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話想說的丸井眨了眨眼,露出了‘不是吧,你居然不知道’的差異表情。
“。”
仁王皺了皺眉反問道:“我應該知道?”
紅發少年翻了個白眼:“不然你以為之前每天早上桌子上的早餐都是哪位好心人放的?”
“...”白發少年沒有說話,但從他的表情中能明確看出少年人的心中所想。
“拜托,怎麼可能會是我。”
“幾乎都是小蛋糕,我認識的人裡麵大概就隻有你有個愛好了。”我們還坐的這麼近。
不過...
“我記得小蛋糕都給你吃了吧。”
丸井身形一僵,有些底氣不足的答道:“我可是經過你的同意的。”
仁王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
怪不得,他之前就奇怪,怎麼丸井吃自己的蛋糕還要問他...還以為是體脂率攔住了這家夥的嘴,沒想到...
不過之前不清楚就算了,知道有這麼個群體,還天天投喂,之後就要好好處理了。
白毛少年打定了注意,一邊利落的收拾著桌麵——幾天沒來了,無數空白習題、試卷都堆滿了。
眼瞅著這段過去的丸井張了張嘴,正打算詢問好友這段時間的經曆,卻被再次打斷。
頂著頭地中海發型的物理老師捧著書本和保溫杯,邁上了講台。
“上課!”
“...”
丸井撇了撇嘴,壓住蠢蠢欲動的八卦心,心不甘情不願的咽下了口中的話。
“...”
“...恭喜仁王同學,順利通過了預賽。”
收拾著書桌的仁王突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有些茫然的抬頭,看向物理老師。
這時,一道粗啞的男聲響起:“仁王君沒通過才奇怪吧。”
整個教室響起了陣陣善意的笑聲。
而位於話題中心的仁王則眨了眨眼,滿腦子想得都是‘啊,成績出來了啊,明天就又要請假比賽去了。’
課後,短暫的休息時間,丸井總算將憋了許久的問題問出了口。
不出所料,還是對仁王離開這麼久感到疑惑。
心裡打了無數預稿的白發少年眨了眨眼,話到嘴邊,竟有些說不出口。
“咳。”有些心虛的仁王清了清嗓子,腦子卻在瘋狂轉動,而後,少年眸光一亮,一臉淡定的轉移話題:“我和真田在今天有場比賽來著。”
“哎?!”提到網球就及其順利的被轉移了話題的丸井同樣眼前一亮,湊到好友跟前,帶著點小激動的問道,“比賽場地在哪裡?我可以去看嗎?”
“唔...”故作遲疑的沉吟了一會兒,好好的逗弄了丸井的仁王在對方好奇爆棚的眼神下,點了點頭,“地點還沒定,等會兒部活再說,你想來看就來看吧。”
不過...
“這場比賽大概率沒什麼意思。”
想著自己為下午比賽寫好的劇本,白發少年誠懇的說道。
“。”丸井揚了揚眉,一臉不信,“哈,這種話也隻有副部長和赤也說出來我才信,你?”
一個你字,充分表達了丸井對於好友的不信任。
對此,白發少年隻能無辜聳肩。
他可是提前說了的,到時候不符合你的預期,可不能怪我。
下午,部活結束後。
幾名網球部正選在某間網球俱樂部齊聚一堂——沒錯,正是仁王是VIP,擁有一整間比賽訓練場地的那個俱樂部。
此時,場上的比賽剛剛開始。
然而——
“這、這是...”
丸井滿臉茫然的看著場上的情形,難以置信的張了張嘴,卻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而更多的人,則把目光放到了自家部長身上。
無他,隻是場上對決的兩人,怎麼看都是幸村精市VS真田弦一郎。
“他很早就能做到了。”
總是那麼冷靜的柳在看到自家部長平靜的表情後,抿了抿唇,低聲說道,語氣肯定。
“啊,大概去年吧。”
幸村也沒有隱瞞的心思,溫和的點頭。
大概是去年和雅治同調,最後甚至精神力共鳴之後就知道的。
包括少年所擁有的實力,雖然那個被深深隱藏的秘密,還是咬合著堅固的蚌口,不願讓人看到其中的珍寶。
想到這,幸村褐色的目眸暗了暗。
但是,既然很早就能做到,為什麼在這場比賽中用出來?
