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深的到來, 為現場掀起了個小高潮,禦劍而來的英姿, 俊美的麵容, 一舉一動皆帶著驚人的氣勢。他不像予明飛來時故意到年輕弟子麵前兜了半圈,刷足了時髦值, 而是乾脆利落地停在了山頭。
磨劍峰弟子眾多, 數人異口同聲地問候:“見過大師兄。”
“不必多禮。”他簡潔地回複。
在場的不少人都生出看見師長的敬畏感,一時間, 他周遭的弟子鴉雀無聲,和其他嘰嘰喳喳的地方產生了鮮明的對比。
辛夷撇了撇嘴:“虧待他是個男人,拂羽師侄啊, 彆看你們現在有幾分‘美名’,比起當年的白逸深來說, 還差得遠呢。”
拂羽輕咳了聲:“師叔說笑了。”
“害羞什麼,我們也有耳聞哦。”紫煙跟著調戲師侄, “是不是啊,葉師侄?”
葉舟:[一臉冷漠.JPG]
唯有柳問大大方方:“到底是前輩。”
“這樣的‘前輩’可不止一個, 含光也是,不過他有點奇怪……”紫煙遲疑了下, 拋開了這個話題,又揶揄辛夷, “不要嫉妒白逸深的臉了, 我聽說北洲出了個慕天光, 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辛夷來了精神:“那不就是素微……”
“咳。”鴻霞真人咳嗽了聲, 提醒她們適可而止,“還有小輩在呢。”
紫煙輕快地笑了聲:“可不是,彆叫他們以為我們為老不尊。”
說話間,周星和止衡也到了。辛夷張望了番,奇怪:“滄霖呢?”那個和她素有恩怨,又向來小心眼的家夥,理該過來笑她栽了個大跟頭,怎麼會沒有來?
周星解釋道:“你閉關養傷還不知道,滄霖去大師兄那裡了。”
“顧師兄嗎?”辛夷吃了驚。
周星點了點頭,欲言又止半晌,終是道:“他嫌門派清修無聊,便自請去幫大師兄剿除魔修。”
魔修挑釁北洲後,小動作愈發頻繁,宗門認為需要加派人手去柳洲協助顧秋水,滄霖聽說後,自請改名換姓,協助顧秋水潛伏在第一線,門派考慮到他實力不俗,同意了他的請求。
這其中,有多少是為了麵前這個傷於魔修之手的女修,無人知曉。畢竟所有人都以為他們自外門起便結下仇怨,最是不對付。
果然,辛夷隻是怔了怔,不曾多問。然而,連周星也沒有想到,此後沒多久,她便也以“沉屙難愈,修為止步,願以餘生除儘魔修”為由,跟著去了柳洲。
卯時正,各峰的真君並同掌門到了。
殷渺渺早前開了馬甲來轉過一圈,脫身後又回了翠石峰,這會兒和雲瀲隨同任無為正式到場。
掌門沒多廢話,簡單介紹了下挑戰賽的規則:元嬰以下,不拘修為,皆可彼此挑戰,若贏了淩虛閣的弟子,便可頂替他的名額入閣。但類似辛夷這樣不適合鬥法的弟子,則免去挑戰,改為論道。
話音一落,紫煙即刻高躍上台,指著予明說:“有種來。”
予明冷笑,踏上了最近的一塊方磚。
弟子們不意開場就如此勁爆,十分興奮,爆發出一波又一波的呼聲。而紫煙出自金石峰,脾氣又爽快熱辣,素有名聲,一時間,山峰上有不少弟子為她歡呼鼓勁起來。
相比之下,予明的支持方隻有幾個看臉的路人粉,堪稱是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了。
殷渺渺思忖道:“我記得,予明也是師承元嬰吧?”
任無為點頭:“他師父是老一輩的元嬰,兩百多年前隕落了,他是關門弟子。”
曾經的予明也是衝霄宗內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新秀弟子,師父疼愛,師兄愛護,可是,身為元嬰的師尊隕落後,即便不是頃刻間自雲端跌落穀底,逐漸下滑的頹勢卻無可挽回。
予明嘴賤的毛病也是那個時候開始的,不斷地戳人肺管子,彰顯自己的存在感,很像是姍姍來遲的青春叛逆期。後來,他不曾辜負師尊的期望,結丹入閣,但看過了人走茶涼,免不了有點憤世嫉俗。
紫煙備受圓丘真君的寵愛,像極了他當年,故而與其他人相比,最喜歡找她麻煩。
而他們一人走的是火係法術,另一人擅長法劍,法術與劍光交織,絢爛的色彩彌漫在山峰上空,雲蒸霞蔚,瑰麗如打翻了的果汁,大片顏色傾瀉下來,轟轟烈烈,熱熱鬨鬨。
底下的弟子們都驚呆了。饒是不太習慣紫煙的葉舟,也不禁在心裡想,原來這就是金丹真人的實力嗎?果然厲害。
誰知辛夷撥動著耳墜子,突然道:“止衡,你說這次突然叫我們也參加比賽,是個什麼緣故?”
止衡是淩虛閣中僅次於周星的老好人,很少爭執,很少動怒,就如他的道號止戈守衡一樣佛係:“切磋交流,指點一下後輩,畢竟築基修士觀看金丹的機會很少。”
“又裝糊塗。”辛夷嗤笑了聲,“算了,反正也不關我的事兒。”
予明和紫煙打了個小半個時辰,險勝。他得意地瞧了紫煙一眼,嘲諷道:“再多修煉幾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