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清曼的目光最終落在了秦建軍的臉上。
秦建軍眼裡爆出感激的光芒,秦建銘的眼神則暗淡了下來,但他沒有怨恨秦清曼,從秦清曼肯救他們就已經是他們家的造化。
名額隻有一個,秦建銘不怨秦清曼,隻怨兩個歹徒。
“把他放了。”秦清曼的手指最終指向了秦建軍。
她選擇救最小的。
四郎沒有再回答秦清曼的話,但回應她的是應聲斷了的繩索,秦樹早就等在一旁,跟秦清曼及時攙扶住秦建軍。
秦建軍一樣是衣衫單薄,凍得牙齒打架地說不出話。
但他的手在靠近秦清曼手時抓住了秦清曼的手,這一抓他沒有抓全,隻抓了秦清曼兩根手指,他這是提醒秦清曼屋裡有兩個歹徒。
除此之外,秦建軍還努力向秦清曼提醒秦彩雲叛變的事。
從秦彩雲向歹徒出主意秦磊殺時,秦彩雲在這個家就已經眾叛親離,沒有人再把秦彩雲當一家人看。
秦建軍的暗示實在是太粗糙,要不是秦清曼早就猜到秦磊家的情況,她可能都看不懂秦建軍的暗示。
但發現秦建軍是在提醒自己後,秦清曼高看了秦建軍一眼。
這小子雖然很多時候都不學好,但心中卻有著大是大非。
“三叔,四叔,趕緊把人帶出去救治,二叔失血過多,傷的很重,要快。”秦清曼提醒秦樹、秦石,也在這個時候再次叫了秦磊一聲二叔。
從二叔沒有背叛國家的那一刻起,秦清曼就認可了這人的血性。
“好。”
此時的秦樹已經背起了秦磊,秦石也在秦清曼的話語中把秦建軍背在了背上。
“咯咯咯——”秦建軍牙齒打架地緊緊抓著秦清曼的手,他擔心秦清曼被秦彩雲暗算。
“放心,我會沒事的。”秦清曼懂秦建軍的暗示,一語雙關說了一句。
秦建軍最終放了手。
他不敢不放手,也不敢太過於明顯的暗示,因為不僅屋裡有兩雙眼睛在監視著他們,現場的上空還有一雙眼睛在監視著。
最終,秦石兩兄弟背著秦磊跟秦建軍出了秦磊家院門。
一出院門,快凍僵的秦磊跟秦建軍立刻就被厚厚的被子包裹起來,鄭安國對錢襄陽交代道:“馬車已經架好,你趕緊帶人把他們送到師部,師部有醫療室,能救人。”
緊急時刻,鄭安國求助軍隊,而且秦磊跟秦建軍都一副凍得快斷氣的樣子估計也沒法問出有用的信息,隻能先救人要緊。
“書記,你放心,我馬上去。”錢襄陽帶人扛起秦磊跟秦建軍就走。
靠山屯這邊的危險隻能留給鄭安國來處理。
秦磊家院子裡,已經連續放了兩人,四郎他們不可能放走秦清曼。
門悄無聲息地開了。
秦磊家的廳堂裡點得有燈,外麵的人都能看見裡麵的布置,但就是沒看到人。
可見歹徒藏得有多嚴實。
秦清曼知道這是請君入甕,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已經讓兩個歹徒的忍耐到了極限,她要是再不進門,估計歹徒真要殺人了。
為了不讓人死,她很聰明地選擇了踏入廳堂。
秦清曼剛進門,門就當著所有人的麵關上,同時秦清曼也被拉著轉移位置,脖子上被架住了一把刀。
挾持秦清曼的是四郎。
秦清曼是重要的人質,三郎眼睛受傷,加上四郎察覺到秦清曼太聰明,擔心三郎不是對手,乾脆自己親自挾持秦清曼。
秦清曼早就知道自己會被挾持,麵對架到自己脖頸上的刀很平靜。
“你是我見過最冷靜的女人。”
四郎是真心的讚賞秦清曼,哪怕秦彩雲已經足夠聰明,但在被劫持時,也是嚇得花容失色,唯有秦清曼不同,不僅能反過來威脅他們,甚至在麵對利器時還能一副很平靜的樣子。
看著這樣的秦清曼,不管是四郎,還算三郎都非常不滿意。
他們總有種自己正被秦清曼掌握在手心的感覺。
三郎回想起自己吃的虧,唯一那隻眼睛裡就是極致的殺意,揚起手,他打算狠狠打掉秦清曼臉上的平靜,他就不信,女人在麵對歹徒時真的能不害怕。
