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牛鼻子。”
那些精怪將她推到常清靜懷裡,蘇甜甜愣了一下,就不由皺起了鼻頭。
一時間委屈,心酸,羞恥紛紛湧上了心頭,少女忍不住義無反顧地,裙角飛揚,如倦鳥歸林,如落花般撲向了常清靜懷裡,嚎啕大哭了起來。
常清靜往後倒退了幾步,定定地接住了,手無所適從地扶在了蘇甜甜腰側。
“小牛鼻子,你……你怎麼才來啊。”
那些精怪尖聲笑:“喲,小狐狸迫不及待了。”
“這是要洞房啊。”
“小道士,小狐狸,倒也算天上一對!”
“天生一對!!”
燭光如散星,落在少年與少女身側,殿中明光交映。
蘇甜甜裸露在外的肌膚緊緊貼在常清靜道袍前,觸手是少女纖細的腰肢,那肚臍眼上貼著的紅寶石花鈿倒映著豔麗的光,常清靜僵硬了半刻,察覺到胸前迅速被水漬氤濕了。
那廂,那些小妖怪們還在笑。
“小狐狸配小道士,天生一對。”
“天生一對!”
……
寧桃是被人狠狠拽回來的。
“看什麼看?!”
一轉頭,卻正好對上了張不滿的豬臉。
這是那之前拍下她的豬妖!寧桃驚得往後蹦了一步,差點兒尖叫出聲。
誒呀媽呀!!
那豬妖眼裡閃過了一絲戾氣和不滿,瞥了眼眾人環繞著的那對小狐狸和小道士,嗤笑一聲:“羨慕不成?!”
“羨慕人家有人一擲千金,你也得有這個命。”
寧桃咽了口唾沫,戰戰兢兢地問:“你……你來帶我走的嗎?這……這麼快?!不走個流程什麼的?!”
豬臉妖冷笑:“走個屁的流程!老子乾急事兒呢,讓道君等久了不宰了我?知道還不快點。”說完,伸手一提,直接將寧桃提溜了起來。
“等等!等等!”寧桃奮力掙紮,正準備開口再爭取一下,卻沒想到這豬臉妖十分乾脆利落,舉起手往她腦後一敲。
寧桃無力地睜大了眼,迅速癱軟了下去。
昏迷前最後一個想法是,這這叫什麼啊,她也太悲慘了點兒吧。
看著倒在地上的寧桃,豬臉妖輕輕伸腳踢了一下:“嗤,要不是風雷雙係的,我至於花這大價錢。”
等寧桃再醒來的時候,拍賣會上那紙醉金迷已經離她遠去了。
她是被豬臉妖踹醒的。
寧桃茫然地看了一眼天。
天還沒亮,天上掛著彎冷月,夜色如墨,四周霧氣彌漫。
又看了眼自己的身體。
腳上和手上都套著腳銬和手鏈,那豬臉妖走在前麵,沒好氣地催促她快點兒走。
寧桃愣著的這一秒,豬臉妖就不客氣地從袖中抽出條軟鞭,狠狠抽了她一鞭。
這一鞭不偏不倚,正抽在桃桃脊背上,寧桃一個趔趄,跪倒在地,脊背上火辣辣地疼。
又一鞭子順勢抽了下來。
“耳朵聾了?!聽不懂話?”
寧桃趕緊手腳並用地爬起來,見情況不對,心裡憋著火,臉上卻討好地笑了笑:“這位豬大哥見諒,我戴著手銬和腳鏈呢。”
沒想到那豬臉妖反倒更生氣了,又一鞭子抽在了她肩窩,留下一道血痕。
“這麼說給你帶這個倒是老子的錯了?”
寧桃連殺了這豬妖的心思都有了,心想,這不就是你的錯嗎?
但這回不敢再說話了,隻能乖乖地跟在這豬妖身後,伺機尋找著逃脫的辦法。
豬臉妖嘲笑道:“快點兒走,還惦念著那道士不成?”
本來想著好漢不吃眼前虧,但豬臉妖這一說,寧桃反倒有些委屈地紅了眼,撇撇嘴不甘心地輕聲說,“他他他是我朋友!”
說好的,好朋友的!
豬臉妖樂了:“這小道士是你好朋友,不拍下你,反倒拍下那隻小狐狸?”
桃桃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了一圈,不說話了。
這一路,走得她腳底板又酸又疼,稍微慢了一步,豬臉妖的鞭子就像雨點一樣啪啪啪落了下來。
脊背,肩膀,臉頰……
寧桃被抽得遍體鱗傷,一瞬間,她幾乎動搖了,相信了這豬臉妖說的話,但就在轉眼間又趕緊搖搖頭,把這個念頭拋之腦後。
不行不行,她要相信小青椒和吳芳詠。她都和小青椒相處了半年多了。
寧桃盯著自己的腳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定定地想。
常清靜這麼做肯定有他的想法,作為朋友,她要相信小青椒。
……
“親一個親一個!”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妖怪們嬉笑著,學著人拔高了嗓音,看到那小道士被逼急了,泛紅的耳根,驟然冷下來的眼,又裝模作樣地喊道:“送入洞房!”
台下的吳芳詠盯著台上看了一會兒,一咬牙,趁著其他妖精不注意,趕緊拽住了那山貓妖問。
“這位……這位貓娘子……請問那個凡人少女,”第一次和妖精拉手,吳芳詠俏臉泛白,硬著頭皮問,“就那個風雷雙係,圓臉的,拍了八萬的姑娘,你知道哪兒去了嗎?”
山貓妖歪著腦袋打量著他,“那你就來遲了喵,客官你不拍,那姑娘已經被豬妖帶走了喵。”
帶走了?!這……這麼快?!!
吳芳詠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這周圍起哄的聲音實在太差,吳芳詠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又拔高語調,重複了一遍:“你說她被帶走了?!”
四周的小妖精又伸出手,將蘇甜甜使勁兒往常清靜懷裡一推。
蘇甜甜紅透了臉,麵露慌亂:“啊!”
少年修長的指節微微一動,卻在這瞬間冷不防聽見了吳芳詠的叫聲。
“你說她被帶走了?!”
遽然間,常清靜扶著蘇甜甜腰肢的手一頓,幾乎不假思索,一把就將懷中的蘇甜甜推了出去。
常清靜麵色如雪,如遭雷擊,錯愕地怔愣在原地。
桃桃……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