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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霓裳“嗯”了聲,腦海中閃過諸多念頭。燕白羽收下她這個小師妹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北鬥堂的弱項,培養時不僅教導劍術,更是讓她好生在外曆練過一段日子。

因此,比起其他棒槌(唉,真不想這麼形容同門),她的敏感度好那麼一丟丟,心思也細膩那麼一丟丟。

殷渺渺擺明了要大乾一場,現在不偷師,更待何時?!

想明白這一點,公孫霓裳的精神瞬間好了起來,特彆捧場地問:“具體怎麼做?從哪裡開始?”

殷渺渺對著美人,也特彆溫柔地說:“我隻是提個建議,具體還要看你們北鬥堂的意思。”

一秒,兩秒,三秒……公孫霓裳足足沉默了三秒鐘,才問:“我來做?”

“是的呢。”殷渺渺微笑,“我去休息了,勞煩道友了。”

公孫霓裳能說什麼呢,人家給了方向,細節自然要己方把控。她含淚忍了:“好的吧。”

殷渺渺揮揮袖,瀟灑走人。

城主府最好的客院裡,葉舟占了書房,低頭寫著什麼。過了會兒,他仿佛預感到了,停筆抬首,望向窗外。

殷渺渺正站在外頭看著他:“你在忙什麼?”

“教案。”葉舟蹙著眉頭,強忍著不滿,“這裡的煉丹水準甚至不如凰月穀。”

她忍俊不禁,解釋道:“陌洲一直遊離在十四洲外,煉丹術又被四大家族壟斷多年,自然落後於平均水準。”

葉舟麵無表情:“那幾個人的資質也不好。”

昨天摸底考了一次,唯二的煉丹師隻會最基礎的幾種丹藥,虧得熟能生巧,專攻這幾種,煉出來的品相還過得去。其他的提也不想提,教了一遍,一百種基礎藥材居然隻能認得一半左右,更不要說對火焰的辨認了。

這樣的資質,放在衝霄宗,丹鼎閣是收都不會收的,完全沒天分。

殷渺渺不禁好笑,走到他背後,柔荑輕輕搭著他的肩膀,安慰道:“彆不高興了。他們雖然天分不好,運氣卻不錯,你好好教就是了。”

葉舟抿住唇角:“我沒有不高興。”

真可愛。殷渺渺莞爾,手指微勾,尾指的指腹便似有若無地劃過他的喉結,像是飛來的鳥羽,倏然一下便過去了。

葉舟猶豫了下,主動起身攬住她的腰。

笑意浮上眉梢,她問:“不去煉丹房盯著?”

“晚點再去也行。”他很有覺悟。

這麼乖,反倒叫人不忍心。殷渺渺笑著搖頭:“沒事,你去吧,晚上早點回來。”

他沒鬆手。

她笑得更厲害:“真的,不要緊,去吧。”

葉舟還是沒鬆。從北鬥堂來這裡的路上有公孫霓裳,走得又急,幾乎沒有什麼親近的時候。

他……也是有點想了。

念頭一起,身體自然誠實。而這段時日相處下來,葉舟已經摸清了她的喜好,知曉她喜歡什麼,也不遮掩,隻是依舊不敢索歡,忍耐地等待著。

似有若無地一聲輕笑。

她伸手掃開桌上的玉簡筆墨,輕盈地落座在了書案上:“我累得慌,就在這兒歇了吧,成不成?”

葉舟鎮定道:“師姐說好就好。”

他用行動證明了自己所言非虛,雖然動作略顯生澀和笨拙,但有章法,顯然是早早就做過功課的。

殷渺渺半靠在他手臂上,發間的步搖一晃一晃,綴著的珍珠碰撞,叮咚脆響。她微闔著眼,似是享受著這片刻的溫存,然而歡愉之餘,心底卻升起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歎息。

床笫之歡,追根究底是尋歡作樂,要愉快要縱情,可是葉舟總是克製自己,處處以她為先。如此,縱然再舒暢,又有什麼意思?

她想說什麼,可眼角的餘光瞥到他,又不忍心。

凡事都怕認真,葉舟就是個認真的人。第一次沒回過神,第二次措手不及,等到第三次、第四次,就能找回神智,試著給她歡愉。

會認真自學,不斷總結反省的學生,誰不喜歡呢?她完全不忍心告訴他自己真實的想法,隻想表揚他,鼓勵他。

而這些,葉舟渾然不知。

在修真界毀譽參半的鼎爐,最早是丹修搞出來的玩法,本質是以人為鼎,以身作爐,以交合為法,和普通的煉丹是一樣的,故而雖然備受詬病,也算是丹道的一個分支。

葉舟不喜歡這一套,卻不代表他不懂。認真研究過後,他就掌握了幾種基本的方法,今天的情況並不特殊,反而是常見的形式,前人早就總結出了相應的法門,叫“金枝撥牡丹”。

雖然以前沒有試過,但他在丹道上很有天分,許多新方都是一次就成,想來這個也應該不算失敗吧……葉舟想著,忐忑不安地結束了。

事後的清理亦是輕車駕熟。他替她整理好裙裳,見她慵懶地歪著身,不打算下地,便將她橫抱到內室,安置在貴妃榻上。

“我歇會兒。”她靠在枕上,霧似的衣袖拂過他的肩膀,“你忙去吧。”

葉舟攥住了她的袖子,再慢慢鬆開:“我早些回來。”

“嗯。”她支著頭,垂下眼瞼,似是睡著了。

葉舟取了薄毯,輕輕蓋在了她身上,而後攏上簾子,悄無聲息地掩門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總是那麼熱心,督促我時時刻刻不忘學習傳統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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