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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裡丞相瞥見了鳳寂的表情,暗暗搖頭:程駙馬就算再看不慣鳳霖,那也是他一手扶上帝位的,除了他自己,不允許旁人廢黜,否則就是打他的臉。

還要再曆練曆練,但怎麼都比現在那個好。百裡丞相想著,叮囑道:“鳳霖畢竟有金丹修為,行事須小心。”

鳳寂應下,又記起一樁往事:“衝霄宗那裡……”

“放心,那邊應該沒工夫管鏡洲的閒事了。”百裡丞相人老成精,若非確定殷渺渺重傷不治,哪裡會那麼乾脆就廢掉鳳霖,自然早就打聽清楚了。

鳳寂終於放心,欣喜地應下。

*

宮變發生的時候,鳳霖還蹲在書房裡背書。

通常修士記憶信息,神識一掃便能收入腦海,可有些具有特殊法力的內容,就無法憑借神識刻印,必須自己動腦子記憶。

鳳霖原本想去找曆年主持祭祀的大臣,結果發現自己被軟禁了,再想一想,多半對方也不敢冒著觸怒程駙馬的危險幫助自己,隻好苦逼地自己背書。

可他是個學渣。

被殷渺渺逼著讀了好幾年的書,也沒能改變學渣的本質。一看到書就頭疼,背這種晦澀難懂的詞彙,更是艱難,努力了大半夜才背完三段,回頭一看,第一段又忘了。

學渣流下了痛苦的淚水,隻好再次從頭背起。

然而沒多久,外麵就傳來了喧鬨與打鬥聲,吵得他無法集中注意力。鳳霖收起玉簡,頓覺不妙。

果然,一炷香後,鳳寂帶著人闖到了宮前,直截了當地說:“鳳霖,你身為帝君,德不配位,還是自請退位吧。”

擱在過去,鳳霖說不定會考慮一下,但非帝君不得入鳳巢,他是絕對不可能放棄的:“做夢。”

“那就休怪我不念手足之情。”鳳寂唱念俱佳,語帶悲憤,“我不能讓羽氏亡於你這昏君之手。”

關我屁事啊。鳳霖一臉冷漠:“有本事你去殺了他們。”

鳳寂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沒聽到這句話:“最後問你一次,可願退位?”

“想得美。”

談不攏,隻能開打。

老實說,麵對這麼多人,鳳霖原本有點發怵,可一動手,那種有如神助的感覺又出現了。慌亂、急躁、不安的負麵情緒消失得一乾二淨,體內的血液沸騰起來,戰意高昂,靈力如臂指使,隨心所欲,法術的威力也強大得過分。

對手一個個倒下,鮮血沁入他的手心,熱流源源不斷地湧入體內。他微微眯起眼睛,感覺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

這種感覺真好,再強大一點,讓他再強大一點吧。把這些人全都趕走,讓所有反對的人俯首稱臣,鳳凰本該翱翔於天際,又怎能囿於牢籠?

“你隱藏了實力?”鳳寂退開一段距離,驚疑不定地看著他。鳳霖的表現和傳聞中大相徑庭,莫非他一直隱藏實力,就等著今天引君入甕?

鳳霖身影瞬閃,與鳳寂的身法十分相似,然而其精妙程度又遠勝過他。

鳳寂暗叫不好,二話不說便想逃遁。

一聲清吟。

鳳凰台的八個大門頓時衝其金色的光柱,神妙的咒文漂浮在空中,凝結成一個巨大而封閉的結界。

鳳寂揮手召出火龍,想要讓它破開屏障。可火龍一碰到無形的界壁就折射回來,熾熱的火焰席卷過避難的宮人,轉眼將他們燒成了灰燼。

宮前對峙的百裡丞相和程駙馬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去,皆為之一驚,忌憚地看著對方——鳳凰台從未有過此異象,這家夥到底做了什麼?

他們想進去一探究竟,可結界強悍無比,居然一時無法破開。

百裡丞相終於按捺不住,出言質問:“駙馬做了什麼?”

“荒謬,我還要問你做了什麼?”程駙馬同樣暗自心驚。

兩人均以狐疑的眼神看著對方,半晌,不得不承認或許弄錯了,不是彼此搞得鬼。

不多時,結界消失,紅色的血流滲過大門的縫隙,宛如一條黏膩厚重的血河。程駙馬揮袖開門,裡麵的場景一覽無遺。

遍地屍骨,血氣衝天。

鳳霖抬起頭來,藍綠色的眼睛裡金光隱動,一絲似有若無的笑容彌漫在唇角,怪異又冷漠。

*

鳳霖來得很突兀,身上沾著血氣,麵色很蒼白,隻有在看見殷渺渺的時候勉強擠出笑容:“我找到辦法了,我們現在就進鳳巢吧。”

“找到辦法了?”向天涯掃視著他,“你確定?”

他道:“確定,時間有限,我們要在他們發現之前過去。”

殷渺渺睜開眼,滿眼疑慮:“你怎麼了?”

“沒事,剛剛……有人逼宮了。”他低聲說,“駙馬他們在忙著收拾殘局,暫時管不了我,現在就走吧,不然就沒機會了。”

雲瀲和向天涯對視一眼,雖然有些古怪,但殷渺渺的身體等不得了,不管有什麼問題,必須去一趟。

“走。”

他們朝鳳巢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能進去了!

不要急,該有的總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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