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拍, 躍動,上旋下旋,短球, 削球,扣殺。
身體發出了警告,意誌力卻不允許就此放棄。
——怎麼可能就這麼輸掉!
在又一次網球落地後,裁判揮動了旗子。
“178-179。”
場上兩人汗水如瀑, 大喘著氣盯著對手, 實則肌肉酸軟,體力全都到達了儘頭, 不依靠意誌力幾乎難以再移動一步。
“居然能和參謀打到這種程度。”看著場上一步都不肯退讓的兩人,丸井喃喃道。
“跡部景吾,除了華麗的球技,還有更加不容小覷的體力。”比賽能力一流的幸村坐在教練椅上, 扯了扯額前的吸汗發帶。
蓮二在體力方麵有些遜色了...可惜。
差不多該結束了,該輪到他上場了。
“啪。”
網球落地, 雙方再次打平。
觀眾席上傳來了陣陣唏噓聲。
“又打平了!”
“說實話, 這場比賽看得我喘不過氣來。”
“兩位選手的意誌力,真是驚人。”
就當眾人以為比賽仍要如此繼續下去之時,本該發球的柳卻久久未動。
“請發球, 柳蓮二選手...柳蓮二選手?”
“參謀!”
立海大眾人猛地起身, 而後, 在裁判的示意之下, 真田桑原跑進球場,將站著失去意識的柳扶下了場地。
“嗶——單打二, 冰帝跡部勝。”
背對球場離去的三人聽到了裁判的判決, 下意識的頓了頓。
2-2平了啊。
“抱歉, 回去之後,我會對自己的體力進行更加嚴格的訓練。”緩過來的柳坐在椅子上輕聲道。
“不必為此道歉。”拿著網球拍的幸村起身,眉眼如畫,肩上披著的正選外套隨風微微擺動。
勝利的桂冠,將由我來拿下。
冰帝-雖然艱難的贏下雙打二的比賽,將總比分拉到了2-2平,但部員們的心情都無法輕鬆。
神奈川立海大,神之子幸村精市。
這個人的強大,在關東大賽決賽之時就已將展現在冰帝眾人麵前。
哪怕隻是冰山一角。
因此,對於即將上場的單打一冥戶亮,大家都沒有報太大希望,包括冥戶亮本身。
“如果是以‘我絕對贏不了’的心情上場比賽。”擦去淋漓的汗水,恢複了些體力的跡部眼神銳利的看著神情忐忑的部員,心中升起了滿滿的怒火,“那麼這場比賽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冰帝乾脆直接認輸。”
“不!”冥戶亮下意識的反駁,他咬著牙說道,“直接認輸什麼的,真是遜斃了!”
“那就去戰鬥。”在戰鬥中找到自己的弱點,正視它,然後通過血和淚的訓練克服它。
從學網球的第一天起就是這麼過來的跡部坐在椅上仰頭看著冥戶亮,明明是稍顯弱勢的姿勢,放在跡部身上卻像是在強勢俯視一般。
“我會的。”
為了打入全國大賽而加入冰帝網球部的冥戶亮彆過了腦袋,盯著寬闊的賽場,再次低聲道:“我會的。”
“全國大賽決賽,單打一比賽即將開始,請雙方選手入場。”
立海大幸村精市,冰帝冥戶亮。
一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結局的比賽。
“鬥誌滿滿呢。”
和對手眼神接觸之後,幸村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看來不會是一場無趣的比賽。
但是實力差距擺著這裡,比賽的觀賞度也就這樣。
“這是...”
