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朝落遇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正被困在林中無法離開,他看到了求救煙火才匆匆趕來,不過也隻保護了他們一陣。
禹朝落看著麵前的天級凶獸問道:“怎麼派你們來對付天級靈獸?你們根本不是對手。”
“之前分配任務時,執事堂說是有玄級靈獸作亂,讓我們來收拾,沒想到殺了一些玄級靈獸後,血腥味引來了天級靈獸。”
天級靈獸向來喜歡攻擊修者,修者比其他靈獸口感好多了,沒有皮毛、鎧甲,體內含有的靈力也多,滋補得很。
禹朝落沒辦法,隻能說道:“這裡距離暖煙閣很遠,周圍也沒有其他的門派,想得到支援很難,你們先逃,我想辦法引開它們再逃離。”
這些修者也都同意了,和禹朝落兵分兩路,由禹朝落引開天級靈獸。
不過,禹朝落一人哪裡是天級靈獸的對手,麵臨絕境之時,蘇又出現擋住了天級靈獸,殺了三隻依舊輕鬆。
渾身是傷的禹朝落靠著山壁看著蘇又朝著他走來,站在他的身前看著他,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道謝:“謝謝你……”
對蘇又道謝,真的非常艱難。
蘇又語氣嘲諷地說道:“你們暖煙閣的修者真是有意思,你是來救他們的,你說引開靈獸他們當即答應了,如臨大赦,犧牲你一個,能救他們很多個。”
禹朝落隻能回答:“我是那群人中修為最高的,且傷得沒有他們重,他們覺得我有機會逃跑——”
“天級靈獸的追殺你能逃掉?”蘇又聽笑了,“是他們天真,還是你天真?”
“……”禹朝落再沒有言語了。
蘇又走過來想要看看他身上的傷,禹朝落觸電一般地將他的手拍開,引得蘇又蹙眉。
“不勞費心了。”禹朝落提著佩劍,步伐踉蹌地想要離開,結果走兩步便暈倒了。
蘇又看著他冷笑出聲,繞過他不想理了,走遠了卻又折返回來,抱起禹朝落離開。
禹朝落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小空間裡,看裝飾應該是修真界可以租用的洞府。
他坐起身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再看向坐在一邊看書的蘇又,沉默了一會兒沒出聲,伸手拿來放在石床邊的藥膏聞了聞,接著為自己抹藥。
池牧遙站在洞府內低頭看著藥膏,說道:“這藥膏和你的藥膏一樣。”
奚淮隨口回答:“都是藥宗府的產物。”
“藥翁的煉藥技術還是可以的,不過人品嘛……”
奚淮對藥膏不在意,隻是有些不耐煩:“我們需要把心魔幻境的內容全部看完嗎?”
“其實找到蘇又痛苦的根源加以利用就可以了,我猜痛苦的根源是禹朝落的死。可惜我們需要等那個時刻,且在蘇又心魔複發之時才能真正地傷到蘇又。”
奚淮背對著那邊不看蘇又他們,似乎覺得他成了池牧遙的道侶後,連蘇又心魔幻境裡的禹朝落都不能多看一眼,不然就是對不起池牧遙。
但是池牧遙沒有顧忌,還湊過去看禹朝落後背的鞭傷,說道:“看痕跡,也是帶著雷電之力的鞭打出的痕跡。”
奚淮冷哼:“拆散了人家道侶,還用雷電鞭子抽人,暖煙閣也算名門正派?”
“在暖煙閣的前輩看來,禹朝落是不懂事,違背師命。”
“狗屁!”
奚淮說完,伸手拽了池牧遙一把。
他剛躲開,蘇又便到了他之前的位置,拿走了禹朝落手裡的藥膏,幫禹朝落塗藥。
禹朝落自然不肯,卻聽蘇又數落:“像我沒摸過似的。”
不但如此,還是蘇又之前在木屋內嫌棄雷電之力的乾擾,順手收了雷電,才讓禹朝落減輕了傷痛之苦。
“你!”
蘇又幫他塗完傷口,看著傷勢好轉了,又坐在了禹朝落的身邊為他療傷。
禹朝落隻能承受著。
之後,禹朝落依舊是想要回暖煙閣。
這一路上蘇又一直跟在他身邊,時不時撩撥禹朝落幾句,禹朝落很煩,卻還是忍著。
蘇又豈是老實的人,中途休息時在林間也要做幾次。
池牧遙和奚淮儘可能躲得遠遠的,封了聽覺後神識傳音給對方。
池牧遙一個勁地抱怨:“如果是魚類這叫追星期,雞的話是抱窩,狗是鬨狗!”
奚淮也跟著抱怨:“對,沒完沒了的真煩。”
池牧遙看著他問:“你也知道煩了?”
奚淮特彆不爽:“你我之間不算。”
“怎麼就不算呢?”
“因為我看到你忍不住……”
池牧遙覺得自己很不爭氣,聽到這句話居然也能害羞,這個人分明已經是自己的道侶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靠進奚淮的懷裡,將臉埋在奚淮的肩膀上,不讓奚淮看到他的表情。
奚淮抱著他,順了順他的頭發,用神識問道:“我有些搞不懂,禹朝落最初那麼抗拒,為何最近似乎順從了不少,雖然沒表現出多喜歡,但是不拒絕了。”
“有可能是一種發泄吧。”
“發泄?”
“嗯,既然已經如此了,又掙紮不了,加上內心苦悶,以及對師門失望,這些都讓他幾乎崩潰,他還隻能妥協回歸師門,和蘇又……成了他發泄的方式,就此放肆。還有一種可能是他被蘇又可以打開自己的傳音符這件事啟發了。”
奚淮瞬間懂了,問道:“他想打開蘇又的儲物空間,拿走那兩顆珠子以絕後患?”
“沒錯。”
“蘇又那麼老奸巨猾不可能猜不到吧?”
“猜到又能怎麼樣,他的本意不就是如此?”
之後,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許久,池牧遙忍不住歎氣:“一時間不知道禹朝落是可憐,還是可悲。他曾經也和禹師兄一樣,是天之驕子吧?也曾意氣風發,發揚蹈厲……”
“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