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淩帶著不少東西走得無聲無息。
除了秦清曼,彆說家裡其他人不知道,就連值守在靠山屯的軍人都不知道。
衛淩走後,秦清曼又細心地收拾出一個小些的包裹放在櫃子裡才上炕休息。
因為擔心衛淩晚上上山,她睡得不是很安穩。
一晚上不停地醒來,每次醒來看手表才過去一個來小時,接連醒來五次後,秦清曼徹底睡不著了。
她擔憂還未回家的衛淩,也聯想到山上的神秘‘愛巢’。
衛淩並沒有提前告訴她山上是個什麼情況,她至今對愛巢還一無所知,就她對衛淩的了解,還真不太確定愛巢修建成什麼樣。
如果衛淩是普通人,那半個月的功夫估計也就勉強修好一間簡陋的木屋,但衛淩不是普通人,對於不是普通人的衛淩,秦清曼對愛巢也充滿了期待。
畢竟愛巢裡一定會發生讓她
今生難忘的事。
西屋的溫度是真的很高,秦清曼想著想著又迷糊睡了過去,睡著後,可能是日有所思,她做起了夢,夢裡都是衛淩的身影。
各種身影。
有穿著古代衣服的,也有現代軍裝,還有後世的翩翩西服。
不管衛淩穿著什麼樣的衣服,都無比吸引著秦清曼的目光。
秦清曼看著夢中的衛淩,夢中的衛淩也看著秦清曼,並一步一步走近,隨著衛淩的走近,秦清曼的視線再也移不開,因為這些衛淩身上的衣服都在一件一件往下掉落。
強壯的身體就這麼闖入了秦清曼的眼簾。
深呼吸一口,秦清曼突然睜開了眼睛,剛睜眼,就感覺到了異常,此時的她正處於一個溫暖的懷抱。
“阿淩。”秦清曼緊緊抱著衛淩,用臉在對方的胸膛上蹭了蹭。
感覺跟夢中一樣強壯結實。
衛淩回來了幾分鐘,輕手輕腳進門的他趕緊在爐火邊烤走身上的寒氣,等全身都暖和才脫了衣服上炕,剛把媳婦摟進懷裡,媳婦居然就醒了。
“媳婦,我吵醒你了嗎?”
衛淩有點愧疚。
“沒有,是我自己醒的。”秦清曼輕聲回答衛淩,也心疼衛淩的勞累,“阿淩,天還沒亮,趕緊睡。”
“嗯。”衛淩摟緊媳婦吻了吻媳婦的額頭,就在他閉上眼睛時,突然說了一句,“媳婦,我真正的身材比夢中的身材更好。”
秦清曼全身都僵硬了。
她在夢中都說了什麼夢話啊!
“媳婦,晚上我會讓你親自感受到。”衛淩根本就沒有放過秦清曼,再次說完這句話後才安靜下來。
大晚上跑了這麼遠,他確實有點累,這會就放過秦清曼,等晚上再收拾媳婦,誰讓他一回來就發現秦清曼在做夢,還是有顏色的夢。
那一分鐘他差點就化身為狼。
幸好最後多一點理智讓他堅守住了最後的堅持。
但這也隻是最後一次堅持了。
秦清曼此時的臉已經燙得好似要著火,太羞臊了,難得做一回夢,居然被衛淩抓包,這讓衛淩怎麼看他,會不會認為自己太饑渴了。
耳邊聽著強有力的心跳,秦清曼的心跳都快要跳出胸腔。
此時的她難為情得很。
主要是之前的夢她有意識到是在做夢,既然是做夢,那當然是無所顧忌,她沒想到夢境會影響到現實,秦清曼感受著身體的變化,頓時知道衛淩為什麼知道自己做這樣的夢了。
羞臊間,秦清曼忍不住咬了咬近在咫尺的肌肉。
“媳婦,彆玩火。”衛淩暗啞的聲音傳入秦清曼的耳中。
彆看他閉著眼睛準備睡覺,但在見了媳婦的迷人風采後怎麼可能立馬睡著,隻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去想那迷人的風采。
結果秦清曼不放過他,偏偏咬了他一口。
這下,衛淩的呼吸也出現了變化。
秦清曼聽到衛淩的聲音繃緊身子不敢再鬨騰,衛淩忙碌一晚上,現在好不容易能休息,天亮後兩人還有上山,不能影響休息。
衛淩也隻是逗弄秦清曼,見媳婦全身繃得僵硬,趕緊調整呼吸。