“啊,實力差距太大了,幸村精市在打指導賽。”
“難以置信,居然在決定全國冠軍的最後一局比賽中看到了指導球。”
“神之子幸村精市,也就是他能做到這一點了吧。”
看不到一絲所謂的絕招,全憑網球基礎,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將對手逼入絕境,一球一球的拿下比賽。
“嗶——”
最後的哨聲吹響,昭示著立海大終於將全國冠軍的榮譽刻在了學校的曆史上。
在裁判說出:“單打一,立海大幸村獲勝,6-0。”時,山呼海嘯。
真田、柳、仁王、毛利、丸井、桑原、高橋、鬆井。
八人不約而同的起身,奔向了賽場上宛如神明的少年。
而少年也微笑著,向他們展開了雙臂。
“恭喜立海大拿到了全國冠軍。”安慰了心有不甘的部員們之後,跡部十分有風度的走上前來,“華麗的比賽。”
“明年再戰,下一次,獲勝的會是冰帝。”
“拭目以待。”
雖然立海大取得最終的勝利在多數人眼中都是預料之中的,但當立海大真正拿到全國冠軍的消息傳出,又有無數人為此驚訝,喜悅。
U17訓練營,騎著三蹦車的黑皮白毛少年無比嗨皮的出現在某個金發少年的麵前。
“今年的全國冠軍,由我們立海大拿下了呦。”
“嗯?”還未曾得知這一消息的平等院鳳凰詫異的看向了身邊的大曲龍次。
“咳。”還想等老大心情好一點的時候透露這個消息的大曲清了清嗓子,不自在的回答道,“那什麼,剛剛結束的比賽,立海大確實贏了。”
“嘿嘿,而且牧之藤是被立海淘汰出局的呦。”種島修二假裝看不見某人即將衝天的怒火,嬉皮笑臉的炫耀著自家後輩。
“種!島!修!二!”心情十分糟糕的平等院咬著牙,手臂肌肉緊繃,青筋暴起,“下午我們來打一場,實力完全解鎖。”
“哦呀,教練好像在叫我,我過去看看。”完全不接這一茬的種島炫耀完就騎著小車嘟嘟走遠了,留下神色莫辨的,還未變成大叔的金發少年。
“老大...”大曲龍次還想說什麼,卻被平等院擺手製止。
“今年的牧之藤怎麼回事?”光憑全國三連冠的名頭,都能吸引無數有頗有天賦,甚至已經成型了的戰力加入牧之藤才對。
“...”心裡明白怎麼回事的大曲隱晦的看了眼周邊的攝像頭,張了張嘴,卻沒出聲。
“哼。”看到大曲神態的平等院大概也明白怎麼回事了,不爽的眯起了眼睛,“網球協會,嗬。”
監控器鏡頭後的教練們也神色不渝。
不過對象並非平等院,而是走了步臭棋的協會高層。
“希望今年在我們還有外界的乾預下,這種狀況不會再發生吧。”
隻是可惜了牧之藤。
“三船教練也知道這件事了,老頭子正暴躁的上書抗議來著,聽說昨天還衝進人家新會長的辦公室去了。”
偏偏人家拿這種功勳教頭一點辦法都無,隻能捏著鼻子認下了老頭訂的種種條約。
包括但不限於潛移默化的影響國小六年生們的初中選擇。
相信之後的每一所學校都不會變成第二所牧之藤。
“對了,上麵還要求我們能在冬季舉辦一場集訓,旨在提高各學校的網球實力。”
讓明年的比賽更好看一些,不要成為立海大網球部的單人秀場。
“讓各個學校的網球部教練集合起來,出點力合訓一下不就完了。”
“不現實,也有學校本身沒有教練。”比如部長兼任教練位置的立海大。
“那就我去吧。”精神教練齋藤至突然開口,“我想見那個孩子很久了。”
那個想法神奇的白毛少年。
-
八月十七,全國大賽結束。
此時離開學還有十幾天的時間,由於獲得了全國大賽冠軍,原本打算利用假期的最後一段時間集訓的立海大,在部長的許可下,歡快的放了假。
“不過開學之後,如果有人的實力退步了。”幸村部長露出了招牌的微笑,“你們知道怎麼辦吧?”
“嗯嗯嗯。”除真田柳以外的全體成員瘋狂點頭。
“那麼,解散。”
“蕪湖~”“好耶!”
“小仁王,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嗎?”含著丸井送的棒棒糖,毛利雙手放在腦後,和仁王走在回家的路上。
“噗哩。”走在陰影中的仁王看了眼火辣的陽光,“當然是一直待在家裡了。”
“哎?實力退步了可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毛利好心提醒道。
“就憑你至少半個月不能動的胳膊,還有這個?”仁王用纏滿了繃帶的左手,指了指滿腦殼的白色繃帶。
“...也是,差點忘了。”毛利眨了眨眼,他是真的忘了自己還有半個月的運動禁止期,“那這樣的話,開學之後我也不能訓練哎。”
突然想到這一點的毛利眼睛一亮。
這不是合理逃訓是什麼?
“希望你不要忘了我們還有無數的訓練單在軍師的手裡。”仁王單手插兜,心累的歎了口氣,“還要加上無法訓練的這段時間的量。”
阿門。
“!”對於這個消息,毛利先是緩緩睜大了眼睛,隨著仁王說完最後半句話,整個人也徹底失去了色彩,直接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