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這之後種島和入江討論了些什麼,滿載而歸的三人組在將酒液和大量食物抗回後山後,得到了三船的讚許。
當然這並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在這之後的幾天裡,或許是酒精麻痹了三船的大腦,他不再那麼‘關照’三人組,開始一視同仁起來。
這就導致了,本就能力超出其餘人許多的三人便更是鶴立雞群一般,想讓人忽視都忽略不了。
德川的實力本就是獨一份,如果不是平等院橫插一腳,他絕對會是所有教練員捧在手心重點關注的選手,這是所有人一致認同的。
而突然出現,沒人能摸清到底什麼來頭的仁王毛利便成為了娛樂項目匱乏的後山眾人探究的對象。
“你們這樣的實力,究竟是怎麼到後山來的?”
訓練之餘短暫的休息時間,已經和仁王毛利混了個臉熟的高中生們湊了上來,小聲的八卦著。
“噗哩。”白毛少年率先出聲,打斷了過於實誠的自家搭檔。
他將毛利往身後扯了扯,露出了一個堪稱溫和的微笑:“可能是得罪了什麼人(司機)吧。”
已經忘記司機師傅那檔子事的毛利:嗯?
此時倘若讓他正麵看到仁王的表情,紅發少年一定會汗毛倒立,腦內天生的直覺瘋狂叫囂著遠離。
可惜,被白毛少年拉到身後的毛利隻能看到自家搭檔毛躁的後腦勺——沒有護發條件的後山對染發頻繁的仁王來說實在是太不友好了點。
而聽到少年好不這樣的直言‘得罪某人’的說話,所有圍繞在他身邊的高中生們都有誌一同的露出了牙疼的表情,並伴隨著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嘶——”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片寂靜。
在所有人看來,光是得罪一個人就能將這種實力的家夥‘發配’到後山來受苦,那這個人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怕不是那三位教練之一哦...
怪不得,剛開始幾天,三船老頭這麼針對他們,連帶著和這兩人走近的德川也被牽連了。
這兩人,還能好好的呆在這裡,真是不容易哈。
而從仁王口中得知了這樣的‘驚天大秘密’後,選手內部不知從何時隱隱升起的負麵情緒,比如‘嫉妒’‘羨慕’等針對仁王毛利兩人的氛圍為之一清。
白發少年僅靠寥寥數語便將人心危險的火苗掐滅在萌芽之中。
感受著隱隱縈繞在周身的,令人是不舒服的氣場消散,仁王在心中鬆了口氣。
雖然可能是無意識的,但能在發現的最初悄無聲息的解決掉那是最好的了。
此時,仁王感到衣服有被拽動的跡象。
嗯?
少年扭頭,對上了自家搭檔茫然的雙眼。
低聲和毛利簡單的解釋一番後,眼瞅著紅發少年閃過震驚訝異的目光和蠢蠢的表情,被愉悅到的仁王勾起唇角,隨意掃視之餘,目光卻和不遠處的三船撞了個正著。
小子,手段不錯啊。
回了個眼神,也不管仁王有沒有接收到,三船入道舉起了他的標配大喇叭,伴隨著沙沙電流聲的粗狂嗓音在眾人耳際乍然響起,“休息時間結束,趕緊來訓練,都圍在一起嘰嘰歪歪什麼呢。”
噌。
這段時間被三船層出不窮的訓練手法磨得一點脾氣都無的三十幾號人在他話音剛落後猛地起身,半句怨言都不敢有。
今天的教練又會搞出什麼新奇的訓練手段?
三船沒有讓人失望。
由他帶隊,一行人來到了山頂的另一邊。
沒錯,就是仁王毛利徒手爬上來的那處懸崖。
“不是吧...”
在三船手下□□練許久,對這位教練的尿性有了幾分了解的選手不安的小聲嘀咕道。
然而再怎麼樣的幻想、不安乃至不情願,最終還是在三船淡定的宣告中熄滅。
“怎麼,爬個山而已,該不會怕了吧。”三船掃視圍在他身邊的高中生們,毫不客氣的嘲諷道。
“...”
