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到,柳蓮二準時出現逮人,而仁王也由幸村監督著,開始了又一天地獄一般的訓練。
真是,多災多難的二人組呢。
地獄周末在仁王和毛利的‘血汗淚’中過去,這天是周一,也是冰帝開學時就約好的訓練賽的日子。
早上八點,立海大網球部成員九人(七個正選 兩個真田桑原選擇的普通部員)乘上了校車,向位於東京的冰帝駛去。
剛一上車,仁王和毛利兩人就在座位上沉沉睡去。
當然,毛利是真的陷入了深度睡眠,仁王則留了部分精神力——他怕遇到什麼不可抗力(比如魔法),不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看樣子,周六日兩天,真的給他們累壞了。”坐在兩人前排位置上的幸村輕笑著,低聲說道。
“哼,這麼點訓練...”下意識反駁的真田在幸村的微笑中吞下了未完的話語。
“我倒是收集到了不錯的數據。”柳的心情十分愉快,“特彆是仁王的。”
這個部裡唯二(仁王幸村)收集不到準確數據的部員,在這兩天堪稱壓榨式的訓練中,柳摸到了一絲真實。
“最起碼,仁王的體力完全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差。”柳蓮二老神在在的說道。
他給仁王的訓練單雖然不是亂來的,但根據他的預估,仁王在完成懲罰訓練之後,應該是不能完成最後交給他的那張A4紙上的內容的。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仁王不但做完了,還都是在當天訓練結束之前完成的。
這麼看來,仁王雅治當真瞞著我們很多東西啊。
“你什麼時候和仁王打一場?”想著仁王數據的柳突然朝幸村問道。
如果這兩人能夠比上一場,哪怕不是認真的,也總能從中得到什麼吧。
“阿拉,雅治不願意和我比賽。”幸村攤了攤手,做出了一個略顯無奈的表情。
“...”柳蓮二低頭若有所思,然後拿起筆,在筆記本上寫下了一段話。
立海大離冰帝並不遙遠,畢竟神奈川到東京隻需四十多分鐘。
很快,標誌有立海大附屬中學校徽的大巴停在了冰帝豪華的校門口。
“這是什麼貴族學校嗎?”從車上下來的丸井眨巴著眼睛,一臉驚詫的看著麵前的充滿了華麗氣息的學校。
“和冰帝那個一句話不離華麗的部長很配。”剛剛下車的毛利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睡眠充足且沒有錄像帶威脅的他明顯的精神十足。
“走吧,有人來接我們了。”和大巴司機約好大約幾點接送的幸村走到眾人首位,意有所指的看向了門口處站立的金發少年。
“那個是,雙打的瀧君。”
“有心了,讓網球部正選來接替我們。”真田微微點頭。
然而聽到這句話的瀧不甘的抿了抿唇,低聲回答道:“抱歉,我已經不是正選了。”
“哎?”丸井不知所措的和桑原對視一眼。
“冰帝,有敗陣者將被刷下正選隊伍的傳統。”了解冰帝實力至上的柳蓮二倒是見怪不怪。
哎?那冰帝的正選陣容豈不是有很大的變動?
仁王也不由一愣。
實力至上,和立海大有點像的。
區彆在於立海大的正選不會輸掉比賽,所以不會被踢出名單。
毛利也想到了這一點,偷偷朝搭檔眨了眨眼睛。
一路無言,很快,一行人到達了冰帝網球部。
“真大。”
原以為他們立海大的網球部已經夠大了,沒想到冰帝的還要更加寬敞。
“200個部員呢。”仁王將手環過丸井的肩膀,像隻沒骨頭的狐狸一樣,懶洋洋的說道,“我們才50個,噗哩。”
不過200個部員中還找不到足夠實力的人來成為正選或者替補隊員嗎?
真是神奇。
就在幾人竊竊私語之際,剛結束一階段訓練的跡部帶著他的部員們,從球場中走出。
黃色隊服的立海大,灰白色隊服的冰帝,兩撥人升起明顯的對峙姿態。
“好久不見,跡部部長。”幸村精市上前一步,朝跡部伸出了右手。
“啊嗯,好久不見。”跡部伸手握住。
兩位部長的握手禮像是什麼破冰的信號,隱隱有些針鋒相對的氣息瞬間消失,雙方成員開始了簡短的互動和交流。
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芥川慈郎和丸井文太。
“丸井豬遇上能讓他吃癟的人了。”仁王捂著嘴,幸災樂禍的朝搭檔低語。
寒暄過後,在冰帝部長及一眾部員的帶領下,一群人來到了冰帝刻意清場過的球場。
冰帝VS立海大,友誼賽即將開始。
“第一場雙打二的比賽即將開始,請雙方人員入場。”裁判吹響了哨聲。
立海大一方,桑原傑克和丸井選擇的同級生國末出列,站到了場上,旁若無人的做著熱身運動。
而冰帝則是全國大賽決賽上場,打敗了丸井桑原的忍足向日。
“桑原,和一個不認識的人,組成的雙打?”忍足推了推眼鏡,忍不住出聲詢問,“那丸井呢?”
