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趙真速度雖然比劉武他們慢,但因為離趙才家非常近,在劉武等人闖進趙才家十幾秒鐘後,他也趕到,看著人群裡的一個老頭出聲招呼。
“趙真。”趙正業看著跑得氣喘籲籲的趙真,神色詫異又震驚。
“趙正業同誌,我們是縣公安局的,我叫劉武,奉上級命令請你協助我們維持一下團結村的治安。”劉武收回手裡的槍表明己方出現的目的,同時把自己的證件亮給趙正業一群老人看。
“這就是你們破門的原因?”
說話的不是趙正業,而是一個坐在爐子旁的老太太,老太太滿頭的白發在橘色的光線下好似泛著光。
“趙氏?”
劉武認出了人。
“公安同誌,我們趙家犯了什麼法,你們有什麼權利私闖我們家?”趙老太太看向劉武的目光充滿不滿,帶著高高在上的審視。
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正站在老太太的身後。
劉武有趙才家人的資料,一眼就認出站在老太太身後的年輕人叫趙建安,是趙才二兒子趙平軍的兒子。
因為趙才的事還沒有徹底公布,劉武此時還真不能拿出搜查令,他心急闖進趙家也隻是因為狼崽子跟楚楚先衝了進來,結果晚了一步,他們衝進門居然沒有看到兩個小家夥的身影。
劉武幾個公安心急的同時還得應付趙家人,神情越發的嚴肅。
“趙氏,事關公安機密,你們隻有配合的權利,沒有疑問的權利。”劉武不打算給趙老太太留麵子,反正這家人早晚得被抓。
“你這是什麼話,哪怕你就算是公安,也得拿出私闖彆人家的證據才行,不然我們就去找你們領導講理,無緣無故私闖民宅,還有沒有王法。”
這次說話的人不是趙老太太,而是趙正業。
“爺爺!”
趙真震驚地看著趙正業,沒想到他爺爺能說出這番話,正常來說,他爺爺很明事理,也愛國護黨,要是公安需要幫助,肯定是在第一時間就站住來幫忙的。
“趙真,一群大人在這裡,哪裡有你一個小孩說話的份,趕緊回家,天都黑了,還在外麵跑什麼跑,真是越來越不像樣了。”
趙正業一臉嚴肅地嗬斥趙真。
趙真:……!!!他爺爺還從來沒這麼語氣嚴肅加指責地跟他說過話。
“趙正業同誌,趙真小同誌也是幫我們的忙,你彆責怪他,他還小。”
劉武見趙正業指責趙真,頓時覺得有點對不起小孩,趕緊幫忙解釋了一句。
“知道趙真還小你一個大人為什麼要讓這麼小的小孩幫忙,真是胡鬨,去把你領導叫來,我倒要問問你領導,是怎麼領導你們的。”趙正業對劉武幾個公安不依不饒。
趙真覺得他爺爺今天特彆奇怪,被連番嗬斥,他已經不敢再叫他爺爺了。
但他的視線卻在屋裡不停地尋找著。
非常奇怪,他居然沒有看到楚楚跟狼崽子的身影,也不知道這兩個家夥藏在了哪裡,又或者是被屋裡的人藏了起來嗎?
