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渺渺想起了在天尋的石室中遇到的麻煩, 於是決定加強這方麵的訓練,即利用神識來輔助法術的施放。
修士施展法術, 是必然需要神識的幫助, 若非如此, 哪能指哪兒打哪兒?但真正重視這一點的人並不多。殷渺渺會突然想起這一點, 全然是托了穿越的福。
如果能跳出傳統的思考模式, 換一種思路代入, 那麼很多事情會變得一目了然。
鬥法,和電子競技有很多相似之處。
修為是等級、法器是裝備、靈力是藍條、經驗是操作……誠然,修士是活生生的人, 不可將人生當做一場可以複活的遊戲,但如果僅僅思考事情本身,遊戲的距離感能讓人更客觀地來看待。
修士鬥法受許多因素的影響, 以弱勝強並非不可能,高級的裝備、豐富的經驗、充沛的靈力, 都能使低等級反殺高等級。
所以提升實力, 並不是僅僅提升修為那麼簡單,修士能意識到這一點的人不多,但所有玩遊戲的人都知道不能埋頭升級,還得搞搞裝備。裝備好等級高也不是萬能,RMB玩家碰上微操大神也得跪。
不同的思維模式, 才是穿越者最寶貴的財富。
殷渺渺把自己現有的情況轉化為遊戲的數據, 就很快發現了自己的短板所在。
她是極陰之體, 離開了卓煜之後, 修煉速度就一落千丈,慢得和烏龜爬似的,修煉速度慢,靈力拓寬經脈就慢,沒有辦法像鳴人一樣靠查克拉爆表碾壓對手。
修為上不去,靈力就那樣,法器沒錢買,唯一能鍛煉的,隻有操作。
假設釋放一個火球需要10點靈力,精確度不高,一擊落空,10點靈力打了水漂,再凝結一個火球,就要再消耗10點靈力,但如果神識強大,精準度高,不就可以節省靈力了嗎?
同理,兩個火球攻擊兩次,命中率為10%的話,同時操控兩個火球進行攻擊,命中率不就翻了一倍?
殷渺渺想清楚了這個問題,就知道她在鬥法中要走的路線是——提高命中、合理分配靈力。
前者靠鍛煉,後者靠心算。
殷渺渺義無反顧地開始了訓練,內容具體表現為:同時分出兩股火蛇,一個畫圈,一個畫方;召出一堆火球,讓它們一會兒排列成G一會兒排列成O,以後大成了還能考慮排個biangbiang麵。
就在她全神貫注進行訓練時,敏銳的神識察覺到了外界的異樣。
她收回火焰,神識小心翼翼地鋪展開。
曹管事離開了大部隊,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隔壁的馬車前,和裡麵的乘客道:“文道友,現在已經離開謝氏的範圍,你便離去吧。”
“去?能去到哪裡?”那文道友是個女修,笑意森森,“我闔家埋骨於此,我能去哪兒?”
曹管事歎了口氣,勸道:“文道友,人死不能複生,你還有大好前途,隻要離開陌洲,哪裡去不得?我將你帶到這裡已是仁至義儘,你好自為之,莫要將我曹家帶累!”
“嘖!”文道友冷笑一聲,“說起來,你曹家祖上也是出過金丹真人的,怎麼現在淪落到給季家養畜生的地步了?”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文道友這句話說得曹管事青筋畢露:“文道友這是何意?”
“我說的是實話。”文道友淒然道,“這幾百年來,陌洲的大小家族,要麼成了他們的狗,要麼就像我們文家,不過有本祖上傳下來的心法,就被謝家屠了滿門,如今,我們家就隻剩我一人了。”
曹管事聽她提及這件慘事,又是一歎:“文道友……”
“我無牽無掛,不過一介散修。”文道友唇角微勾,“而你曹家好歹也有百來口人,以後要是有了天資出眾的孩子,你難道甘心讓他們給季家繼續當狗?”
她的話雖不中聽,但切中要害,曹管事黯然道:“不甘心又有什麼辦法?”要不是他識趣,將曹家的秘藏主動交於季家尋得庇護,現在恐怕就是另一個文家了。
失去了祖傳的心法,沒有離開陌洲的能力,他們這些拖家帶口的小家族,隻能仰仗大家族的鼻息,換來幾天苟延殘喘的太平日子。
“如果有辦法呢?”文道友盯住他。
曹管事閉了閉眼,仍舊道:“文道友,你走吧。”
文道友瞥他一眼,淡淡道:“我改主意了,送我去季城。”
曹管事皺起眉頭:“曹家欠你的人情已經還……你做了什麼?”他踉蹌一步,捂住胸口,卻見一根銀針逐漸消失在體內,“封靈毒?”
那文道友笑道:“不錯,我也不是白在謝家的水牢裡待一場。”
陌洲之人,誰不知道謝家的封靈魚?傳聞那些被謝家人捉走的修士,都被投入豢養封靈魚的池子裡,日日忍受齧咬之苦,最後被那些吃人的小魚啃成骨架子,成了飼養封靈魚的養料。
這文茜不過築基中期,居然從謝家水牢裡脫身不說,還帶走了封靈魚?
曹管事又驚又怒:“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