文太去打雙打了啊。
感覺一出聲就會流淚的桑原抿住了唇,不願在敵人麵前示弱。
忍足和向日自然是誤會了他的意思,不再問話。
這場比賽最終的結果以忍足向日組合以6-4贏得了勝利。
不過這也不出眾人所料,畢竟這兩人和丸井桑原是一個級彆的。
沒了丸井,打球風格是防守反擊的桑原,帶著個明顯實力不佳的選手和實力不弱的對手比賽,基本上敗局已定。
安慰了一下輸了比賽的桑原和國末,幸村精市淡定的看著場上的裁判報出下一場比賽。
“雙打一,請雙方選手入場。”
“...”真田和自己選擇的部員外町走上了賽場。
對此,已經看出了什麼的跡部心情欠佳。
這種亂來的組合,立海大是把冰帝當成磨刀石了嗎?
真是太不華麗了,僅憑這種組合,怎麼可能打敗我們。
冰帝的雙打一選手也站上了球場,是冥戶亮和高年級的渡邊。
比賽開始。
“...”
在仁王眼中,或者是在場實力不錯的人的眼中,這是場毫無觀賞性的比賽。
有些無聊的白毛少年將目光移向了睜著眼睛打瞌睡的搭檔。
最近一段時間,精神力和魔力都精進了不少的仁王又開始蠢蠢欲動,想要攻克毛利神奇的精神力了。
咦?這是...
正興致勃勃調動著精神力試探性的慢慢侵入搭檔精神域的仁王突然感到自己的精神力膜被什麼觸動了一下。
不強,但是很有存在感。
仁王一怔,仔細分辨了一下。
嗯...這種魔力強度,是庫洛牌嗎?
啊,上次得到的鏡牌還沒有給木之本來著,這次正好兩張一起給。
“我去上個廁所。”想到這些,白毛少年微微起身,低聲說道。
聽到尿遁申請的幸村抬頭看了眼仁王:“雖然這次沒有你的比賽,但應該不會像上次一樣一去不回?”然後在醫院裡見到你。
“咳,不會,我就去上個廁所,馬上就回來。”說到上次,仁王心虛的撓了撓臉頰,乾笑著回答道。
這邊,仁王的離去也引起了冰帝部員的關注。
“嗯?仁王離場了?”忍足扶了扶平光鏡,“難道這次立海大的單打三是他?”現在是去熱身了?
“不是說他受了傷,車禍還是什麼的,要調理一段時間嗎?”向日嶽人蹲坐在一旁,疑惑的眨了眨眼。
“啊,情報是這樣沒錯。”忍足點點頭,但看他這個樣子,並不像是身體受到重創之後的複健期啊,如果不是肯定仁王在電車事件中身受重傷的情報無誤,他現在也要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受傷了。
不過如果仁王不是單打三,那麼他的突然離場是為了什麼?
“。”這時,跡部的聲音從旁傳來,他用詠歎調的口吻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真是太不華麗了。”
雙打一的對手雖然有一個是和他的網球技術處在同級水平的真田弦一郎,但另一個雙打搭檔則是從來沒有在全國大賽,甚至關東大賽中出現過的,明顯是個連替補正選都算不上的普通部員而已。
這樣的對手都不能勝過嗎?
跡部黑著臉,迎上了被6-4結束比賽,汗涔涔歸來的兩人。
“以後的訓練再多加一項觀看錄像帶,用來提高你們的臨場戰術。”
畢竟對手的弱點實在明顯,有軟柿子捏為什麼不做?反而一股腦的朝真田順手的地方打,是那家夥的存在感太高了嗎?
就在跡部黑臉訓斥部員的時候,忍足侑士像是發現了什麼,濃鬱的關西腔乍然響起。
“立海大的部長怎麼也離場了?
另一邊,借口尿遁離開的仁王順藤摸瓜,找到了散發出魔力波動的源頭。
那是一個身穿冰帝校服的男生,以異常標準的姿勢握著把精致華美的銀劍。
他站在空曠的花園中不斷掃視著周圍的一切生物,這時,一隻灰白鴿子撲棱著翅膀從他的上方經過。
隻見那名明顯被附身了的學生睜著毫無高光的眼睛,麵無表情的舉起了手中像極了裝飾品的銀劍。
用力一揮,鮮血四溢。
可憐的白鴿在生命的儘頭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跌落至地麵,鋪設著精美瓷磚的花園一角,以鴿子屍體為中心,漸漸的溢出了鮮血。
數根染血的羽毛緩緩飄落在血泊中,慢慢的由白染紅。
開刃劍,而且在尋找有生命物體,具有極強的攻擊性。
見此情景,仁王瞳孔一縮,在持劍少年將視線投射過來之際靈活的側身躲進了石椅後。
嘖,有什麼不會引起太大動靜就能把這家夥解決掉的方法嗎?