無人應聲。
實在是從山頂向下眺望,映入眼簾的‘風景’過於駭人。
“哼。”
見此,三船冷哼一聲,閃著精光的雙眼劃過麵前的少年們,最終停在了仁王身上。
!
白發少年瞳孔微縮,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來。
果不其然,在三船目光停滯的下一秒,他不帶猶豫的張口道:“仁王小子和毛利小子都徒手爬上來過,你們怕什麼。”
連國中生都能辦到的,你們這群高中生卻搞不定,一臉驚疑不定的樣子給誰看。
但三船入道還是咽下了後麵半句話——這倆小子還是國中生的事,暫時還不能透露出去。
畢竟...
三船老頭的目光中透出幾分複雜來。
誰知道在場的三十幾個高中生有幾個能抓住返回U17的機會。
訓練了這段時間,幾乎對所有人的天賦、實力、心性有了一定了解的三船心如明鏡。
嘖。
想到這裡,三船不再拖延,一個個趕鴨子似的喊上幾個身體天賦不錯的網球選手,穿戴好簡單卻有用的護具,強行開始了新的訓練。
而剛剛壓下少年人們因為爭強好勝之心而升起的負麵情緒,便再次被三船老頭立起做了牌子的仁王隻能深深的歎了口氣。
真是。
豬隊友。
還是故意的?
三船無視了仁王投來的充滿了探究的目光,揮手指揮著工作人員裝載著各種安全設施。
嗦——
在第一批少年人兩股戰戰驚疑不定的神情下,數條極其結實的繩索甩下,與懸崖上嶙峋的怪石碰撞,發出了令人牙酸的聲音。
“岩石的堅硬程度再加上配給的保護裝置,最多破個皮。”三船麵色不善的解釋道,而後雙眼一瞪,“都這樣了,你們還等什麼?!”
“嗨!”
被教練親自指定第一批‘下山’的高中生們條件反射的立正抬頭挺胸,而後姿勢各異的,極其小心的抓住繩索,邁出了第一步。
“來回一趟,今天的訓練就這個,什麼時候完成,什麼時候結束。”
見訓練總算有開始的跡象,三船勉強點頭,將目光重新放到了站在最後的仁王毛利德川三人身上。
“你們三個,有其他訓練任務。”
“哎?”
正摩拳擦掌的打算快速完成攀岩任務的毛利一愣,下意識的疑惑出聲。
什麼叫做其他訓練任務。
“做早就成功過的訓練?”三船老頭仰頭飲下一口烈酒,打了個酒隔後繼續說道,“你們跟我來。”
三人組互相對視一眼,在其餘人擔憂、幸災樂禍等複雜眼神中遲疑著跟了上去。
“...”
走了有一段路後,仁王單手插兜,一邊觀察著周圍眼熟的環境,一邊開口問道:“其他人呢,你難道不管他們了?”
不說教練走了之後他們會不會結結實實的完成任務,光是萬一在訓練過程中遇到了什麼危險情況,而教練員又不在現場...
“嗯?”三船微微側過頭,用眼角餘光瞥了眼白毛少年,哼笑一聲,“當然是有其他教練員監管了。”
他可沒這麼大的心。
“噗哩。”仁王聳了聳肩。
好吧,是他多此一問。
“到了。”一直走在前方帶路的教練停下了腳步,他夾著標配大喇叭,抬了抬下巴示意,“仁王毛利一組,過去吧。”
“...網球場?”
紅發少年抬頭詫異出聲。
出現在幾人麵前的,正是一座半新不舊的網球場。
當然,在網球訓練基地出現網球場實在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能讓毛利如此驚訝的,還在於這座網球場卻是他第一次見。
不,準確來說,應該是他們三人。
紅發少年扭頭看了眼其餘兩人的表情,下了這樣的結論。
藏得還真嚴實啊。
“還愣著乾嘛,進去。”
三船沒給少年們驚訝緩神的時間,留下這句話後,率先一步,跨過敞開的鋼絲大門,走進了這片比賽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