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考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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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兩個人貼在一起出來, 原本在罰站的兩個人也是目瞪口呆,也不怪學堂內的人議論紛紛。

這畫麵當真……有些神奇。

被鴛鴦袖吸引在一起的是衣服,而非身體。

池牧遙的衣衫嚴絲合縫地貼在奚淮的衣服上, 衣服牽製著池牧遙,拽著他貼在了奚淮的身上。

禹衍書臉色鐵青, 眉頭微蹙,看得目瞪口呆, 許久沒動一下,甚至忘記了呼吸,半晌才想起來深喘了一口氣。

一向無腦護友的鬆未樾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噝……”了一聲。

就算鬆未樾和奚淮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奚淮就是殺人放火鬆未樾都能拍手叫好, 偏偏耍流氓他有點受不住。

他總不能去誇奚淮你好不要臉哦,你耍流氓的方法真棒。

“你、你鬆開我。”池牧遙努力掙紮, 想要離奚淮遠一點。

奚淮似乎很無辜, 攤開手示意:“我沒控製你。”

偏兩個人的衣服貼在一起, 奚淮動, 他也跟著動, 他的手跟著奚淮舉了起來,手舉在奚淮的兩耳邊, 像是要求抱抱似的。

他一瞬間羞惱得眼眶都紅了。

他努力去扯自己的衣服,想要將自己從奚淮身上扯下來,然而太過用力, 竟然聽到了布料撕裂的聲音,他瞬間不動了。

這身衣服要堅持到考學結束,若是現在壞了都沒有換洗的衣服了。

他們禦寵派真的很窮,一套富餘的衣服都沒有。

一旁的禹衍書單手掐訣,想要幫池牧遙解除這些鴛鴦袖的控製。

鬆未樾意識到了, 當即按住他的手:“彆多管閒事。”

好兄弟不但要在關鍵時刻兩肋插刀,在兄弟耍流氓的時候也得鏟平一切困難,讓兄弟的流氓耍得足夠順利。

“我還當你們有心向善,結果來了暖煙閣就做這種下三爛的事情嗎?”禹衍書氣得雙目圓睜,厲聲問道。

鬆未樾揚起下巴臭不要臉地回答:“挖地三尺有神明,天地為證,我們三個人從來就沒有過一心向善的時候。”

禹衍書不愧是禹衍書,就算在吵架也依舊嚴謹,還能糾正鬆未樾的錯誤:“是舉頭三尺有神明。”

鬆未樾想了想“哦”了一聲,突然回過味來:“用得著你提醒嗎?!你是不是就瞧不起我不識字?”

“你不識字?”禹衍書詫異地問。

“……”鬆未樾做了一個深呼吸,“你我二人水火不容,今日你若真的多管閒事,就彆怪我不客氣。”

池牧遙扭頭去看那邊兩個人吵架,偏奚淮再次用控物術掉轉了他臉的朝向,迫使他看向自己。

兩個人的身體貼在一起,還這樣四目相對,更顯曖昧。

奚淮低著頭,垂著眼眸,瞳中映出他的輪廓。

他隻能仰起頭像要吞劍一樣才能與奚淮對視。

這是一片繁茂的竹林,竹林深處一棟三層高的小樓,便是暖煙閣的學堂。

他們此時在學堂三樓的露台上,林中的竹葉垂到了圍欄邊。

清風徐徐,林中竹葉搖擺如濤。

林中有小泉丘壑,流水叮咚,潺潺流水載著竹葉緩緩而過。

水聲、樹葉沙沙聲交伴,草木清香與衣服上的熏香味道交織在一起被吸進鼻腔,他們的距離近到呼吸裡都有對方的味道。

池牧遙又掙紮了幾下,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無聊,你比較有趣。”

“你鬆開我,不然……”

“不然怎麼樣?”

“放鳥啄你!”

“哪個鳥?”

“……”

奚淮覺得滿足了,揚起嘴角收回了鴛鴦袖,池牧遙終於重獲自由。

他連續往後退了五六步才停下,下意識地想要躲到禹衍書的身後去,才走了沒兩步,鴛鴦袖的磁性再次出現,吸得他不得不靠近奚淮。

他努力控製住自己的身體,雙腳撐著地麵,身體卻還是移了幾個身位,直到遠離了禹衍書才停下。

這個時候他終於意識到了,奚淮不許他看禹衍書,不許他靠近禹衍書。

這讓他很為難,最後遠離他們三個人,獨自一人站到了角落的位置。這裡靠近窗口,可以悄悄使用控物術將書拿出來,站在窗口繼續聽學。

他本就身材纖細瘦弱,身著煙青色道袍,站在角落裡拿著書看,顯出了幾分文弱的書生氣來。

一陣清風拂過,吹動池牧遙額前的碎發,手中的書本也跟著風肆意擺動。

池牧遙用手按住書,手指蓋在書頁上,指尖上落了一抹光,像是在指甲上鑲嵌了一輪太陽。

奚淮一直看著池牧遙,不舍得移開目光似的。

奚淮的心中想法明確。

池牧遙就是阿九,隻是不能最終確定他是阿九而已。在彌天桐陰陣內的人他都去觀察過,隻有和池牧遙相處的時候,最有和阿九相處時的感覺。

奚淮認定自己的直覺沒有錯。

他是他,卻無法確定是他。

奚淮很迷茫,不知道該如何最終確定,池牧遙比他想象中狡猾。

他也是回到自己的房間才意識到,洗澡之前不去拆絲帶,洗完澡了才去拆,演給誰看呢?在拆絲帶之前,池牧遙穿衣服確實有一陣慌張,明明可以用控物術,卻自己去取,顯然亂了分寸。

最終的確定,也隻是給自己吃一顆定心丸。

就好像阿九明明就站在他的麵前,在距離他不到三尺遠的地方,他卻不能去觸碰阿九。

沒有最終的確定,始終不能放肆。

如果……確定了,他估計會把池牧遙抱進懷裡,恨不得揉進肋骨裡。

就看池牧遙什麼時候能夠露出破綻了。

可是,少年心性。

他意識到自己中意的人就在眼前,總是安分不下來。

戲弄也好,撩撥也罷,隻要池牧遙能夠看向他,他能夠吸引池牧遙的注意就好了。

僅此而已。

禹衍書見奚淮不再調戲池牧遙了,便站在一旁繼續罰站,站得端正。

鬆未樾則是坐在了欄杆上,懶洋洋地抬頭吹風,像是午後慵懶的貓。

這時,應該是學堂中的紙張被吹了出來,紛紛揚揚地從窗戶飛了出來。

池牧遙想去撿,卻看到有人比他還快。

是坐在窗邊的席子赫跟韓清鳶縱身出來,一起去撿散落的紙張。

青澀的少年,嬌俏的少女,周圍是竹子與飛揚的紙張,兩個人同時伸手去撿一張紙,手指觸碰後抬頭看向對方,停頓,四目相對時有火光流動。

池牧遙捧著書看著這個畫麵,感歎,男女主無時無刻不在撒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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