幾分鐘後,擁抱在一起的兩人真正睡了過去。
秦清曼之前沒睡好,此時身邊是溫暖熟悉的懷抱,周身是安心的氣息,聽著衛淩平穩的呼吸聲,她心神一放鬆下來就進入了深度睡眠。
衛淩是半夜四點多到家的,跑一躺路程不遠的山裡還是讓他身體很疲勞,並沒有在平時起床的那個點醒來。
衛淩沒有按時起床,秦清曼當然也沒有。
夫妻二人睡到八點天色大亮才起床。
這個點,不僅楚楚跟狼崽子在屯裡跟著小夥伴們鍛煉完畢,黃婉清甚至已經做好了早餐。
今天是周日,黃婉清休息。
早上起來沒見西屋沒有動靜,她臉一紅就趕緊去做早餐。
黃婉清雖然還沒結婚,但這年齡了,該知道的都知道,所以很自覺主動地揉麵做麵條。
秦清曼跟衛淩起床時,麵條都被她切好,就等下鍋煮了。
麵條的澆頭是秦清曼做的,油汪汪的肉臊子,炒了一大盆,放了不少油跟辣椒,這樣的天氣能放半個月,秦清曼不擔心自己走後家裡的兩人吃不好。
黃婉清的廚藝一般,但也不難吃,照顧楚楚足夠了。
“楚楚,羊奶記得每天都要擠,就算喝不完都得擠,不擠母羊就不會在產這麼多奶。”秦清曼臨出門前叮囑楚楚。
楚楚喝了羊奶明顯長高不少,體質也變好,每天的新鮮羊奶是萬萬不能斷的。
“姐,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楚楚乖巧地仰頭看向秦清曼。
“嗯,我家楚楚最乖了。”秦清曼伸手摸了摸楚楚的臉蛋,然後看向黃婉清,“婉清,晚上門窗都關好,嘟嘟聽覺靈敏,真有什麼事它會提醒你們。”
“我知道了,嫂子。”
黃婉清對秦清曼鄭重地點頭,當著衛淩的麵,她大部分時候都是叫秦清曼為嫂子。
“楚楚,照顧好婉清。”衛淩用男人的方式叮囑楚楚。
“是,姐夫。”
楚楚立刻立正站好。
黃婉清的臉頰也紅撲撲的,她知道衛淩跟自己沒什麼話說,但卻是接受自己這個妹妹的,不然不會叮囑楚楚一個還沒滿六歲的小孩照顧自己。
“衛大哥,嫂子,你們放心上山,家裡我跟楚楚一定會照看好。”黃婉清向衛淩跟秦清曼保證。
“嗯。”
秦清曼跟黃婉清、楚楚揮手,然後跟衛淩牽著馬離開了家。
他們今天走得不算早,但屯裡並沒有什麼人在外麵。
主要是昨天晚上降溫,天地又被凍成一片潔白,很多樹上不僅僅隻有半樹雪,而是冰,淩滿了整棵樹的冰,又厚又晶瑩,非常好看。
但也非常的冷。
難怪衛淩他們出門的時候屯裡都沒什麼人,大家都冷得不願出門。
“阿淩。”秦清曼看著滿世界的冰雪頓時心疼慘了。
早知道昨天晚上這麼冷,她怎麼會讓衛淩大晚上上山,雖然衛淩有本事,但也不是這樣逞能的。
“媳婦,昨天晚上沒那麼冷,這冰是天亮那會才淩上的。”衛淩知道秦清曼叫自己是什麼意思,趕緊解釋了一句,而且他並沒有說謊話。
這裡確實經常是日夜交替的時候最冷。
“阿淩。”
秦清曼沒有說多餘的話,隻是抓緊了衛淩的手。
雖然兩人都戴著手套,感覺不到彼此的體溫,但牽手還是讓兩人的心貼得更近。
“媳婦,我給你加件衣服。”
衛淩打開一直綁在馬背上的一個包袱,抓起裡麵的衣服一抖,一件黑色的大衣就出現在秦清曼的麵前。
“這是熊皮大衣?”秦清曼驚訝地看著衛淩提在手裡的大衣。
“對,就是年前小黑它們打的那頭熊,皮子硝好我請人縫製了一件大衣。”衛淩把皮衣搭在了秦清曼的肩膀上,今天降溫,山裡更冷。
穿上熊皮大衣絕對能保暖。
秦清曼也沒客氣,這衣服是早就說好的,沒想到今天會收到。
不過在穿熊皮大衣前,她把身上的棉衣脫了。
皮衣跟棉衣不一樣,皮衣在北方這種天氣裡更透氣保暖,要不是現在控製了打獵,家家戶
戶都應該是穿皮大衣的,這樣的天氣下,唯有皮大衣才更適合戶外活動。
