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路可以說是兩人從早至今最為輕鬆的路程。
幸運值拉滿了的兩人又在飲水即將消耗殆儘之際找到了一條清澈山溪,稍作休整後,繼續前行的兩人被宛若刀劈斧砍的,近乎垂直生長的山峰擋住了去路。
“這是要我們爬上去?”
毛利遲疑的仰頭,後退幾步才堪堪見到影影綽綽的山頂。
就在仁王張口之際,十幾顆黑影從山上蹦蹦跳跳,直直的朝著少年人砸來。
從高聳的山巔一躍而下,哪怕磕碰嶙峋的怪石增加了阻力,但其帶有的勢能依舊強大。
一般情況下絕不會暴露另一身份的仁王在察覺到這一點後,敏捷後跳。
下一秒,劈裡啪啦一陣響動,從山上掉下的圓球狀物體與山腳鬆軟的泥土地發生碰撞,悶聲響起,濺起大片土塊。
“看樣子,我們的目的地就在上麵。”
仁王指著或深陷泥裡或仍在地上滾動著的黃綠色小球,聳了聳肩。
“哎哎哎。”毛利遲鈍的眨了眨眼,“爬上去倒沒什麼啦...”無非是消耗一點體能。
就是在爬山的過程中,萬一又有什麼東西往下掉,不方便移動的他們可不是個活靶子?
他可不想用腦袋和網球或石塊什麼的硬碰硬。
說實話,毛利擔憂的這點也是仁王憂慮的。
白發少年仰頭望天:“應該不會做得這麼絕吧...”
仁王又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馬上就中午了,到時候陽光會更猛烈,我們體內的水分也會消耗得更快。”
除非一直等到下午三四點之後。
但那時候天色已晚,摸黑爬山,哪怕是擁有外掛(魔力)的自己也很難做到。
怎麼看,他們麵前隻有儘快爬山這一條路可走。
思來想去,白發少年還是決定勉力一試。
“我先爬上一段看看。”
就賭U17的訓練再殘酷,也不至於拿兩條鮮活的生命開玩笑。
“哎?”毛利一愣,而後神色一肅,“要試也該我來。”
“噗哩。”
看著神情嚴肅認真的搭檔,白毛少年摩挲了幾下下巴,細細思考一番後點了點頭。
大不了拚著暴露魔導士的秘密,他也不會讓搭檔受到半點傷害。
見仁王同意,毛利咧開嘴,傻乎乎的笑了一下。而後似乎覺得這樣會影響自己身為前輩的威嚴(?),趕緊收斂了臉上的表情。
紅發少年收拾了一下著裝,提了提網球包,站在山腳,做了幾個深呼吸後,伸手抓住了眼前突起的一塊山石,四肢用力,向上爬去。
仁王則展開了龐大的精神力,時刻關注著毛利的安全。
索性,U17還真沒他們想象的這麼變/態,一直到毛利安全爬至山頂,期間都沒有發生什麼差池。
眼瞅著毛利爬上了山頂,放下心了的仁王活動了兩下手腳,開始了獨自一人的爬山。
然而就在白發少年輕鬆爬至山腰之際,天際傳來了一陣清脆尖利的嘯聲。
“戾——”
正要繼續往上爬的仁王耳尖微動,渾身汗毛豎起,身體緊繃,緊緊的攀附著山岩,龐大的精神力在瞬間噴湧而出,一下子糊在了想要朝他攻擊的鷹隼臉上。
“吒——”
較之剛才更加淒厲的叫聲響起,直覺危險解除了的仁王繼續向上攀岩,而那隻遭受了精神力攻擊的老鷹則直墜而下,在即將與地麵接觸的前一秒,掙紮著起飛,歪歪斜斜的離開了。
與此同時,站在山頂,腰間掛著一隻葫蘆,滿身酒氣的紅臉老頭麵色一變,罵罵咧咧的走到崖邊,低頭望去,正巧和即將攀上山巔的仁王對上了眼。
“噗哩。”仁王朝這個不修邊幅的老頭打了聲招呼,而後加快了手腳的動作。
“啪。”
先是一隻傷痕累累布滿灰塵的手,而後便是一個白色的腦袋鑽出。
今天第二次見到此情景的高中生們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或放緩了手中揮拍的動作,齊齊看向了爬到山頂平台上的白發少年。
“小仁王!”
一爬上山坡,還沒喘上兩口氣就被三船老頭揪去揮拍練習的毛利少年眼前一亮,不顧老頭幾欲吃人的炯炯目光,握著網球拍,歡脫的朝自家搭檔跑去。
看著如同大型犬一般在那個白發少年身邊圍著打轉的毛利,高中生們抽了抽嘴角。
“看什麼看,剛剛停下的揮拍數再加一半的量!”
滿身酒氣的三船教練雙手叉腰,粗著嗓子喊道。
“唉——”
幾十個身著黑色運動服的高中生發出一陣騷動。
但三船老頭才不管他們。
這群大頭菜,除了那個德川小子還能讓他產生點調/教的欲望,其他人...
想到這些平時訓練都磨磨蹭蹭的高中生,老頭本就不佳的心情更加差勁了。
他看向在場唯二兩個身著土黃色隊服的少年人,突然笑了。
“喂,你們兩個新來的,過來挖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