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切原來說甚是難熬的一周總算在他掰著手指頭數數中過去。
走在熟悉的關東大賽會場大道上, 切原少年眉飛色舞,一臉自信的對著仁王說道:“放心吧,前輩, 今天的比賽, 肯定能三局結束!”
經過這段時間的基礎訓練,我已經重獲新生了!
恍若想到了什麼場景, 黑發少年嘿嘿笑出了聲。
他可是由打敗了副部長的仁王前輩、毛利前輩一手訓練出來的。
這段時間實力上的飛速進步, 讓切原又產生了自滿的心理。
當然,也許是在關東大賽上場,見識到了更多實力高超的選手, 又或許是被幸村說不讓上場就不能上場的權威嚇到了。總之,這次切原少年的自傲心理還在仁王毛利能夠容忍的範圍之內, 再加上今天他們特意為切原準備的對手...
“噗哩。”剛剛從軍師那裡確認了切原今日對手的仁王眯起了狐狸眼, 笑得不懷好意。
仍在眉飛色舞的和毛利說著什麼的切原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啊咧?今天有這麼冷嗎?
很快, 立海大便結束了賽前登記確認等一係列手續,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了網球場, 找到選手席後坐下。
而他們今天的對手, 青春學園也早早的來到了比賽場地。
球場上,兩個身著青學正選隊服的選手, 正在進行顛球、擊球等一係列的賽前熱身運動。
幾乎每場比賽都是第一個上場的丸井桑原在放下手中的網球包後對視一眼,隨即默契的握著球拍下場。
即將進行的雙打二比賽的四名選手,齊齊彙聚在眾人麵前。
“果然, 立海大的雙打是固定人員班底。”
擁有一頭墨綠色短發, 帶著圓片墨鏡的青學部長大和佑太此時正身披隊服, 雙手環胸, 密切關注著場上熱身的兩對選手。
雖然墨鏡遮住了他的眼睛, 令人無法從表情中獲取太多情報,但大和佑太此時凝重的語氣,還是讓身邊的青學正選們繃緊了神經。
“無論是網球基礎還是後天鍛煉的技巧...不愧是立海大。”
連外界公認隊內實力稍弱的丸井桑原都是這種程度嗎?
更不用說,他們似乎還隨身攜帶了負重。
從丸井桑原兩人偶有凝滯的動作看出了一絲端倪的大和佑太在心中微微歎了口氣,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雖然從一開始就沒有將戰勝立海大的寶壓在雙打上,但這種前期熱身就能看出碾壓態勢的比賽,還是讓青學部分人感到了一絲壓力。
說到底,還是青學的戰力儲備不足。
和單打選手比起來,雙打的實力弱了不止一個階段...
還好,青學的未來大概率不會發生現在這種情況。
大和佑太掩藏在墨鏡下的眼睛輕飄飄的掃了眼坐在選手席後座的幾位二年級預備正選們。
明年,端看明年了。
此時,無人能夠知道麵無表情的站在選手席上,看著場上熱身中四人的青學部長在想什麼。
十幾分鐘後,以裁判為首的工作人員到達了現場。
比賽,一觸即發。
“嗶——立海大附中VS青春學園,五局三勝製,比賽開始!”
