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坤鏡裡, 絕刹的實力隻有五分之一, 可在外麵就不同了,能位列魔洲第四,他的實力卻不容小覷。昭天真君是歸元門裡排得上號能打的, 也不過是和他戰了個平手, 竟不能占上風。
坤門門主是個巾幗英雄, 牽製住了另一個元嬰期的魔修,看其功法特性, 應該是魔君裡排行第七的森羅山劫命真君。其人身如鬼魅, 乍看如一團煙霧, 來去無蹤, 全程默不作聲地躲在飛舟裡,這會兒一出手,方知其難纏。
所有的法術打過去, 全都透過了他的身體,沒能造成任何傷害,好像他這個人就是一團空氣,根本不存在。
又有一個蝕骨山的元嬰修士,約莫是什麼長老,和禦獸山來的元嬰鬥在一起, 你用靈獸, 我用魔物, 戰局波及了半麵天空。
更糟糕的是, 魔修的飛舟裡一氣兒湧出近百來個金丹期的魔修, 各展手段,奮不顧身地往道修這邊的飛舟襲來。
道修的飛舟裡,隻剩下了丹心門一個不善鬥法的金丹圓滿,一個任無為和一個鳳舞,其他小輩不過築基或是煉氣,隻叫他們在屋裡待著自保。
眼看飛舟的結界搖搖欲墜,任無為對鳳舞道:“我去,你守。”
鳳舞真君問:“為什麼不是我去你守?”
“你弱。”任無為實話實說。
鳳舞真君挑眉:“你確定?”
“確定。”鋼鐵直男的回答沒有分毫遲疑,並且馬上付之了行動。
他召出自己的本命寶劍,衝著下頭跳得最歡的幾個斬了下去。下一刻,鮮血噴湧,擋在最前麵的幾個魔修壓根沒用反應過來,就被劍氣攔腰斬斷。
過程太快太急,下半截的腿還留在原地,直直站著,上半身卻因為前行的動作,噗通一聲滾落在了地上,腸子內臟嘩啦啦流出來。
這時,他們嘴裡才發出驚懼的哀嚎。
鳳舞真君本來難看的麵色緩和下來,人家是實力比她強,無話可說。
有了任無為的加入,魔修的攻勢一下子就被遏製住了。
劫命真君一看,揚手放出了一隻巨大無比的毒蠍。它噗通一聲落到飛舟上,尾巴高高翹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氣體噴射出來,被風一吹,彌漫到飛舟的各個角落。
躲在房間裡的低階修士一吸入便覺惡心眩暈,指甲嘴唇泛起烏青,儼然是中毒之兆。
鳳舞真君果斷出手,琴弦一撥,音浪滾滾。
毒蠍並沒有太強的戰鬥力,被她的音波擊中,沒過多久就翻了肚皮,屍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氣化,化為縷縷毒煙,變本加厲地籠罩在飛舟的上空,隨著空氣的流動入侵每個角落。
這些毒氣奈何不了鳳舞真君,她也有避毒的法寶,可是飛舟裡有這麼多低階弟子,哪裡能一一顧得過來?
恰在這時,鬆之秋推開艙房的門出來,手執大椿的枝條,口中默念幾句。
少頃,蒼翠的枝條上徐徐蕩開一圈清氣,蔓延到他附近的毒煙不得寸進,反被淨化了。
鳳舞真君見了,暗暗點頭,不愧是聞名十四洲的仙椿山莊,區區一根枝條就能淨化這樣濃烈的毒素,神木的威力或許比傳聞中還要來得強大。
與此同時,魔修的飛舟。
水鏡漂浮,麵前是個隱匿的身形的人,正對鏡子裡的另一人說:“沒想到神木大椿真的在十四洲,這對我們的計劃可是個不小的妨礙。”
“不錯。”鏡子裡的人冷眼看著墜仙崖上的混戰,“那個可以用神木之力的媒介,必須儘快除掉。”
那人說:“我親自動手。”
“必須在他回到大椿身邊以前解決。”鏡子裡的人道,“否則被他借用神木之力,恐怕是你也不能全身而退。”
“我知道。”那人又說,“剛才乾坤鏡裡的幾個小家夥,你注意到沒有?”
“怎麼?”
“有個熟人,衝霄宗的女修。”那人冷笑道,“一次兩次是巧合,第三次總不是了。”
鏡子裡的人靜默了會兒,沉聲道:“天意嗎?”
“若是讓她成長起來,一定會是我們的勁敵。”那人輕聲道,“但我們不能直接動手,會被注意到的。”
“讓那個人處理吧。”
“也好。”
兩人似乎達成了共識。
過了會兒,那人又說:“看來這次絕刹和劫命是要敗了。”
“與我們無乾,誰勝誰負都一樣。”鏡子裡的人勾起一抹冷笑,“他們越慘越好,最好不死不休。”
“不能讓絕刹和劫命死了。”那人十分冷靜,“要不然就白忙活了,新上位的人可不會那麼好心給他們報仇。”
鏡子裡的人頷首:“你說得有道理,正好,一截神木最多隻能用三次。”
墜仙崖上,昭天真君重創了絕刹真君,正要斬草除根,卻見飛舟上突然冒出來個神秘人,抬手丟下了什麼東西。
他沒在意,直到那東西落地後迅速生根發芽,紅莖黑葉,含苞待放的花苞裡散出紫色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