秦清曼脫棉衣脫得快,衛淩配合也默契。
幾乎在秦清曼還沒感覺到冷的時候就換好了衣服。
脫下來的棉衣被折疊好收進了包裹裡。
“還有一件是楚楚的,等回去給楚楚。”衛淩牽著馬帶秦清曼上山,同時也解釋了一句。
其實那麼大一張熊皮完全還可以做一件成人的大衣,隻是他精益求精,對秦清曼這件大衣的要求很高,做衣服的人隻能按照要求剪裁縫製。
最後肯定會浪費一些熊皮,但最後做出來的成品也很驚豔。
大衣結合了這個時代的特點又有一點古裝的元素,看上去非常精細華麗,這也是衛淩沒有當眾拿出來的原因。
秦清曼也看出大衣的不同,細節部分非常精細。
她記得當初這張熊皮因為是被狼群狩獵,整張皮子被抓出無數的口子,有些地方還掉了不少毛,但身上這件衣服一點損傷都沒有。
彆看熊皮大張,真要精選出一點傷痕都沒有的熊皮做大衣還是挺廢皮子的。
“阿淩,謝謝你。”
秦清曼感受到了來自衛淩的愛意。
有的時候愛不一定要說出口,但會從很多細節中體現。
這件大衣就是衛淩對秦清曼的愛。
“你喜歡就好。”
衛淩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隻有在麵對秦清曼跟楚楚時,他才容易情緒外露。
“媳婦,上馬,我們先騎馬走。”衛淩先跨上馬背,然後對秦清曼伸出了手。
麵對伸到自己麵前的手,秦清曼笑容嬌俏地把手交付了過去。
衛淩輕輕一用力,秦清曼就被拉上了馬背。
“駕——”隨著衛淩抖動韁繩,早就跟衛淩默契習慣的黑馬如利箭一樣奔跑出去,上山的地點不在靠山屯,此時馬是在馬路上奔跑。
戴了鐵掌的馬,腳下一點都不打滑,馱著兩人還能跑得又快又穩當。
這一刻不管是衛淩還是秦清曼都有種夢回幾百年前的錯覺。
特彆是衛淩。
前世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馬匹,一匹好馬比人命都值錢。
一手抓韁繩,一手攬著秦清曼的腰,國公世子恢複了世子的威容,氣勢也在節節攀升,前世他不僅是國公府世子,還是駐守邊疆的大將軍。
秦清曼離衛淩最近,最能清晰感受到衛淩的變化。
這一刻,她的耳邊好像響起了聯營的號角,古戰場的號角,兩人一騎奔過空間,時光,最終進入了茫茫山林,消失了身影。
黃婉清與楚楚是親眼見到秦清曼跟衛淩騎馬走遠的。
看著馬上兩人的風姿,黃婉清跟楚楚都瞪大了眼睛。
馬疾馳,風吹起,列列寒風掀起兩人的大衣,讓這一刻的夫妻二人又好看又威風。
“好……好好看。”
楚楚在秦清曼兩人消失了好一會才回神。
“確實好好看。”黃婉清的眼裡閃著流光溢彩,剛剛秦清曼與衛淩騎馬的英姿帥到了她,她此時的心臟都還在激烈地怦怦直跳。
“我長大了也一定要騎馬。”
楚楚握緊小拳頭發誓。
“我……”黃婉清發現自己沒法發誓,她今年都二十四了,估計以後沒什麼機會學騎馬。
“婉清姐,等我以後學會了騎馬就帶你。”楚楚還記得衛淩讓自己照顧黃婉清的話。
“好。”
黃婉清笑著揉了揉小孩圓溜溜的腦袋,然後牽著小孩的手回了家。
山上,秦清曼他們經過疾馳趕路,中午時分終於來到了溫泉湖。
溫泉湖一點都沒
有變,還是那麼的美麗。
因為地熱的原因,湖邊的綠茵草地不僅擴大,還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朵,藍天,白雲,湖麵上飄蕩著雪白的霧氣,好一派美景。
到了這裡,衛淩先翻身下馬,然後把手伸向了秦清曼。
他們的愛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