不想和這個明顯被什麼東西附身,且攻擊性極強的少年正麵對上的仁王張開左手,小小的光子靈槍冒出頭,一個個圓潤的跳到地麵,隱蔽的朝不遠處的少年移動。
然而,就在光子靈槍即將進入射程之時,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出現。
幸村?!
緊皺著眉的仁王,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與此同時,正在尋找活物的少年也看到了剛剛趕到的幸村精市,他麵無表情的臉上突然露出了詭異的微笑,腿部發力,提劍欺身而上。
剛走進花園就遭到攻擊的幸村瞳孔微縮,仗著極佳的身體協調能力,有些狼狽的躲過了少年刺過來的第一道攻擊。
“你是誰?”半蹲在地上的幸村麵容嚴肅,嗬斥道。
然而,沒能成功攻擊的持劍少年不管不顧,沒有絲毫停頓的向幸村揮出了第二劍。
紫發少年趕緊就地一滾,險而又險的再次避開。
這次,他連問話的空擋都沒有,那個陌生的少年居然以不符合人體力學的姿勢揮出了第三劍。
此時,正是幸村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
幸村褐色的眸中印滿銀色劍光,擰緊了眉頭,不行,躲不開了。
“嘖。”
就在這時,一個幸村格外眼熟的背影突然出現,右臂抬起,擋住了攻擊。
斥力防禦形成的銀色光芒也令幸村感到了詭異的心安。
騎士服,遮住全臉的麵具,還有這種神奇的能力,是上次在衝繩島救下他和仁王的人。
“找個地方躲起來。”低沉的,屬於Yeni Raki的嗓音響起。
——原諒仁王隻學了這麼一種適合青年人的偽音。
心知自己在這種場合就是一個累贅的幸村趁著他和少年糾纏的時候,靈活敏捷的躲到了遠處。
沒有後顧之憂——不,還是擔心聲音會引來普通人旁觀的仁王被動的防禦著,同時投注著部分精神力控製光子靈槍。
遠處,幸村蹲在遮擋物後方,擔憂的看著眼前的戰鬥。
同時,心中的疑問不斷升起。
他是跟著仁王過來的,雖然擔心被發現,跟的不算很緊,但按道理,大概的路徑不會出現問題,仁王應該也在花園中才對...
這時,完全沒想到自家部長懷疑自己馬甲身份的仁王還在且戰且退,他剛剛用光子靈槍試探過,然而這家夥的劍術真不是蓋的,三十道光子靈槍的攻擊,每一擊都被他用銀劍防下。
不過這也說明了一點。
雖然他的攻擊力不弱,但防禦力方麵,大約就不儘人意了。
既然有弱點,那就好辦。
心中有底的仁王開始想東想西,將部分注意力分給了突然出現的幸村精市。
上次來自部長的試探(逛街事件)他至今記憶猶新,不如...
不斷退後的仁王一腳踩到了濕潤的草叢中,眸光一亮,圓形魔法陣瞬間從他腳下亮起,被誘導生長、控製的雜草緊緊地束縛住少年持劍的右手。
與此同時,更多的光子靈槍一個一個浮現在他的身側,被束縛住雙手的少年那雙毫無高光的眼睛中露出了幾分懇求與哀切。
仁王對此嗤之以鼻。
對待那隻可憐無辜的鴿子,還有幸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手軟?
毫無同情心的仁王麵無表情,單手一揮,光子靈槍令行禁止。
“轟。”
一聲類似禮花爆炸,甚至更巨大的聲響驚醒了沉思中的幸村,也震驚了離此處不遠的冰帝學生們,包括網球部在場所有人。
離現場最近的幸村驚疑不定的看著不遠處小樹林上空飄過的濃煙,躊躇了一會,剛準備上前探知一下發生了什麼事,一道慌張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部長?!發生什麼事了?”
“...雅治?”心中剛有一些猜測的幸村神情複雜的看了眼突然出現的白毛,堅定了想要過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或許,那個救了他的人,已經不在了。
變成了眼前這個少年。
“噗哩。”仁王眨了眨眼,下意識跟上幸村的腳步。
想當場確認?他沒在怕的。
因為——
“嗯?不是叫你躲好嗎?”
剛走進爆炸區域,幸村就看見了那個顯眼的男人,此時的他,正在收取一張漂浮在的半空中的卡牌。
他還在。
幸村微微一怔,又轉頭看了眼表情茫然的仁王,不禁抿了抿唇。
難道,是我猜錯了?
“噗哩,你是誰?”這時,仁王開口詢問。
幸村回過神來,凝視眼前的男子。
“可以叫我Yeni Raki。”男人收取了卡牌後看了幸村仁王兩人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嘟嘟囔囔的說道,“怎麼又是你們兩個,算了,就兩個人,消除記憶什麼的,還要打報告,太麻煩了。”
“謝謝您救了我們,Yeni Raki先生。”終於知道救命恩人姓名的幸村抿唇道謝,然後看向仁王,“這位就是上次在衝繩島救下我們的恩人。”
“...噗哩,謝謝。”
被迫向自己身份道謝的仁王:...天底下居然還有這種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