軍師握著鋼筆的手懸在半空,心中充滿了疑惑。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仁王選擇幻影幸村也實屬無奈之舉。
身上還綁著繃帶的少年不適合做太過劇烈的運動——那天溜達著去上了套基礎訓練就被念叨了好久,更不用說現在身邊還有個‘二五仔’,倘若他真的和真田打完了全場,不用懷疑,流星絕對會好不猶豫的將整場比賽中,他超出允許範圍內的運動量上報。
想到自己可能遭遇比之前更加嘮叨的念叨,仁王便縮脖聳肩,堅決不願麵對。
所以,隻能用出這招來快速結束比賽啦。
不過,雖說在他的設想中,幻影幸村的YIPS使用不會給他本就打了對折還不止的精神力帶來太多的負擔,但這次也過於順利了吧。
披著自家部長殼子的仁王‘看’著構成大半的精神力陷阱眨了眨眼。
場下,同樣有人發現了這個問題。
YIPS的成型,似乎快了很多。
在這招上有絕對話語權的幸村屏氣凝神,仔細的觀察著場上的比賽,不經意間,些許鳶紫色的精神力躍然而出,與仁王的精神力糾糾纏纏,給本就該成型的YIPS補上了最後一筆。
場上,幻影成幸村,甚至因為本人在場,稍稍帶了點精神力共鳴,使得幻影無限接近本人的仁王笑意盈盈,溫和的聲音說著令人膽寒的話:“弦一郎,你似乎看不見了呢。”
“...”
看不見,隻能稍稍感應到精神力存在的幸村揉了揉眉心,心中的疑惑自始至終都沒能得到解答。
隻能等賽後再去詢問雅治了。
幸村無奈的想到。
而這場比賽的終章則在真田完全失去五感,隻能站在原地,表情茫然空白的時候揭開。
幻影幸村也漸漸褪去,而仁王的模樣也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
與此同時,少年邁步的動作一頓,墨綠的目眸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左腳,然後抿著唇,左右活動了兩下。
是錯覺嗎?剛剛好像...麻痹了一下?
但很快,仁王便將心中的疑惑拋之腦後。
大概是錯覺吧。
無視心頭隱隱的不安,白發少年決定相信自己對身體的掌控能力,也相信阿斯拉艦醫療官的治療能力。
他的身體,可是醫療官都認證沒有暗傷的。[狐狸昂首挺胸.jpg]
將一切歸於錯覺的仁王迎上了多日未見的部員,衝著終於從YIPS掙脫的真田,笑得狡黠。
翌日,仁王無奈的再次請假,前往了物理競賽的比賽場地。
索性,這次是和自家軍師一起去,也有明確的由頭,返校後,不會再碰上好奇心爆棚的部員好友們的詢問。
而在這次比賽的學校內,他們再次遇上了手塚——想想也是正常,憑借手塚的實力,怎麼樣都不可能折在初賽。
不過這次遇見,兩方的交流便隻限於即將進行的競賽,以及網球技術方麵的事了,海棠熏轉學的事已成定局,再拿出來講也隻是徒增衝突罷了。
神清氣爽的比完賽,對一個星期之後的比賽自信滿滿的兩人回到了學校。
“...差點忘了...”
對上躁動的班級,仁王無奈的拽著小辮子,對著興衝衝來詢問他修學旅行地點的幾位同學懶洋洋的說道:“正巧和總決賽撞上了,所以我這次就不去了。”
“哎——?怎麼這樣?”
“那也沒辦法,誰讓時間這麼巧,仁王君又是如此強大呢?”
“是啊,剛結束地區賽就肯定自己一定能進入決賽的自信,不愧事仁王SAMA!”
“嗯嗯!”
“...”
雙手環胸靠在牆上的仁王眨了眨眼,突然感到一絲微妙。這是在陰陽怪氣,還是發自內心的感慨?
又仔細瞅了瞅幾位小姑娘的表情,將陰陽怪氣四個字從腦海裡擦掉後,不知為何鬆了口氣的白發少年離開了教室。
唔...最後兩節都是物理課啊,看在我去比賽了的份上,稍微翹兩堂課,老師應該不會生氣的吧。
不知為何散發著淡淡茶香的仁王慢悠悠的晃到了專屬於網球部的健身房。
空無一人,空氣中也是清理後留下的淡淡消毒水味。
仁王滿意的走到長條椅子前,而後長腿一誇,正選外套往頭上一蒙,安安靜靜的補了個覺。
——冬天了,誰還去天台,樹梢睡覺啊。
第二天,是個罕見的晴朗天氣。
作為少數幾位沒有參加修學旅行的存在,仁王舒舒服服的在冬天的被窩中,躺了一個上午。
唔,冬天的被窩,就是充滿了無限的魅力。
趿拉著拖鞋,仁王在母親溫柔的聲音中坐到了餐桌前。
“我開飯了。”
一家三口(奈奈美工作去了,直樹在學校吃)雙手合十,而後拿起了筷子。
“這一個星期的假,你打算怎麼過?”