隨著代表比賽開始的哨聲響起,丸井桑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利落的將網球彈回手心,猜邊結束後,丸井在網前站定;桑原則接過一顆嶄新的黃綠色小球,走到了底線上,眼神銳利。
第一局發球局由他們出手。
拋球、屈膝、揮拍。
隨著這顆滾圓的網球由桑原發出的瞬間,比賽正式拉開了帷幕。
立海大選手席上,幸村坐在教練椅上,一臉淡定的看著場上的比賽,身後,由他帶領的立海大部員們,也神情悠閒慵懶,似乎完全沒有將這場比賽放在心上。
不過這也正常,大和佑太能夠分析得到的數據情報,他們自然也一清二楚。
更不用說他們還有軍師柳蓮二的數據支持。
“哈~”昨晚又出門做任務了的仁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半耷拉著眼皮,躺坐在硬質選手椅上。
也不知道今年怎麼回事,各個小世界的頻頻發生鬥爭。
無論是人為挑釁還是單純的,被埋在地下的太古遺產突然暴動導致的小規模自然災害。一旦侵害程度達到A級以上,作為時空管理局為數不多的AA級魔導士,仁王就不得不在阿斯拉艦的安排下,前往各個求援的小世界中進行各種各樣的任務。
雖然身為空戰魔導士,似乎將所有魔力天賦都點到了戰鬥方麵的他,大部分時候都是充當指哪兒打哪兒的人體炮塔的作用。
也不用說這種危險的任務,仰仗著仁王魔力供養的鏡庫洛牌,是絕對插不上手的程度。
因此最近這段時間,白發少年在平均兩周一次的高強度出勤中度過,魔力雖然有所精進,但其中消耗的大量精力,隻能抓緊白天的碎片時間來恢複。
至於那枚至今下落不明,危險程度還在不斷上升的聖石之種。
在仁王上報了阿斯拉艦相關情報之後,等待了十來天的他,收到了暫時緘默的指令。
最後,還是由一臉愧疚的菲特出麵,向他解釋了做出這種決定的原因。
在反複研討後,當局的絕大部分人都認為,如果擁有AA級戰力的王牌魔導士都搜尋不到這枚太古遺產的蹤跡,他們也做不出,請AAA級大佬出麵就隻是探查一枚小小的聖石之種的事。
這種情況下,似乎也隻能等待聖石之種在吸收了足夠力量之後的暴走狀態,直到那時,在進行武力(暴力)封印。
當局承諾,一旦發生這種情況,必定會第一時間派出增援。
仁王:OK,Fine.
對著滿眼難過愧疚的菲特,無法說出什麼重話的白毛少年本就憋屈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不過,至少在明確了對待聖石之種態度後,本就對黑衣組織臥底這一身份漸漸失去興趣了的白發少年,現在更是理所當然的將Yeni Raki這一馬甲全權交給了鏡。
從最近這段時間來看,庫洛牌做的不錯,而且似乎還樂在其中的樣子。
因此放下心壓榨庫洛牌廉價的勞動力的仁王:雙休日放一天假,就能得到庫洛牌接下來六天的辛勤工作,這買賣能做!
腦中思緒紛雜的仁王不知何時閉上了眼,聽著耳邊傳來的山呼海嘯的他,依靠一絲精神力,勉強沒有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
陽光開始熱烈起來了啊。
感受到稍稍灼熱溫度的白毛少年閉著眼,將長袖隊服外套脫下,蓋在了臉上。
將一切儘收眼底的毛利真田等人:“...”
“昨天也不是每周一次的訓練菜單調整日啊。”小仁王的精神怎麼會這麼萎靡?
毛利下意識的放輕聲音吐槽道。
“是不是通宵玩遊戲了?”好不容易逮到了自家白毛前輩的小辮子,切原亮著眼睛說道。
“...所以,這就是你每天都遲到的原因?”真田低沉的嗓音在切原耳邊響起,宛若惡魔的低語。
“怎麼可能,我那是追漫畫...”的原因。
順口禿嚕出去的切原這才反應過來,冷汗直冒的他,乾笑的看著麵色黑沉的副部長:“也就雙休日會這麼做啦。”
“哼,切原赤也,回去之後在原有的訓練基礎上,再加50圈罰跑。”還未養成鐵拳製裁習慣的真田心情不佳的吐出足以令切原少年肝腸寸斷的懲罰。
“不-是-吧-”黑發少年先是眨了眨眼睛,待算清楚罰跑50圈是個什麼概念之後,雙手抱頭滿臉崩潰的喊出了聲。
聲音大到本就沒有陷入深眠的仁王,無奈的拉下罩頭的隊服外套;同時引起了觀賽席上的眾多目光。
無他,實在是場上的比賽太沒有看頭。
完完全全的碾壓局,再加上沒什麼心思整活的丸井桑原目前為止一個招式都沒用,比賽效果自然是大打折扣。
而感到無所事事的觀眾,除了肩負收集立海大選手資料任務的各網球部數據組成員們,均被立海大看似十分熱鬨的選手席所吸引。
當然,這些對於在場上穩紮穩打的丸井桑原來說,是沒什麼所謂的。
甚至,少了眾多矚目,反而打得更加輕鬆了些。
此時,幾乎成為了全場聚焦點的立海大選手席上,收到了強烈打擊的切原正躺坐在椅上,放空自我,看這架勢,和仁王的姿勢幾乎是一模一樣。
“給小後輩一點希望嘛。”半耷拉著眼皮的仁王打了個哈欠說道,“比如,今天單打三贏了的話,這次的懲罰就一筆勾銷?”
