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池牧遙疲憊得像是辛苦工作了一整夜,許久都未能從睡夢中醒來,額頭和脖頸上還有著細密的汗珠,額前的碎發也被汗濕,貼在了皮膚上。
奚淮著實有些過分,第一次成功進入池牧遙的識海,便沒輕沒重地折騰了池牧遙許久。
識海魂修,本就是勞神的事情.池牧遙還在金丹期,識海不如奚準的穩固.第一次魂修就修煉了整整七個時辰,池牧遙會如此疲憊也是自然。
無恥之徒!流氓至極!
奚淮從自己的萬寶鈴中拿出帕子,動作輕柔地幫池牧遙擦了擦額頭和脖頸上的汗,又幫他整理了碎發,坐在他的身邊托著下巴看著他,連他睡覺的模樣也看得津津有味的。
嘴角微微上揚,一向凶戾的眼睛也微微彎起,仿佛月牙,眸中的喜歡仿佛被鑲嵌在了最深處。一個麵相凶惡的人也變得溫柔起來。
許久後奚淮才收回目光,坐在他的身邊看他給自己的功法。
池牧遙的字工整,似平還為了他能更輕鬆地看懂功法內容,重新組織了語言.笙飽墨酣,不喜不枝,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恰到好處。
上古的功法如今在外流傳的都是殘編斷簡,並不完整。
池牧遙通過和青冥流火溝通,得到了好些完整的功法,隨便一張紙流傳出去,都會是被各大修者爭搶的東西,他的麵前居然堆放著十餘份任他挑選。
這若是被其他修者知曉了,怕是會嫉妒到雙目血紅,麵目猙獰。
他自然也會珍惜,拿在手裡認真地讀著,另外一隻手則握著池牧遙的手指。
一會兒捍捍指尖,一會兒揉揉掌心,隻覺得自己道侶的手柔嫩無比,簡直讓自己愛不釋手。
他看了約有兩個時辰的功法,池牧遙才悠悠轉醒。
池牧遙睜開眼睛後看了看奚淮,緩緩坐起身後懶洋洋地靠著奚淮的肩膀,也不說話,再次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徹底醒來。
慵懶的模樣像是午後在屋頂曬太陽的貓,身體柔軟,下意識的舉動都仿佛是在撒嬌。
他鬆開了池牧遙的手,單手扯起毯子幫池牧遙披上,抱著池牧遙繼續看書。
池牧遙抱著他的腰,賴在他懷裡又睡了一會兒,,才轉討頭用額頭抵著他的脖頸,問;有不懂的地方嗎?我可以幫你問問前輩。
嗯,確實有幾處。
哪裡?池牧遙探過頭去看。
奚淮再次扯過他的手,用他的手指在紙上點了一下∶這裡。
池牧遙又詳細了解了一下奚淮不懂的地方,之後去跟青冥流火溝通,再講給奚淮聽。奚淮的目光一直在紙張上,似乎是在思考,待池牧遙複述完畢,奚淮已經雙手掐訣,將功法使用了出來,看起來已有小成。
池牧遙看得目瞪口呆的,看完之後直鼓掌∶你真的好厲害啊!隻是剛入門而已。
前輩說怎麼也得練個兩個月。上古修者那麼愚笨嗎?
緊接著奚淮的臉頰就被蜇了,臉都是木的,說話都有些受影響,氣得奚淮想放火燒了這群青冥流火,好在被池牧遙攔住了。
這些青冥流火也算他半個師父,奚淮隻能忍了下來。
池牧遙則是小心置置地試探著幫奚準治療,結果看到奚準的臉像拔了智齒一樣地腫了起來,模樣還挺可愛的,沒忍住笑出聲來。
奚淮惱羞成怒,捧著池牧遙的臉咬了好幾口,把他的臉也咬腫了才罷休。
兩個人鼓著臉,坐在一起商量如何布置法陣,誰也彆笑話誰。
奚淮看了看池牧遙布置的法陣,再去看紙上的功法,說道∶我有些擔心。我一個人去蘇又的心魔幻境裡就可以了,你隻有金丹期修為,跟我進入,如果被蘇又攻擊到了會傷及你的神識,你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這不是在鬨著玩的。
我知道,可是法陣是我布置的,我可以隨時進出,你在陣法方麵的確有所了解,但是沒有我精。
你把這個法陣教給我,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我陪著你,我怕你被心魔乾擾,迷失在蘇又的心魔幻境中,我在的話還能保護你一二。
奚淮執拗不過池牧遙,最後還是和他一同布置了法陣,接著試圖進入蘇又的心魔幻境。這是一個非常精密的法陣,他們一方麵不能被蘇又本人察覺,一方麵還要提防在心魔幻境中迷失自我,要給自己留下退路。
在兩個人進入蘇又的心魔幻境後,第一件事便是牽著對方的手,接著看向對方。對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當看到對方腫著的臉頰時又一齊笑了起來,居然這副德行就進了蘇又的心魔幻境裡。
奚淮先是看了看他們彼此,接著問道∶我們現在是隱身的狀態?
嗯,找I們現在是旁觀者,可以看到蘇又的麼境內容,但是不能貿然動手,我們隻有—次現自機會,現身後一定要抓住時機,一次完成任務。
好。奚淮回答完看向周圍,不由得蹙眉,為何這裡如此眼熟?
二人在周圍走了一會兒,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不由得驚訝。池牧遙扭頭看向奚淮∶蘇又的心魔最開始居然是出現在卿澤宗?
我們卿澤宗和蘇又素來沒有什麼恩怨。雖然我父親的確和他交過幾次手,他們二人都是元嬰期巔峰的修者,鬥法能力很強,不過我爹靈契了虺,有虺助力我爹更勝一籌,蘇又不敵,卻不至於結仇。
難道他鈴鐺裡的棺中人是卿澤宗的?
他的確說過我欠棺中人三個響頭,但是卿澤宗沒誰配被我磕頭,除非他把我爹娘算進去。@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池牧遙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嚇到了∶難不成蘇又他挖了你娘的墓?
…….奚淮也跟著蹙眉,當真如此?但卿澤宗不可能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