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公然當著我的麵懷念舊情人, 這是不是不太厚道?”向天涯捏了一把她的臉, “考慮一下我的心情啊。”
殷渺渺被他逗樂了:“你是什麼心情?”
“我很嫉妒。”他說, “都是過去, 我就沒有什麼太多值得懷念的事。”
殷渺渺微笑道:“謝小瑩呢?”
“再快樂的往事,想到她逼我結緣就蒸發得一乾二淨了。”他長歎一聲,“修士人麵不改, 人心卻還是易變。”
殷渺渺氣定神閒:“我此生都不會再見到他了,大可以儘情懷念。”
“你是個聰明人。”向天涯誇她, “我可以放心了。”
殷渺渺揚揚眉:“放心什麼?”
“放心喜歡你啊。”他懶懶道,“你不會讓自己變成謝小瑩那樣的人,而你選中我,不就是覺得我不會為你留下嗎?”
殷渺渺側了側頭, 一縷頭發從肩上滑落:“被你發現了。”
“詭計多端的女人。”他的嘴唇停留在她的耳畔, “不過我喜歡。”
她抬起眼眸, 笑意如漣漪微漾:“有多喜歡?”
“我倒想表示表示。”他的手指拂過她的眉梢眼角,“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她把臉頰貼在他的手心裡,微微眯起了眼睛, “窗關了, 門也關了,我恰好想休息一下,什麼都不想。”
向天涯撩了撩袍角, 很懂得點頭:“明白了, 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如果未經世事的少女對男人有過桃色幻想, 那麼大部分都是不切實際的……除非,她遇見的是向天涯,他的身體滿足了女人真實的和不真實的想象。認得他之前,怎麼能想到世界上會有長得這麼英俊的男人,好像是天生來騙取女人芳心的,等解了衣衫,更是糟糕,身體比芳心還要迫不及待,恨不得貼到他的身上去。
和他在一起,再輕佻的事都變得理所當然。殷渺渺什麼都不想了,不僅不想,這一覺睡軟了骨頭,裙子都懶得解,隻撫摸著他裸-露的胸膛:“你靠近一點。”
“這樣?”
“再近一點。”
“這樣還不夠啊?”
“有個驚喜。”她麵頰泛上紅潮,細細的汗珠沁出,“再近一點就給你。”
正所謂:春睡初醒骨酥融,懶解單衫興偏濃。任爾乘舟過巫峽,滴滴雨露是情動。
雨過天晴,兩人的衣裳糅雜在了一起,係帶纏著對方衣襟,袖子壓在腰身下,一片狼藉。
但當事人都沒有在意,向天涯正壓在殷渺渺身上,居高臨下地問:“這功法很可以啊?”
“我提醒過了。”殷渺渺半闔著眼眸,懶懶問,“這個驚喜不好嗎?”
向天涯翻個身,半摟著她:“好,當然好。”
“那你表示一下。”她說。
向天涯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行嗎?”
她佯裝勉強:“湊活吧。”
向天涯忍不住笑出聲,好一會兒,問道:“說實話,以我的經驗,你的功法挺不錯的,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是凰月穀的人?”
凰月穀是七大門派之中唯一以女性占多數的門派,其門下弟子多通音律、煉丹、藥草等術,也擅長某些增進道侶感情的功法,是各大門派爭搶的聯姻對象。
“不是。”殷渺渺一口否決,“凰月穀不太合我胃口。”
向天涯想了想她們那培養道侶的路子,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也是,不過這麼好的功法其實很少見,你要是想找回自己的身世,可以從這方麵入手。”
“等陌洲的事情結束,我就送飛英回家,之後再考慮這件事吧。”殷渺渺靠在他的胸膛上,呻-吟一聲,“事情真多,頭疼。”
向天涯假裝無奈地歎氣:“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懷疑自己。”
“嗯?”
“懷疑自己喪失魅力。”他攬著她的腰,戲謔道,“你為了讓我保持清醒真是煞費苦心了。”
“那你再感激感激我。”殷渺渺點了點他的胸膛,“如何?”
向天涯十分樂意:“讓我先把這個礙事的玩意兒弄下來。”說著就去拎堆在腰際的衣衫,法衣難以損壞,隻能耐下性子慢慢解開,可不巧的是,門被敲響了。
“我成功了!”屋外的人大呼小叫,仿佛下一秒就會衝進來,“姐姐,我成功了!”
殷渺渺低頭沉思片刻:“……門,是不是沒鎖?”
向天涯:“……”
飛英,一個並不知道大人已經不再談正事而在談人生的小盆友,就這樣懷抱著練習新法術成功的愉悅,直愣愣地拍了拍門。
門栓沒插上,一推就開。
他一個箭步衝了進去。
過分平坦的褥子,散落的鬢發,來不及整理好的法衣……飛英沉默片刻,慢吞吞道:“你們不能提醒一下嗎?”
“多大的事兒啊。”向天涯從床上跳了下來,順手把衣服穿整齊,“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要特地避著你?”
飛英:“……”一直希望被當成大人但還沒有做好準備迎接成人世界的飛英,啞口無言。
殷渺渺笑得直不起腰來。
“什麼事這麼高興?”文茜走進院子裡,環顧一周,“是殷道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