“仁王前輩!”切原當即原地複活,感動的看向滿臉困頓的少年。
沒想到仁王前輩對我這麼好!一直以為接近他會很倒黴的我,實在太不應該了。
“那如果輸了呢?”同樣知道一會兒切原的對手是哪位的幸村溫和的笑著,加入了聊天。
“輸了的話,我就在50圈的基礎上再加50圈!”沒等仁王真田搭話,自覺被看輕了的切原不服氣的說道。
我怎麼可能會輸,就憑這種實力?
深入國中之後觀看的比賽就是自家前輩之間高強度高質量訓練賽,眼光已經被養叼了了的切原少年很是看不上此時正在場上比賽的青學雙打二的實力。
聽說去年毛利前輩就在全國大賽上成功一挑二了,如果是我,麵對場上這兩個對手,似乎也不是什麼做不到的事?
將前段時間仁王毛利所說的‘青學單打選手實力不錯’的情報完全拋之腦後的切原自信滿滿的想到。
哎?
除切原之外的立海大眾麵麵相覷。
切原不知道他今天的對手是手塚嗎?
我一直以為他知道,但看樣子,應該是不之情的。
哇哦,切原少年,給自己挖坑第一人。
嚴肅一點,說不準今天切原爆種或者手塚狀態不佳,爆冷贏了呢。
上述概率不到1%。
就算真的中獎了那有如何,反正我們也沒什麼損失。
用眼神互相交流的立海大正選們微微沉默了一會後,看向自家後輩的目光中帶上了憐憫恨鐵不成鋼、嘲笑等眾多複雜情緒。
看得黑發少年不由得撓了撓本就亂糟糟的黑色小卷發。
“噗。”
最終,還是忍了又忍,實在沒能忍住笑意的仁王漏了點聲音出來。
在黑發後輩憤怒傷心的目光看過來之前,白毛少年瞬間變臉,恢複成了平日裡悠閒懶散的樣子。
“很有自信嘛,海帶頭。”
“當然!”切原握爪,而後氣憤的說道,“都說了,不要叫我海帶頭。”
明明這個發型這麼好看,而且一點都不像裙帶菜來著。
“噗哩。”
就在立海大眾人交談、離他們稍近一些的觀眾伸長了脖子想要探聽什麼消息的時候,場上雙打二的比賽落下了帷幕。
丸井桑原以毋庸置疑的實力和比分,拿下了這場比賽。
“Game,立海大丸井桑原,6-0勝。”
“總比分,立海大1-0領先。”
一場比賽前就能預料到比分/最終勝負的比賽。
一直關注著場上比賽,卻未能等到奇跡的大和佑太無聲的歎了口氣,而後迎上了輸掉比賽而垂頭喪氣的兩位部員。
立海大選手席上,隻是額間出了層薄薄汗水的丸井桑原咕嚕兩口灌下運動飲料。
“啪。”
和即將上場的毛利仁王擊掌後,二人將球拍放下,一臉平淡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雙打二,仁王毛利組合。”
安慰好自家部員的大和,轉頭就看見了佇立在場上,兩位頭毛色號十分顯眼的少年。
他下意識的看了眼神色平靜的手塚,又將目光轉移到場上的兩人身上。
對於立海大其他幾名成員,包括快要被神化了的立海大神之子幸村精市,他都能保持平常心;反倒是這兩個被死死按在雙打一上的選手,他真是滿心的羨慕。
在觀摩了立海大現役正選們在去年關東大賽以及全國大賽上的表現後,他就驚訝的發現,這兩位雙打選手,他們每個人的實力,至少是真田柳那個檔次的。
換言之,立海大將兩個真田或者柳放到了雙打一的位置。
這還比什麼?!
