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將人類惡念作為營養品吸收成長的原因,這枚特殊的聖石之種對於人類貪婪的天性有著明確的認知。
在它看來,欲壑難填的人類是絕對不可能拒絕心願得到滿足的機會的。
而它也正好借此機會逃脫束縛,順便還能嘗上一口AA級魔導士的力量。
想必一定十分可口吧,吸溜。
畢竟,想要達成心願,總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
是吧。
等候仁王答複的時間裡,聖石之種的心中閃過了無數念頭。
想著隻要今天能夠逃過一劫,就一定躲得遠遠地,好好的猥瑣發育,直到成長為魔力爆發後連AAA級廣域魔導士都完全不怕的存在。
到時候,眼前美味至極的空戰魔導士,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想得十分美好的聖石之種在心底嘿嘿一笑,而後加強了無形的誘惑與幻術雙重精神力量的使用。
是的,能夠這麼長時間的停滯,完全是因為仁王早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聖石之種的幻術圈套。
此時的他,正站在上古遺產構建的欲望世界中。
不過,和聖石之種幻想中的不同,心裡確實沒有什麼一定要達成心願的仁王少年腳步輕巧的走過一間又一間象征著七宗罪的欲望之門。
piyo。
我到底是什麼時候中招的?
有意思...
眼神中帶著趣味,卻毫無一絲一毫的心動的仁王,行進在灰白的甬道中,從未停下腳步,反倒有些興致勃勃的樣子。
想來也是,現在的仁王雖然有著和同伴一起帶領立海大達成全國三連霸壯舉的心願。
但單看立海大現在的戰力又完全是笑傲國中的存在。
所以,他還有什麼未能達成的心願?
不,硬要說的話,還是有的。
走過漫漫長廊的仁王看著眼前緩緩旋轉的白色漩渦,毫不猶豫的伸手探去。
半空中,陷入了聖石之種賦予幻術的仁王靜靜浮在半空中,和不遠處被白色枷鎖牢牢束縛的太古遺產遙遙對望。
就在這時,少年墨綠的眸中亮起了一道神光,腳下僅起到懸空作用的魔法陣陡然閃耀,而後旋轉擴大。
在聖石之種難以置信的尖利喊叫中,仁王雙手握住法杖,右腿微微後退一步,身體重心下沉,眼神如刀。
“我的願望,就是封印所有掉落在外的聖石之種啊。”
隨著少年話音落下,手中彙集了大量魔力的魔炮也被打開了封閉的枷鎖。瑩白的魔力帶著不容妥協的態勢,極其迅猛的朝那枚小小的目標狂湧而去。
“不、不!!!——”
麵對近在咫尺的魔力攻擊,聖石之種開始拚命掙紮,卻在下一秒淹沒在傾瀉而出的魔炮下。
許久,化作瑩瑩微粒的魔力在夜空中散去。
原本被牢牢束縛才呆在空中的聖石之種仿佛被堙滅了意識,靜靜的漂浮在原地,單看它美麗如藍寶石的外表,絕對想不到這顆寶石樣的小小石頭,居然通過勾起無數人類惡念,成為了數起血案的罪魁禍首。
不,不是仿佛。
這顆罕見的覺醒了智的聖石之種,確實在仁王的暴力輸出下,就此消弭了意誌。
喘著氣的白發少年退出了高速模式,撲閃著大翅膀,朝嘴裡扔了兩顆膠囊補魔——剛剛強行闖出聖石之種構建的精神幻境,不但消耗了他大量的精神力,魔力也是他暴力破局的必要手段。
“封印完成。”
飛至月光下散發著柔和光芒的藍寶石麵前,仁王抬起法杖輕輕觸碰了聖石之種。
此時顯得分外溫順的寶石,像是受到了什麼指引,順從的融入了魔導器的核心之地。
“結束了。”
仁王看著手中的魔導器喃喃自語。
兩年半的任務,結束了啊。
“恭喜。”
流星法杖核心表麵閃過一串拉丁文。
那是慶祝的意思。
此時,高空冷風吹過。
散了雲霧,露出了散發著溫柔光芒的圓月,注視著它的老朋友。
在原地呆了幾分鐘後,握著法杖,一身騎士服的少年煽動著潔白的羽翼,漸漸消失在高空雲層中。
這枚聖石之種,他打算儘快交給尤諾。
最後一枚,又是覺醒了智的特殊太古遺產,他拿在手裡,燙手。
-阿斯拉艦-
將這個曆時兩年半之久的任務交接完畢後,仁王的心裡突然有些空落落的。
畢竟這是開啟他魔導士生涯的天外來物,現在就這樣畫上了一個句號,總是有些患得患失。
“我怎麼不知道你心靈這麼脆弱?”