“唔...”仁王咽下口中的湯水,眨了眨眼,遲疑的說道,“就...待在家裡?”然後靜待聽令。
有傷在身,沒辦法進行劇烈的網球訓練,也就沒有必要出門。畢竟,一些簡單的,高抬腿、深蹲等接近熱身的運動在家裡完全能夠做到。
何況他有預感,夜天之魔導書的那群騎士們,絕對不會就這樣沉寂下去。
畢竟,他們能等,現任主人卻不行。
想到這,仁王饒有興致的勾了勾精神域中的那條顫巍巍的絲線。
靠你了,爭氣點呦。
而對於仁王的回答,兩位長輩都沒有說什麼。
因此,少年舒舒服服在床上躺了足足兩天。
直到第三天,對自家孩子的忍耐度達到極限的兩位長輩,毫不留情的將白發少年‘趕’出了家門。
“玩的開心,晚上再回來哦。”
仁王母親笑眯眯的說罷,外麵附了層燒杉的黑色木質大門轟然關閉,徒留麵容呆滯的仁王站在雪地上。
噗哩。
不是,就帶了部手機的我,怎麼玩的開心?
好歹給我拿副球拍吧...
呆立在門口的白發少年眨了眨眼,無奈離去。
木之本家。
“所以,你就這麼出來了?”
桃矢攪著馬克杯中的咖啡,一點都不掩飾滿臉嘲笑的表情。
“準確的說,是被趕出來的。”
懶懶散散躺在布藝沙發上的仁王一邊拿著手機挨個回消息,一邊吐槽道。
“不過,今天也是神奇,雪兔子居然不在這。”
“...阿雪大概在家。”桃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衝入鼻腔的香醇咖啡在此時竟變得有些刺鼻。
“哦~”仁王拖著長音,應了聲,並成功讓桃矢的拳頭硬了。
“嘖。”
權衡了一下,發現自己並不一定能勝過對方後,木之本桃矢放棄了暴力手段,而後低聲說道:“你來的也巧了,我這正好還有幾套競賽題,總決賽之前,趕緊加固一下知識點,動一動腦子,彆生鏽了。”
“啪。”手機直直墜下。
“唔!”鼻尖遭受重擊的仁王眼角含淚,而後揉著鼻子,戲精上身,一臉‘被負心漢辜負’了的小表情,“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屈服的!”
下一秒。
“噠。”
物體落地的聲音響起。
瞬間收斂表情的仁王和桃矢對視一眼,而後不約而同的探頭朝玄關望去,正巧和一臉無辜的雪兔子撞上。
白發青年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推了推眼鏡,將食品袋從地上舉起,晃了晃:“額...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打擾個*!
仁王可以用丸井的所有甜品保證,桃矢這家夥,絕對是想要開口說臟話。
看著一張俊臉黑成煤炭的桃矢,白發少年難得升起一絲心虛,他趕緊打上補丁:“噗哩,剛剛是在和桃矢對戲,年末了,我們部門要演出來著。”
“哎?是嗎?”月城眨了眨眼,若有所思的說道,“原來現在的國小、國中生都要在年末表演節目啊...”
國小?
仁王看著桃矢走上前,悶聲不吭的接過雪兔子手中的食品袋,心裡升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你說的國小生是...?”
“啊,你也很好奇嗎?”走到了廚房的月城一邊擺弄著手中的食物,一邊隨口答道,“就是一個小學生,看到我吃藥之後,偷偷摸摸的跟了我一路——把洋蔥用上——嗯?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沒怎麼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雪兔子在眼疾手快的遞上一枚紫紅洋蔥後,瞥見了仁王無語的表情,疑惑的問道。
“piyo。”
最後還想再掙紮一下的仁王:“那個小學生,長什麼樣子?或者,有沒有什麼特征?”
“特征嗎?”雪兔一邊清洗胡蘿卜,一邊回憶著,“帶著一副眼鏡,穿著一身小西裝...還有就是,雖然年紀很小,但演技真的挺好的。”
“演技?”
“是啊。”似乎想到了什麼,雪兔笑了笑,“在被我發現之後,這孩子的表情,真的很真實。”
就好像,他會在下一秒對這孩子做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聽到這裡,仁王能夠百分之百斷定,雪兔子口中的小孩就是那個走哪兒哪兒出事的江戶川柯南。
至於他是為什麼會盯上雪兔的。
想到灰原給藥物命名的規律,白發少年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噗哩。
又要被小偵探纏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