最令他難以理解的是,仁王毛利這倆個明明擁有絕對實力的選手,還真就這麼安分的呆在雙打的地盤,幾乎從未看到過他們站在單打比賽上發揮光與熱。
當然,這也是外界普遍不了解兩人單打實力的原因之一。
實在是想不到,立海大居然會做出這麼奢侈的舉動。
但轉念一想,倘若自己的隊伍中,七人大名單上的五人都是頂尖選手,且至少有兩對雙打組合,仁王毛利的配合也確實不錯。
這種情況下,他或許也會做出和立海大相同的決定。
但他沒有啊。
可惡,越想越羨慕。
在擼完毛利仁王的所有比賽錄像後,便直接放棄了單打一比賽的大和佑太依舊站在原地,雙手環胸,堅定的看著場上的比賽。
光看他此刻的行為動作,誰也想不到,這位青學部長所思所想。
“嗶——”
短短十幾分鐘後,裁判吹響了結束的哨聲。
“Game,立海大毛利仁王,6-0勝。”
“總比分,立海大2-0領先。”
幾乎是複刻了雙打二的得分再次出現在的眾人麵前,不同的是,雙打一的比賽,明顯比本就是形成了碾壓局的雙打二更顯輕鬆。
甚至比賽結束互相鞠躬的仁王,仍是一副睡眼惺忪,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樣子。
確實困得不行了的白毛少年再次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掛在自家搭檔身上,蹣跚著朝夥伴們走去。
光看這個場景,不知情的人,大約會分不清到底哪邊獲得了勝利吧。
而對於仁王現在這種狀態見怪不怪了的立海大眾,在看到白毛少年被毛利帶到了選手席上坐下後,不約而同的收回了放在他身上的目光。
此時,肩負著看著切原熱身,防止重度路癡後輩能夠準時趕上比賽重任的真田,帶著海帶頭少年,走進了球場。
直到現在都依舊不清楚對手為何人的切原,頂著因為簡單的熱身運動而紅撲撲的臉頰,一臉鬥誌昂揚的走上了賽場。
與此同時,青學選手席上,沉默了兩場比賽的茶發少年,推了推眼鏡,握著網球拍,從眾名網球選手中脫穎而出。
“手、手塚前輩?!”切原臉上張狂的笑意瞬間凝固,他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冰山少年。
不對不對,手塚前輩這種實力,不應該像部長一樣,平時就呆在單打一的位置上,是輕易不出動的震懾性核武器嗎?
看到場上的後輩露出了看起來很不聰明的樣子的表情,丸井單手扶額:“啊,切原這小子...”
果然又犯蠢了。
“噗哩。”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的仁王倒是來了興致,“這個表情,不是很有意思嘛。”
“惡趣味。”坐在仁王身旁的毛利精準吐槽。
場上,不管切原如何震驚,比賽還是要繼續下去的。
不過,在裁判吹響比賽開始的哨聲之前,切原還是智商上線了一下。
趕緊跑到立海大選手席前,乾脆利落的將手上與腳腕上的負重脫下。
“砰砰。”
隨著沉重的鉛塊被切原扔在地上,與地麵接觸的瞬間,發出了兩聲悶響。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引起了多數人的關注。
在眾人的目光放到了安靜躺在地上,沾了一些土壤灰塵的訓練器具後,瞬間炸開了鍋。
“負重?!”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選手才是一年級新生吧。”
“你沒記錯...不過立海大居然敢給這麼小的選手使用負重?不怕他還未發育成長的身體難以負荷嗎。”
“聽聲音,這負重還不輕的樣子。”
“...”
不過,這類聲音是注定無法傳進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的切原少年耳中的。
雖然對這次的對手感到驚訝,但能和手塚前輩認真的來一場比賽,實在是切原少年夢寐以求的事。
那可是副部長以及仁王前輩都想一較高下的對手來著。
選手席上,將與手塚對戰的機會讓給後輩的真田心情不佳的盯著場上的茶發少年。
準確的說,是他緊握著球拍的右手。
“手塚的左手,真的傷得這麼嚴重嗎?”都開始練習右手了,連這種不能輸的比賽,都使用右手應戰。
“去年在數學競賽上看到他的時候,左手雖然有傷,但也沒有到不能打比賽的程度。”
對此,仁王也感到十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