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桐懵逼:“???”什麼情況,她失憶了嗎?明明一個字也沒說來著。
冉香揪著她:“走吧。”
李心桐稀裡糊塗地跟著她回去了,納悶地說:“香兒,我剛剛一個字也沒說啊,他知道什麼了他?”
“你去了衝霄宗,又特地去找他,且是這個為難的態度,定然是素微道友過得不好,要不然你何必如此?”冉香歎了口氣,喃喃道,“你一去,他就知道答案了。”
李心桐:“……”不是很懂你們聰明人。
另一頭。
慕天光在悟劍壁前佇立良久,轉身回去了。
院子裡的樹木銀裝素裹,地上積著厚厚的白雪,屋簷下掛滿了冰棱,折射出陽光的七彩。
他走進屋裡,坐到榻上打坐。
一個小周天,一個大周天,再一個小周天,一個大周天……如此往複。
睜開眼時,夜色已濃,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
他出神地凝望片刻,自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玉匣,打開蓋子,裡頭是兩朵含苞待放的白花。一株雙生,花開並蒂,謂之:永結同心。
幾年前,他離開鏡洲後,轉道柳洲,再訪飄雪城,在那裡待了一年,終於找到了這株失之交臂的奇花。
他靜靜凝視半晌,合上了玉匣。
燭光搖曳,雪落無聲,又是一年北洲的冬天。
***
不出意外,殷渺渺閉關又失敗了。她決定找自家師父“請教請教”:“我想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我講講。”
任無為納悶:“就是枯木逢春,返老還童,很簡單的啊,你到底哪裡想不通?”
“我哪裡都想不通,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時間永遠是向前走的,我要怎麼樣才能在彆人往前走的時候後退?”她反問。
任無為:“……你走路是不是既能往前走又能往後退的?”
“兩碼事。”
“一回事。”
殷渺渺換人問:“師哥?”
“你喊他也沒用,他不修這個。”任無為淡定地說,“你可以寫信去問慕天光,他不是悟到第四重了嗎?牽扯到時間的心法本來就不多,易水劍算是一個。”
“師父您能彆紮我的心嗎?”
任無為自有道理:“逃避解決不了問題,隻會生出心魔。”
她一口否認:“我沒有逃避。”
“行吧,你沒有逃避,隻是想找點什麼解決這個問題,可是渺渺啊,淩虛閣也好,彆的男人也罷,他們不可能替你動手。”任無為水平有限,絞儘腦汁才找到了個比喻,“法器沒法子自己消滅敵人,你還是得自己麵對。”
殷渺渺無法反駁,歎氣道:“我已經儘了全力,實在沒彆的辦法了,要不然師父你教教我?”
任·鋼鐵直男·無為:“……男人如衣服,換個人喜歡吧。”
她啼笑皆非:“我摔一跤不夠,還要再摔一跤不成?”愛上慕天光已經是個意外,從今往後,再也沒有心力深愛一個人了。
任無為苦思冥想半天,完全沒轍,遂放棄:“師父幫不了你,自己悟吧。”
“我也沒指望你。”
“……”
孽徒,孽徒啊!
*
做了幾個月的師妹,殷渺渺又做回了她的大師姐。
白露峰一切如故,淩虛閣的事白逸深都處理妥當了,峰上的瑣事也都被稱心料理得十分妥當。他來回稟時,隻著重提到了一件事:“鳳霖想要一些白焰花,但主人不在,我不敢應承。”
殷渺渺笑了:“想他開口也怪為難的,這樣吧,今後給他五百靈石一個月,讓他自己攢錢花去。”
“主人好生小氣。”稱心卻為他鳴不平,“我當年一月也要一千靈石呢。”
“噯,好貴的身價,內門弟子的月例才兩百靈石呢。”她笑著搖搖頭,“也罷,一千就一千好了,他孤身前來,怕是身無分文。”
稱心卻道:“是我理解岔了,主人想給他修士的份例。”
“不,你說的對,他跟我本就是想節省些時間。”殷渺渺默算了下,改口道,“我給他湊個整,一年予他兩萬靈石,要什麼就拿著白露峰的令牌去買,不必再來問我。”
“是。”稱心點頭應承。
她又笑:“至於你,我可就拿普通弟子的月例給了。”
“我這條命都是主人的。”他拒絕,“能為您效勞,已是我莫大的恩榮。”
她溫言道:“拿著吧,給自己買點用的吃的,要是有相熟的朋友,也可以接濟一二。”
稱心靜默片刻,低聲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