一起,牙齦滲透出許多鮮血來。
“我好不容易才爬到這個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