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哨音雖然不是軍中的哨音,但因為吹哨之人的緊張與急迫,讓衛淩察覺到了異常,一抖手裡的韁繩,他催促身下的馬往哨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晴朗的天原本是沒有風的,但隨著秦清曼用力撐動手裡的滑雪杆,她感受到了風。
很冷。
脖頸與耳朵沒了圍巾的包裹,在這樣的山林裡疾馳是非常冷的。
甚至有可能會凍傷。
但與命比起來,秦清曼顧不得這些。
她用力撐著手裡的滑雪杆,想儘快遠離野豬,隻要她堅持逃,追不上的野豬最終會放棄的。
帶著這種信念,秦清曼不停地撐著滑雪杆。
匆匆而來的衛淩還沒有趕到哨音的位置遠遠就看到秦清曼的身影,女孩的身後是緊追不舍的野豬,追了這麼一路,野豬的凶性得到了最大的激發。
凶殘無比的它無法容忍秦清曼對它的挑釁。
小眼睛不僅死死盯著秦清曼的背影,還滴溜溜轉動,看來這頭壯實的家夥腦子並不像它的身型那麼笨拙。
一直被追的秦清曼其實也不好受。
手裡跟腳下的工具都是臨時拚湊起來的,她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哢嚓!
屋漏偏逢連夜雨,隨著這道清晰的哢嚓聲,秦清曼重重摔倒在地。
她手裡粗糙的滑雪杆斷了。
“哼哼——”緊追在身後的野豬看到秦清曼摔倒,興奮了,奔跑的速度更快,衝擊的力道也更強。
隨著野豬的急速靠近,剛剛爬起上半身的秦清曼還來不及抹除臉上的積雪,就又有雪沫子帶著勁風迎麵撲來,視線朦朧中,秦清曼無奈地笑了。
她沒想到自己書穿的命運如此短暫。
隻是可惜了還在家裡等自己的楚楚,那個孩子還那麼小,沒了自己照顧,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長大,隻希望大隊書記能多照顧一下那個可憐的孩子。
“嘭!”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野豬並沒有如秦清曼意料般撞上自己,而是隨著這道沉悶聲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巨大的身體也轟然倒地。
迎著陽光,秦清曼睫毛上的雪沫子化開,她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向自己。
那張臉由模糊到清晰,最終清晰無比。
是衛淩。
在鎮上國營飯店有過一麵之緣的衛淩。
此時的衛淩氣勢凜冽,神情平靜,最終把寬大的手掌伸向秦清曼,“同誌,受傷了嗎?”
“沒……沒有。”
秦清曼的視線從衛淩的臉上移到了手上,帶血的手掌讓她下意思打了一個寒顫。
衛淩的神情一僵,打算換另一隻手伸給秦清曼時,秦清曼握住了他帶血的手,一大一小,一乾淨,一血腥,形成鮮明的對比。
就在秦清曼被衛淩攙扶起身時,靠山屯楚楚也遇到了麻煩。
就在他在家與兩隻鵝開開心心玩耍時,他家的院門被重重地敲響,之所以被敲響是因為秦清曼上山前讓楚楚把院門鎖了。
聽到敲門聲,楚楚興奮地拉開門看了過去。
他以為是姐姐回來了。
結果院門外站著秦彩雲三姐弟。
“楚楚,開門。”秦建銘對楚楚不耐煩地叫道。
“建銘哥,乾啥,我姐不在家,有事你們等我姐回來再說。”楚楚可不想給堂哥開門,就對方那一臉的不滿,一看就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讓你開門就開門,哪來那麼多廢話,快點,開門。”大冷天的,把手塞在袖籠裡等待的秦建軍脾氣本就暴躁,見楚楚還問東問西,更不耐煩,麵對小孩的臉色更難看。
“嘭!”
回答秦建軍三姐弟的是楚楚重重關上房門的聲音。
秦彩雲:……小孩翅膀硬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