“敢傷我一根頭發絲,我就讓我男人弄死你們。”
秦清曼一眼就能看出三郎的打算,威脅的話語直接就那麼冒了出來。
同時她也才知道狼崽子到底有多厲害,一爪子下去居然廢了歹徒的一隻眼睛。
三郎眼睛上的傷雖然經過了簡單包紮,但因為傷得太重,繃帶早就被鮮血染透,又因為氣溫的問題,繃帶此時已經黑紅一片,臉上也沾了不少乾涸的血。
三郎原本想給秦清曼點厲害瞧瞧,結果又被威脅了。
“你以為我不敢動你?”三郎震驚地看著秦清曼,一再被秦清曼威脅,他此時已經產生了懷疑,到底是他們是綁匪,還是秦清曼才是合格的綁匪。
四郎也對秦清曼的態度非常不滿,他一邊監視著窗外的動靜,一邊默許了三郎對秦清曼的調=教。
人都已經在他們手裡,居然還敢威脅他們,真以為他們沒點脾氣。
秦清曼知道自己對兩個歹徒的刺激又多深,冷笑一聲,接著說道:“我丈夫是華國高級軍官,駐守在不遠處的軍營裡,如果你們動我一根指頭,我就不會再活。”
她知道怎麼威脅人才是最能讓人忌諱的。
雖然衛淩團級的級彆達不到我國高級軍官的行列,但不妨礙她扯虎皮拉大旗。
秦清曼很自信兩個歹徒不知道衛淩在軍隊裡的具體職位級彆,她一點都不擔心謊言被揭破,至於秦彩雲,她更不擔心對方告密。
秦彩雲聰明是聰明,就是文化水平不高,眼界也不高。
生活在靠山屯,衛淩這樣的團級軍人對於秦彩雲來說已經是非常高的軍中‘大官’了。
四郎、三郎聽到秦清曼的話連呼吸都有瞬間的停頓,他們沒想到秦清曼能說出這樣的話。
“彆不信我說的話,也彆覺得我沒法自=殺,隻要我想,就沒有我做不到的。”秦清曼自信得很,甚至善意地提醒道:“你們吊著的人可沒穿多少衣服,要是死了一個,你們今天這場謀算就白費功夫。”
三郎用力呼吸著,臉被秦清曼氣得通紅。
四郎甚至擔心三郎用力過猛崩了那隻還能視物的眼睛,趕緊安撫同伴,“三郎,去把人弄進來。”他確實擔心朱紅霞跟秦建銘死了。
人質越多目前對於他們來說就越安全。
三郎憤憤地瞪了秦清曼一眼才接受命令。
於是一直注視著秦磊家的鄭安國等人就看到朱紅霞母子三人被繩子拖進了廳堂,廳堂的門再次當著他們的麵被關上。
看到朱紅霞幾人也被拉進廳堂,鄭安國等人才鬆了一口氣。
他們還真擔心朱紅霞母子三人被凍死。
他們這裡的晚上尤其寒冷,朱紅霞跟秦建銘穿那麼少,被凍死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大,幸好人被拉回了廳堂,廳堂有爐火,怎麼都凍不死人。
就在鄭安國思考著怎麼救人時,一道激動的聲音由遠及近地響了起來,“書記,書記,楚楚,楚楚來了。”
“在那,人呢!”
鄭安國推開身邊的人看了過去,他之前一直擔心秦清曼家裡的其他人,此時看到楚楚,他才安心不少。
背著楚楚的不是黃婉清,而是三木爹,此時三木爹正向鄭安國跑來。
“書記爺爺,我姐說了,二叔家裡有兩個壞蛋,他們有槍,有刀,還……”楚楚一見到鄭安國還沒從三木爹身上下來就把秦磊院裡的情況都告知。
甚至連壞人是怎麼進秦磊家的都說了。
因為這些話秦清曼在送他們離開家時就跟他跟黃婉清都交代了一遍,也是讓他們彙報給救援人員。
就在楚楚向鄭安國彙報時,跟楚楚分開去XXX師部搬救兵的黃婉清也在屯口撞到了帶隊而來的丁向山。
“解放軍同誌,我是衛淩的妹妹黃婉清。”
黃婉清看清丁向山的裝束與跟隨的軍人,立刻在第一時間就表明自己的身份。
“黃婉清同誌,靠山屯裡現在什麼情況。”
丁向山剛趕到,還不知道靠山屯具體發生了什麼。
“有兩個歹徒進了靠山屯,他們手裡有槍,挾持了秦磊一家,秦清曼同誌正在……”黃婉清把自己知道的都詳細地做了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