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和昌看著秦彩雲躲閃的目光,又看了看朱紅霞兩口子尷尬的神色,非常生氣,氣得想當場悔了剛剛才與秦彩雲定下的婚約。
但他的理智提醒他,不能悔婚。
早在昨晚他鬼迷心竅留下秦彩雲在自家過了一晚就已經沒有了退路。
劉和昌的內心翻騰著,他氣憤,也後悔,秦彩雲是年輕有點姿色,但那也要跟誰比,跟秦清曼一比,就是醜小鴨,因為醜小鴨丟了天鵝,他悔得腸子都青了。
看向秦彩雲一家的目光也更陰沉。
古怪的氛圍立刻讓朱紅霞察覺到劉和昌後悔了,但現在後悔,晚了。
昨夜閨女一夜未歸,今天酒桌上劉和昌對自家兒子工作的承諾都讓她不可能讓劉和昌白占便宜。
於是朱紅霞皮笑肉不笑地提醒劉和昌道:“大侄子,天色不早,早點回吧,鎮上離我們這雖然不算遠,但要撞上下雪路就難行了。”
叫比自己還大點的劉和昌為大侄子,在利益麵前朱紅霞一向能屈能伸。
劉和昌當然知道朱紅霞這話是什麼意思,忍著不滿,深深看了一眼朱紅霞兩口子與不敢看自己的秦彩雲,他帶著媒人架車走了。
回鎮上的路上,劉和昌的臉色無比的陰沉。
看清秦清曼長相的瞬間他就知道自己被算計了,被秦彩雲一家人給算計了。
作為農場工會的主席,他什麼陰私與風浪沒見過,沒想到這把年紀居然也有眼拙的一天,他知道主動送上門的肯定有問題,沒想到是這麼大的問題。
被算計的這口窩囊氣他絕不可能就這麼咽下。
等著!
“娘……我該怎麼辦?”秦彩雲畢竟才十八歲,城府並沒有那麼深,麵對陰沉著臉離開的劉和昌,她害怕了,她害怕到手的權利插翅飛走。
“你平時不是很聰明嗎,今天怎麼這麼犯蠢!”
朱紅霞看著惶惶不安的秦彩雲終於揚眉吐氣了一點,彆以為她是村婦就看不懂閨女的心思,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一撅屁股她就知道要拉什麼屎。
“娘,我……”
秦彩雲後悔了,深深的後悔了。
她乾嘛要去招惹秦清曼,乾嘛要給自己的婚姻添麻煩。
大冬天站在門外送了一會客的秦磊已經感覺到全身都快凍麻木了,狠狠跺了跺腳,不耐煩道:“都閉嘴,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都說隔牆有耳,劉和昌今天帶著媒人高調上門肯定已經落入有心人的眼裡,他們沒必要再在門外讓人看熱鬨。
“還不快回去。”
朱紅霞用力拍了拍秦彩雲的後背,一臉的嫌棄,閨女大了有自己的心思,都敢甩開她這個當娘的擅作主張謀奪婚姻,真是出息了。
秦彩雲被朱紅霞一拍也回了神,趕緊低垂著頭回了屋。
這個時候的她再也沒有之前挑釁秦清曼時的得意,她滿腦子都在想怎麼才能讓劉和昌娶了自己。
都這種情況了,她也沒打算放手劉和昌。
主要是不能放,女孩子的名聲尤其重要,她昨天在農場家屬區高調出現過,也以劉和昌未婚妻的身份自居過,更有那麼多工人親眼看到她留宿劉家,此時放手對於她來說就是絕路。
閒言碎語能要了她的命。
朱紅霞一家人回屋想辦法怎麼套牢劉和昌,隔壁的秦清曼也惡心得不行。
剛剛劉和昌看她的目光她看到了,那油膩的目光真是無比惡心人。
“姐,你咋了?”
蹲在火爐旁用木棍沾水寫字的楚楚第一時間就察覺到秦清曼的異常,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跑向秦清曼。
“沒事,就是凍到了。”
楚楚太小,秦清曼肯定不能把劉和昌的事說給孩子聽。
“姐,我給你倒水。”楚楚乖巧地轉移方向去倒熱水,小孩小,並沒有起疑,還真以為秦清曼剛出門抱柴火的時候凍到了。
接過帶著溫度的碗,秦清曼沒有浪費楚楚的關心,喝了一口熱水,同時也儘量把劉和昌的影像從腦海裡抹除,說起了正事,“楚楚,你知道屯裡誰家有半大小狗嗎?”
回想起原劇情裡劉和昌的卑鄙,秦清曼不得不未雨綢繆。
“姐,屯裡除了獵戶家養狗,沒誰養得起。”楚楚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疑惑地看著秦清曼。
秦清曼瞬間明白小孩的意思。
這年代養活人都不容易,真沒有誰家養狗,畢竟狗也挺能吃,能養狗的除非是靠山吃山的獵戶。
微微皺著眉頭,秦清曼深思起來。
彆看他們這大雪封山,但隻要天晴不下雪還是有人進出山屯,這裡家家戶戶都是木頭樁子的柵欄,一人多高,隻能防野獸,還真防不了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