在趙真打量著屋裡情況時,劉武也審視著趙家。
趙才家的廳堂不小,布置得跟一般人家的廳堂還不太一樣,大部人人家的廳堂既是待客的廳堂也是冬天的廚房,但趙才家不是。
他們家廳堂就是廳堂。
廳堂裡不僅有爐子,還有沙發,七十年代沙發已經慢慢普及,有點家底的人家都追求時髦,但劉武他們還很少見到鄉下有人家配置沙發。
畢竟沙發這玩意對於村裡人來說實用性並不大。
還沒有炕舒服。
劉武此時看到趙家坐滿了老人,有坐沙發的,也有坐凳子的,這些老頭、老太太用一種漠然到麻木的神情看著劉武他們這行人。
眼神直勾勾的。
劉武總覺得現場的情況不太對勁,先彆說趙老太太看向他們幾人的神態,就趙正業跟屋裡這群老人的神態就不太對勁。
“劉武,你們去把你們領導叫來,我得問問他是怎麼管教你們的。”
趙正業見劉武打量趙家,趕緊把人往外趕。
“好,我這就去。”劉武機敏地點頭,領著人出門,至於楚楚跟狼崽子,他相信以狼崽子的聰明絕對能護住楚楚。
“叔叔,楚……”
跟著出門的趙真忍不住提醒劉武。
“沒事,咱們出門等領導來了也是一樣的。”劉武趕緊阻止趙真的話,同時給小孩使了一個眼色。
趙真雖然是第一次跟劉武接觸,但還算聰明地理解到了意思。
趕緊閉嘴。
“正業叔,趙真很少來我家,他都這麼大了,難得今天到家裡,讓他留下陪陪你,一會事忙完你們爺孫倆再一起回家,也有個伴。”
就在趙真他們即將離開趙才家時,趙老太太的聲音突然響起。
一直站在趙老太太身後的趙建安也走向趙真。
看意思是如果趙真不留下,他們就會把人強行留下一樣。
趙正業眉心的肌肉因為趙老太太這句話狠狠跳動了一下,眼神也深沉起來,最終語氣沉重地開口,“趙真,你留下陪我。”
“爺爺,娘叫吃飯,我回家跟娘說一聲再回來陪你,不然娘找不到人會擔心。”趙真此時也感覺到了不對勁,找了個理由拒絕留下。
“趙真,我家做了飯,你留下陪你爺爺一起吃。”
趙建安此時已經快走到趙真身邊。
“趙真,你留下陪你爺爺,我去跟你娘說。”劉武此時的背後已經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作為公安,他努力控製著,麵部的神情,以正常的聲音叮囑趙真。
“好吧,叔叔,你跟我娘說,我跟爺爺一會就回家啊。”趙真回複劉武。
“你放心,我一定轉達。”劉武伸手摸了摸趙真的腦袋,才帶著人出了趙才家。
剛一出門走到轉角的位置,包括劉武在內的所有公安都停下了步伐,然後他們的視線相接了。
都是公安,敏銳度非常高,大家都察覺到趙才家的不對勁。
“趙家可能藏著大量違禁物品。”
劉武深呼吸一下才說出這話。
“你意思是說趙才家有炸……”公安湯向榮瞬間覺得自己的頭皮發麻了。
“不確定,但**不離十,不然趙正業同誌不會用這種態度對我們。”劉武轉身在趙家找了個隱蔽的位置蹲下身子,說道:“湯向榮同誌,你趕緊去找局長,把這裡的情況告知。”
“我馬上去。”
湯向榮知道情況危急,來不及說什麼轉身就跑。
他速度快,趕上了之前回轉的同誌。
光頭家,袁向陽在井底經過仔細搜索並沒有找到地道或者是地窖,旱井就是旱井,平平無奇。
“下麵沒有異常。”袁向陽爬上井口對一直等待的秦清曼與方魯說明井下情況。
井下是袁向陽親自去檢查的,秦清曼跟方魯都相信以袁向陽的實力不可能有遺漏,也就是說這口旱井裡真的沒有異常。
“局長,問了村民,村民都說這趙飛鵬是真的腦子有問題,這棟房子就是趙飛鵬祖輩留下來的,趙飛鵬的父親救過村裡不少人,他們家就算還有點家底,解放時也沒把趙飛鵬的家宅充公。”
小鄒來向方魯彙報。
“還有嗎?”方魯問小鄒。
“這趙飛鵬發病的時候不認人,不發病的時候認得人,因為他精神不穩定,村裡也沒讓他參與勞作掙工分,平時他就待在自己家裡不出門。”小鄒接著彙報。
“是趙才養著趙飛鵬吧!”
秦清曼猜到了原因。
這年代人人都要參與勞動,不勞動可沒糧食白養人,這種情況下趙飛鵬還能保持體型與力氣,絕對是沒有餓過飯。
沒有餓過飯必定就是有人出糧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