雙手背在背後,慢慢踱步而出的灰原哀瞥了眼趴在欄杆上的白毛少年,語帶調侃的說道。
“噗哩。”仁王聳了聳肩,“你知道的,追逐了多年的目標突然達成,心裡難免有些空虛。”
“...不,我不知道。”自覺少年是在嗆自己的灰原黑了臉,但她也不甘示弱的反擊道,“話說,關於某人主動提出的試藥行為,現在能提供一些感想嗎?”
“...”
仁王眨了眨眼。
糟糕,給忘了。
“咳,突然有些困了,我先回去了”
少年輕咳一聲,隨口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此地。
留下的灰原則好以整暇的理了理身上的白大褂。
真想知道仁王試藥之後的反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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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真田宅發生的‘縱火未遂案’最終還是被真田道一壓了下來。
畢竟前警督老宅遭到不明人士縱火行凶的消息一經傳開,一定會給本就灰頭土臉的警方形象再次蒙上一層陰影。
一切都是心心念念著警察能夠重拾公眾心目中形象的真田老爺子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因此第二天照常聚集在真田道場的立海大諸位,大多都對昨晚驚險的一幕毫不知情。
除了真田弦一郎本人和做了次不留名好人的仁王。
事實上,也多虧了白發少年多想了一點,給自己戴上了包裹全臉的麵具,再加上魔力防護服上身之後,或多或少的會增加一點身高,改變少年體型,讓他以接近成年的身體成為魔力運行的容器。
因此真田宅後門藏得極其隱蔽,連當時專注聖石之種的仁王都沒有察覺的監控探頭,完完整整的將仁王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阻止嫌疑人行凶,而後追著什麼東西離開的畫麵記錄了下來。
雖然以當時仁王的速度,監控探頭攝到的內容幾乎全是殘影,但憑借著各種黑科技,警方總算是恢複了部分人影身形。
此時正照著錄像中的形象滿世界找人來著。
完全不知自己躲過一劫的仁王(強忍怒氣):“哈?昨天不是還做對了嗎,怎麼睡了一覺就全還給我了?!”
“等等等,等我再做一遍...”瞬間認慫的毛利扯過練習冊,埋頭計算起來。
仁王:ε=(?ο`*)))唉。
另一邊,完全沒有受到昨晚事件影響的真田正死死盯著切原,咬牙切齒的給他講解著一道已經錯了五六遍的題目。
至於丸井桑原,他們的任務算是所有人中最輕的。
至少在給丸井查漏補缺後,無所事事的兩人已經開始完成手中的暑假作業了。
——相信我,如果不是親愛的部長盯著,兩人早就按耐不住出門打球去了。
總之,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諧友愛。
被搭檔嘲諷的頭都要掉了的毛利:你看著我再說這種話!
才兩個小時就被副部長揍了的切原:QAQ.
接下來的幾天都沒出什麼大岔子,一如今日。
而仁王也在結束了對毛利的輔導後,加入了切原補習小組。
直到這時,他才切身體會到,給毛利輔導究竟是件多麼幸福的事。
總而言之,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決定切原能否上場的補考日也漸漸臨近。
補考前一天,不隻是腦中被強行塞進各種知識而麵如土色的切原,連帶著負責補課的真田等人都精神不佳。
不過好在在幸村柳生等人的嘔心瀝血之下,又或許是真田武力威脅起到了作用?總之切原少年不能看的成績終於有了起色。
至少在之後的補考中,切原赤也的分數雖然不高,但好歹都及格了,可以在全國大賽上上場了。
摘得關東大賽桂冠,拿到了今年全國大賽門票,解決了小後輩不能上場隱患的立海大正選們也算是能過個愉快的假期。
期間,少年們除了靜候八月中旬的全國大賽,十分考驗個人能力的自主訓練也是沒有停止的時候。
對依舊亟需補強基礎的切原來說是這樣,對仁王他們實力達到了一定程度的正選們來說也是如此。
畢竟體育競技這種東西,少練一天,沒啥感覺,少練一年,回家過年。
隨著時間的流逝,休假一周後,仁王站在網球俱樂部的訓練場上,盯著被自己打出一個個漆黑印記的牆壁陷入了沉思。
這當然不是光擊球這種大殺器造成的。
實際上,由於光擊球需要配合魔力的使用,外加現階段也沒有祭出這種網球的必要,仁王已經將這招封印起來,大約隻有再次麵對平等院鳳凰這種等級的存在才會再次重啟。
而他現在思考的,還是如何提升已經到達瓶頸期的網球實力。
是的,瓶頸。
仁王很明確的看到自己一往無前的網球之路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塊巨大的岩石。
接下來要怎麼走?怎麼樣才能翻過這塊攔路石?
直到現在,白發少年才不得不承認,U17還是有必要前往的。
至少那裡坐擁著無數經驗豐富的教練。
不過,要去U17,至少也要等到立海大拿下全國兩連霸之後了。
到時,作為國三實力最強、最有潛力的毛利前輩應該也會收到U17的邀請。
立海大雙打一,也要在U17發光發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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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