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蟬更迷惑了:“化仙丹是什麼?”
楚湯的表情僵住了。
殷渺渺拿出玉瓶:“楚湯,你指的是不是這個玉瓶裡的丹藥?”
“對。”楚湯隱隱覺得不妙,虎目逼視楚蟬,“蟬兒,你沒有印象嗎?”
楚蟬眼眶通紅,為自己辯解道:“我、我真的不認識。爹,是不是這個東西害了你?真的不是我。”
楚湯的臉色一片鐵青,現在還意識不到自己被人設計了,他就白活了這麼多年。
殷渺渺不慌不忙,先問楚蟬:“在今日之前,你最後一次見你父親是什麼時候?”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楚蟬不好和她發脾氣,想了想說:“兩天前的下午。”
“就是你來比賽現場的時候,對嗎?”
“嗯。”
“什麼時候離去的呢?”
“我和我爹說了會兒話就回去了。”
“之後不曾見過他嗎?”
“嗯。”
“你和我說過,你父親叫你待在房間裡,所以,這兩天你都沒有出過房門嗎?”
“……在花園裡走了走。”
“去過你父親的院子嗎?”
“沒有。”
殷渺渺滿意了,又問楚湯:“依你所言,楚蟬是什麼時候把這個玉瓶交給你的?”
“兩天前的晚上。”楚湯深知自己的處境,不敢浪費機會,非常配合,“有一個人可以替我作證。”
“誰?”
“我的道侶,齊盼兮。”
殷渺渺眸光微閃:“哦,當天晚上你見過齊盼兮?”
“嗯。”楚湯斟字酌句,“我們有些事要談,我和她提起過這個東西。”
殷渺渺點了點頭,詢問道:“幾位前輩,可否請齊盼兮過來驗證此事?”
扶乙真君道:“可。”
殷渺渺看著孔離:“請孔道友走一趟可好?”
孔離微不可見地點點頭,說道:“願效犬馬之勞。”
也是巧,這邊的話題剛告一段落,秦子羽就到了。扶乙真君望著站在一邊完全沒有告退意思的小輩,不由一笑:“讓他進來吧。”
白逸深和水悠然帶著秦子羽和一個獨眼修士進來了:“見過諸位前輩。”
秦子羽看也不看狼狽的楚湯,恭敬地問:“不知何事傳喚晚輩?”
“叫吳之問過來。”
候著的吳之問進門,依照吩咐把凡間死傷十萬將士的事說了:“……秦子羽,你還有什麼話說?”
在聽到信物時,秦子羽已經明白了七八分,驚怒交織:“此事非我所為,乃是有人蓄意陷害。”不等吳之問提出信物的疑義,便搶先開口,“你將信物予我一觀。”
吳之問攤開手心,那是一塊罕見的星玄晶玉佩,雕飾精美,中心篆刻有“秦”一字:“我記得沒錯的話,百年前你參加風雲會時就佩戴著它,這裡還有對手給你留下的一道劍痕。就算有人同樣得到了星玄晶,也不能連破損的痕跡也仿造得一模一樣。”
秦子羽當然知道這塊玉佩是真的,乾脆認了下來:“不錯,此物的確曾是我的貼身之物,但是不久之前,我將它送了人。”
如果是楚湯,可能說到這裡就完了。可秦子羽畢竟有幾分膽色,眼睛瞄著楚湯,嘴角微勾,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贈了盼兮。”
短短四字,殷渺渺對他刮目相看:當斷則斷,反客為主,這樣的反應能力與說話水平,真的勝過楚湯不知多少,絕對是個人物。
果然,旁人聯想到齊盼兮的名聲,心中多少有了些猜想。
吳之問淡淡道:“你有什麼證據?”
“於無人之處相贈,沒有證據。”秦子羽頓了頓,態度端正,“但請盼兮來就知道了。”
殷渺渺不信他猜不到齊盼兮玩了一次無間道,可是,他偏偏擺出與齊盼兮關係親密,十分信任的樣子,證詞的可信度立刻就上升了。而待齊盼兮否認了信物的事後,隻要再裝作驚訝又失望的樣子,就能給自己挽回不少餘地。
她心念急轉,笑了笑:“這可真是巧了,一個兩個的,都要盼兮仙子作證。正好孔道友已經去請了,要不然還得多跑一趟。”
秦子羽掀起眼皮,飛快朝楚湯睃了眼,不露聲色:“哦?那自然更好。”
說曹操,曹操到。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吱呀。
齊盼兮推門而入,烏雲堆鬢,臂挽綺麗,眼角眉梢帶著嬌媚的笑意,似乎是來赴一場宴會:“妾身齊盼兮,見過諸位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