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盼兮恨恨道:“你可真是鐵石心腸。”
“我怎麼鐵石心腸了?要不然肩膀借你靠靠?”向天涯無動於衷,齊盼兮要是真的傷心流淚,他不介意安慰一下,但想用眼淚達到什麼目的,還是免了吧。
齊盼兮真的靠過去,把臉埋在他胸膛裡:“你要幫我找到蟬兒。”
“我幫你找到她,你把線索告訴我。”向天涯拍拍她的後背,“過猶不及,彆玩太多手段,沒意思的。”
齊盼兮幽幽道:“這是我想的嗎?若是我身在衝霄宗,又何必……”
“路是你自己選的。”向天涯說,“不用和我裝身不由己,我更喜歡你原來的樣子。”
齊盼兮怔了怔,莞爾一笑:“唉,這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話了。”
“所以,你把可憐兮兮的樣子留給彆人去看吧,少在我麵前玩這套,答應你的事我不會反悔。”向天涯推開她,“我該走了,再見。”
說罷,不等她回答,他推開窗一躍而下,消失了蹤跡。
齊盼兮斂去淚容,出神地望著他離開的方向,不禁微微露出些笑意,剛才的某一刹那,有什麼觸動了自己內心最深處的角落。
隻是,沒有什麼意義。
她不會改變,他不會停留。
就當做沒有發生過吧。
*
向天涯找到殷渺渺的時候,她正在街邊剛開張的小攤子上等吃米線。小小的鍋子用炭火煨著,一鍋雞湯,一把米線,一勺鮮肉,現賣現做,鮮香四溢。
“真悠閒啊。”他坐到她對麵,“麻煩一樣來一碗。”
殷渺渺慢悠悠道:“昨兒睡得早,今天起得就早。”
向天涯嗤笑一聲:“我回去過了,昨兒晚上沒在那兒睡吧?隔壁?”
“關你什麼事兒?”米線上來了,白霧升騰,殷渺渺拿了筷子,慢條斯理地說,“我也沒問你昨天去哪兒了啊。”
向天涯翻白眼:“那是因為你知道。”
“這話說得奇怪,我又沒跟著你,哪能知道啊?”殷渺渺挑起一筷米線嘗了嘗,味道甚是鮮美。
向天涯才不信,撩撩她的頭發:“美人,你覺得楚蟬現在會在哪兒?”
殷渺渺給他比了個“秦”的口型。
“是嗎?”向天涯將信將疑地把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越宅”,很難相信她來這裡吃早飯是個巧合。
殷渺渺笑了笑:“不信算了。”
“那你來這兒乾嘛?”他納罕。
殷渺渺嚴肅道:“我想看看傳聞中的浣紗仙子有多美。”
向天涯轉著手中的筷子,旋出朵花兒來:“我信了你的邪。”
“這你就不懂了,想我在衝霄宗,就算樣貌不算頂好看,總也說得過去。”殷渺渺夾起幾根雪白如絲的米線,悠悠道,“現在好了,美人一個賽一個,我心裡啊,難免有點在意。”
向天涯嘴角抽搐:“你有什麼好在意的?”
“襯得我更平庸了唄。”殷渺渺放下筷子,歎口氣,“不行,說起這個我就吃不下東西了。”
向天涯一個字都不信,女人要是真在意容貌,才不會素著臉就跑來見人呢。但看看殷渺渺,脂粉不施就算了,除了必要的白玉簪,發間什麼點綴的首飾也沒有,腕上不見鐲,腰間無宮絛,就這樣還在意彆人比她美?
呸,找借口也不曉得裝一裝樣。
殷渺渺歎氣:“就這麼沒有可信度嗎?”
“找借口能不能走點心?”向天涯毫不客氣,“你當我第一天認識你?說實話,乾嘛來了?”
“見見大名鼎鼎的浣紗仙子阮輕愁啊。”殷渺渺支著頭,笑眯眯道,“她今天的對手,是白逸深。”
名氣這種東西不是實力本身,風雲會前期的小冊子錄下的都是有名氣的人。把雲瀲、慕天光、遊百川三人並稱為三大宗門的天驕,準確,但不完善,蓋因他們三人入選,不僅因為有實力,還容易讓人記住。
遊百川身世大戲可以腦補一出恩怨情仇,慕天光不近女色卻八卦滿天飛,雲瀲存在感雖然低,但劍意特殊,衝霄宗沒有哪個見過的女修不印象深刻,更不用說《坐忘訣》、《遊龍秘卷》、《易水劍》全是非常有名氣的心法。
白逸深就要吃虧很多了,他深居簡出,一心修煉,礪鋒真君是靠苦修成名,所授的劍法不稀有沒特色,間接導致了人們低估了白逸深的實力。
風雲會有不少所謂的黑馬就是這麼來的。從前默默無聞不要緊,是金子總會發光的,隻要多比賽幾場,真正有實力的人就一定會為人知曉。
“阮輕愁雖然和齊盼兮並稱四大美人之一,卻沒有齊盼兮有名。柔弱的女人總是會被低估,今天的比賽應該會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